雖然煙雨姑娘并沒有帶上鐐铐之類的逮捕的工具,可是在官兵們的護送中,倒是看出來與衆不同的樣子。
不過對于良民們的思想當中,跟官府有牽扯的基本上都已經預定了各位茶餘飯後的談資地位了,嗯,就像現在熱搜預定一個樣子。畢竟,世俗之見之中的弱女子進入了官府的門,不是要成為官府的家眷就是不再清白的身份,更何況是世俗之見中所渭的“抛頭露面的風塵女子”。
正如行屍走肉一般邁動着機械一樣的步伐,終于在一個陌生的時間點,陌生的門口,在身邊來自身體下方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下颚線跟着視線拉了起來,映入眼簾的将軍府三個字似乎是一種威嚴的象征。
“煙雨姑娘,請吧。”雖然是輕飄飄的一句,但是足夠讓一個人乖乖的跟着命令行動。
順着穿過繁華的花園,前廳,後花園,人煙開始變得稀少了,越來越見不着人氣了,到後面的一座看起來并不是很高的……山丘邊上的時候,停下了,這是一座單純用竹子搭建的一座小雅屋子,這并沒有感覺到有囚禁的壓迫感,反而看起來像是一個隐居的聖地。
“這段時間需要委屈一下了,府外的消息,這裡聽不到,安心在這裡住下,還了清白,煙雨姑娘就沒事了。”
“真的……會被放過麼?”煙雨姑娘終于還是在這樣一個沒有了别的外人的地方,崩潰了,一滴一滴的晶瑩就像是對世俗的不滿,為了填滿心中的那個空落落的地方,決堤而出,“我,不就是在這樣的一個亂世讨個飯吃,都已經被千夫所指還不夠麼,我隻想求活着這一件事情,為什麼這麼難。”
“活着,不難,有尊嚴的活着,不容易。煙雨姑娘,堅持隻賣藝讨生活,氣節這件事情,可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優秀多了,就這一點,還姑娘一個清白,值了。”
這一句話就好像是萬裡黑暗的一道曙光,照耀了一顆冷冰的心。就算沒有完全的融化掉覆蓋在心外面的一層冰川,但是,感覺到曙光的溫暖,總是很舒服的,不是麼。
終于還是發覺到了自己的失态:“冥君,小女子,還是失态了。”
“情急之時,失态很正常,不過,若要幫助煙雨姑娘的脫險,冥君需要事情的經過。”
終于回過神來的煙雨姑娘,講述起自己這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久負盛名的煙雨姑娘來自于一個江南水鄉的小酒館,酒館老闆為了招攬生意,打起了貪欲之徒的主意,隻是酒館始終非煙花之地,皮肉生意确實不妥,不過人間的絕色不是深閨官家就隻有朱唇萬人嘗的煙花之地。本來想着“救人于水火的善心”物色可以招攬生意的夥伴,就在當地的煙花流連之地找到了初出茅廬的才女煙雨姑娘。
另一頭就是關于煙雨姑娘的信息了,戰國時期群雄割據,就算是富商巨賈,也不知道明天的命運,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筆本來巨大的商品訂單就在運送過程中遭遇打劫,别的國家可不管你的商品有沒有被打劫,原來想要賭一把,然後就歸隐起來的商賈之家直接蒙受巨大損失,家道中落,四走八散中,煙雨姑娘算是比較幸運沒有被讨債的逮到,來到了這個江南水鄉的地方。
由于信息閉塞,一直找不到關于施展音律之才讨生活的煙雨姑娘,被逼無奈隻能委身在青樓。畢竟是自己投身,老媽媽也不能用賣身契去約束她。畢竟還是商賈的女兒,讨價還價的功夫還是有的,老媽媽也沒有在她身上讨到便宜,不過,看到她身上的氣質和外形的出衆,她硬是啃下這個硬骨頭,當個活招牌也是好的。
就是因為他們兩個的相遇,酒館老闆看出了她和那些庸脂俗粉并不一樣,就找來了老媽媽打算把這個在看台上彈琵琶的女人給贖身了,可是,老媽媽看見這個因為煙雨姑娘帶來的鼎盛,她可是一口就回絕了,而且畢竟是在這種三教九流中浸泡過的江湖老人,倒是把這個酒館老闆變成了常客。
“酒館老闆就是那個富商?”本來不應該打斷這個故事的,可是聽故事就是為了理清楚案情的脈絡,隻能試探性的問一句。
“是的,就是他。”得到了回答之後,就是繼續這個故事。
承蒙照顧,曾經在青樓裡面喝醉了酒看見女人就開始無差别調戲,連端茶倒水的下人在他們美酒迷了的眼中都成了随意玩弄的玩意。
在這一行,還有一個定律,叫作名氣越大,诋毀越大,入了這一行,就要準守這樣的準則,沒有誰可以跳過這樣的定律。就像是妖魔的孩子做再多的善事好事,在神明的眼裡,還是妖魔。
可是,總會有人知道這樣的定律本身就是有問題的,總是有人看的到其中的不公,不管是出于怎麼樣的原因,煙雨姑娘其實都很感激這個酒館老闆的,隻要有他在,基本上都會制止他們穿越上看台的步伐,擋在自己的身前。
就是越來越到後面的癡迷狀态,真的看起來就很可怕,他并沒有想要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就好像是要獨占她一樣的癡迷,去廟裡祈福上香也好,自己去藥鋪抓藥也好,似乎都有他在身邊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可怕的樣子,跟老媽媽還說過,老媽媽還反過來勸煙雨姑娘,有這樣的顧客,不是該把握把握,到手的錢财是一把又一把的。
可是,煙雨姑娘卻并不想要這樣的生活,這個也成為她的一塊心病。就在一個忍無可忍的時候,終于等到了楚地都城的邀請,畢竟楚都的背景可比這個小地方要深不可測,才真正的擺脫了這個酒館老闆,可是不曾想,來到這裡,還是沒有完全的擺脫這一個狂徒。
“他有沒有有一段時間沒有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