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見到與他有些相像的雪球,便想也不想地将它帶了回來。
顧喬忍不住去看他,見他脊背寬闊,不似尋常少年那樣單薄,早早地便有了成年男子的偉岸,可那張臉卻還是滿滿的少年氣。
唔……她喜歡的是這種類型?
簾子外忽然傳來小鶴的詢問聲——
“小姐你回來了嗎?”
顧喬依依不舍地松開他的尾巴,應道:“嗯回來了,我準備睡了,你不用進來了。”
“哦好的。”
盡管不清楚小姐何時進的屋,但晚上小鶴還是沒忍住多喝了些酒,此時酒勁兒上頭,便回房歇着了。
顧喬有些功夫在身,也不習慣有人守夜伺候,夜間房中便隻有她一人。
平時都是如此,隻是此時屋裡卻多了一個身量高大的少年,身穿紫衣,面容俊美,頭頂兩側卻支棱着兩隻雪白獸耳,身後蓬松柔軟的大尾巴悠哉晃動。
顧喬艱難地将目光從連斐的尾巴上挪走,“你該回去了。”
“我不上床,就睡在那張軟榻上行嗎?”
“你今夜為何如此執着?”
連斐耳根微紅,黑眸閃躲了一瞬,小心翼翼地道:“我有些不太舒服,與喬喬在一起,我便會感到好受一些。”
顧喬蹙了蹙眉,“你身子不适應當去看大夫,我能做些什麼?”
“不要大夫,隻要喬喬。”
他竟然耍起賴來!
看着他隐隐泛紅的眼尾,似乎真的不太舒服,顧喬不禁有些心軟,“你留在這兒,音音怎麼辦?”
“喬喬放心,音音睡覺很乖,夜裡從來不醒,再者說還有小魚陪着她,不會有事的。”
連斐沒說的是,作為狼妖與人族結合的小孩,音音體質特殊,雖然看着像個粉白可愛的瓷娃娃,每日裡仍需要吃奶,可身體卻十分結實。
且有極大可能,她還十分早慧,對周圍的一切什麼都懂,卻因為性子懶漫,不屑于流露出來。
簡而言之,她在裝“小孩”。
這是連斐帶娃兩年得出的結論。
雖然不知她為何如此,不過對連斐來說,懵懂體弱可愛乖巧的女兒,是他尋妻之路的天然助攻。
“你不在她真的沒關系?”
顧喬還是有些不放心,“音音再怎麼乖,也隻是一個兩歲的小娃娃,侍女再怎麼貼心照顧,也會有疏漏的時候……”
“那我将她抱過來。”
“诶?”
顧喬隻覺眼前一晃,少年便抱着熟睡的女兒出現在了面前。
“……”
來都來了,她總不能再将兩人趕走。
略微想了想,顧喬道:“你睡軟榻,音音與我睡一起。”
連斐登時露出燦爛的笑:“都聽喬喬的。”
于是原本獨屬于她一人的卧房,忽地多了兩個人,一個渾身奶氣睡得香甜,一個毛茸茸的大尾巴悠悠晃着,似是心情極為愉悅。
顧喬揉了揉臉,她當真不是在做夢。
洗漱完正要躺下,她這才想起自己尚未更換寝衣。
看了眼屏風後影影綽綽的少年身影,顧喬放下帷帳,悄悄換起衣裳。
夜色寂靜,盡管她小心地放慢動作,卻還是難免發出輕微的窸窣聲響。
少年滿是關切的聲音傳來:“喬喬你怎麼了?”
顧喬呼吸微屏:“我沒事啊。”
可嘴上說沒事,手上的點翠嵌珍珠寶石金钗卻惹了麻煩。
它勾住了她的一縷頭發,卡在了衣領處。
若是平常,顧喬便會起身去拿把小剪子徑直剪去這點子頭發,可此時屏風後有連斐在,她衣衫不整根本無法出去。
顧喬心急地跟那金钗較勁,卻越急越亂,那钗子不緊沒松,反倒是勾着她的頭發又往下墜了墜,扯得她不禁低呼出聲。
“喬喬?”
屏風後的少年下了榻,風一般跑到她床前掀起了帷帳,卻在看到她的樣子後愣住了。
少女跪坐在涼簟上,素面雪膚,烏發如雲,明豔的眉眼間滿是慌亂,纖手伸進頸後的衣衫,似乎想抓住什麼。
她上身微微前傾,越發顯得腰肢纖細胸.脯飽滿,單薄的夏衣半解,露出大片的脖頸與鎖骨,瑩瑩細膩,雪白如玉。
“你……怎麼了?”
與話音一同落地的,還有連斐不自禁吞咽口水的聲音。
很清脆,很響亮。
他臉色騰地一紅,本已消失的獸耳蹭地一下,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