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河村的時候總面對千頭萬緒會時常讓我覺得頭痛,但我從來都不讨厭上河村,
因為是我親手把它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它有很多很多缺陷和不足,但我們有時間慢慢調整和補足,所以我走在蒙蒙細雨裡,也很想念才離開幾十分鐘的家。
這就是離家的感覺。
這次我的狗腿子侯賽因沒陪我們出來,他挖空心思想當本村的獨夫和民賊,我忠誠的“左膀右臂”陪在我左右,他們和我一樣想出去看看外頭怎麼樣了,還能不能溝通商路。
我的“右臂”紮伊爾帶着他的妻子桑瑪,他和他的妻子現在一直以我忠實的仆人自居,當初行蘆村大禮時什麼“永世不娶”的話如今看來真的隻是随口嚷嚷。
“左膀”蘭澤到現在依然單身,他是村子裡少有的帥小夥,能下苦功夫身家又豐厚,不過對村裡女孩們抛來的媚眼視若無睹,他對男女關系不感興趣。
村子裡原本的攝影師朱莉這次也跟我們離開了村子,她最近在跟大十歲的丈夫冷戰,這回出來充當我們“探險隊”的禦用記者,能夠盡情拍照鍛煉技術。
小盧格這次也跟我們出來了,這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離開村子。
我的左膀右臂蘭澤和紮伊爾、紮伊爾的獵戶妻子桑瑪、村裡的攝影師朱莉和盧格的兒子小盧格,他們五個就是此次陪我和王傑瑞下山的所有人。
上河村五十多口人,我們這一走就走了十分之一,還是太少了。
不過有所謂嗎?
無所謂。
我們走在路上,雨水在我和兒子頭頂自然分開,岩石投槍幽幽飄在我身後,兩條大狗陪着我們悠閑地在細雨裡踱步子。
雨幕裡隔了層紗似的山川很柔美,到山腰的時候又開始能望見翠綠曠野上墨玉帶似蜿蜒的長河、廣闊的蘆葦蕩,還有殘垣斷壁裡小小的蘆河村。
我們心心念念的小村落,它徹底荒廢掉了,沒有一絲人煙。
“爸爸?”肩膀上的兒子摸我臉。
“嗯?”
“抱抱!”
“好~” 我把他抱在懷裡頭,他也跟着老爸一起看雨霧裡的荒野。
王傑瑞太小了,他不會理解為什麼老爸還有哥哥姐姐們都站在這裡發愣。
我們走在下山的小路上,雨停了,烏雲散開,天空漸漸放晴。
夏日明亮的陽光照耀在我們身上,下方被雲朵遮蓋的陰涼曠野充滿生機。
沒有一絲人煙,仔細辨認的話能看到些已經被植物覆蓋的倒塌房屋,這世界冷漠得讓人難過。
趴在我懷裡的王傑瑞閉眼睡着了,手裡捏着他的小玩具,我們繼續沿着山路前行,孤單地走在這荒蕪的天地間。
都怪該死的狼人讓原本就荒涼的曠野徹底死寂,我都不知道去哪能找到活人,能過上以前那種跟外界溝通的生活。
下午離蘆河村越來越近,看着已經逐漸被荒草覆蓋的小路我們打消了在蘆河村逗留的念頭,這村子已經死了,它不再适宜居住,我們應該去更遠的地方,尋找狼人災害幸存者們的落腳處。
貧瘠的曠野上風吹着成簇荒草飄搖,陽光照耀在碎石上泛起細碎的柔光,小型食草動物機敏地在遠處觀望我們,更遠處的曠野上成群猛獸在追逐捕食。
傍晚我們選了一處開闊的平地紮營,土壤在我的控制中擡升凝結成厚實堅硬的牆面和屋頂,屋子中間也出現生火的火塘。這房子外表看着粗糙拙劣,其實非常堅固,比石頭更牢靠。
篝火畢畢剝剝的聲響中石英鍋裡的湯在咕嘟,碗筷餐具都是現做的,我吹着湯用勺子給王傑瑞喂飯,另外幾個年輕人也都在有說有笑吃飯。村子裡現在有不少人都像我一樣會用筷子吃飯,蘭澤用得尤其熟練,他能用石頭筷子夾起圓溜溜的豆粒。
這小屋子外觀有點蹩腳,牆上留了方便觀察外頭的觀察孔,内部有結實的石床,原本捆成一卷的獸皮被褥鋪開來,舒舒服服就能睡覺,阿福和阿娜就睡在我床旁邊。
我們是午夜時分被驚醒的,阿福和阿娜警惕地吼叫聲和威脅聲讓我們迅速起床,此時屋子裡的篝火已經滅了,屋外頭一片漆黑,繁星滿天,從窗戶隐約能看到一對對巨大的翅膀劃過夜空,還能聽到人的嚷嚷聲。
“裡面的人,立刻出來,自覺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