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冰總會迎來融化的時候,苦守了整個冬季的光秃枝桠也會生出新的芽孢。
微暖的春風總算拂去了些靜靈庭靜谧寒冷了許久的空氣,冰晶碎散在暖陽中,留下沙礫般細小微閃的碎光,綿延了一路。
在春暖花開之際,五番隊新任隊長的上任儀式随着春晨綻開的第一朵花,寓意着新的氣象。
雖說新隊長本人歎着氣婉言拒絕了許多次,但耐不住身為前輩的八番隊隊長強烈要求,在對方拍着他的肩,說“正好最近氣氛都很低迷,就趁此機會讓大家重新振作起來吧。”時,一旁的十三番隊隊長支着下巴贊同的點頭,“确實...”
兩位前輩都這麼說了,本就好脾氣好說話的新隊長也就隻能任他們折騰,在大肆宣揚加上新隊長本身的人氣加成,硬是将原本隻有副隊長隊長才能參加的隊長就任儀式辦成了大半個靜靈庭的圍觀典禮。
之後又被一衆同僚拉到死神們舉辦活動時的場館灌了許多酒,新隊長被輪番的敬酒灌得面容微紅,那副微蹙着眉但依舊溫和的接下所有敬酒的俊朗模樣,迷得在場的年輕女性死神頻頻看他,甚至有大膽的也學着男性死神般端着酒杯到他面前說一句恭喜。
對異性一向禮待又紳士的新隊長自然不會當面拒絕人家,飲下敬過來的酒後還會提醒一句,“女孩子喝了酒以後,回去時不要太晚比較好。”
溫厚醇和的嗓音在酒意下更加撩人,活像一劑針對耳朵的春藥,惹得聽者捂着胸口滿面紅霞。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無數,新隊長很快因為接連不斷上前來的女死神們而有些無奈,但他依舊很耐心的一一接受了對方的祝福,随後又一一叮囑了女孩們不要多喝之類的話。
一旁披着花大褂的八番隊隊長一邊獨酌,一邊感概,“藍染隊長人緣真好啊,不,該說異性緣更好嗎...”
“嘛,業務繁忙啊。”
好不容易從接連不斷的敬酒中抽出些空的五番隊隊長聽到他的話,有幾分無奈,“京樂隊長你就别拿我開玩笑了。”
京樂往酒杯中灌滿酒,哈哈一笑,“别那麼較真啦哈哈哈,惣右介君。”
他看了手中的酒液兩秒,似是想起什麼又很快拂去思緒。
“托了你的福,大家都重新打起精神來了呢。”
五番隊隊長怔了一下,随後想起以往每次聚着活動時,京樂總是被他的副隊長各種吐槽的場景。京樂雖然每次苦着臉說“诶,麗莎醬好過分。”,但信賴看重的副隊因為他間接出了事,這段時日來,應該很不好過吧。
他垂眸,眉宇間似乎有感傷一閃而過。
随後低低的,回應道。
“大家能早點走出來,那樣最好了。”
京樂将酒一飲而盡,“啊。”
“暫時,可能要寂寞一段時間了呢。”
“麗莎醬不在的話。。。”
宴席鬧到宵禁前結束,五番隊隊長雖然自己已是有些勉強,但還是盡職盡責如同老好人一般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才回自己的居室。
同番隊的死神們在分岔路前告别,有喝了酒膽子格外大的還大聲提醒他,“隊長可别走錯房間了啊!”
升任隊長後,自然居所也從原本的副隊長室挪到了隊長室。
藍染點頭,“謝謝提醒。”
同番隊的女性死神比較心細,有些擔心的,“隊長今天喝了很多,應該很勉強吧,一個人回去真的沒問題嗎?”
藍染搖頭,“沒關系,不用擔心我,謝謝關心,千鶴八席。”
被叫了名字的女性有些開心和緊張的“啊”了一聲,很快擺手,“沒有沒有,隊長太客氣了,那個,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煮碗醒酒湯喝。”
“是嗎,我記住了。那,明天見。”褐發的死神隊長微微笑了笑,随後轉身離開。
直到走遠後,有同伴戳了戳名為千鶴的女子,“咳,藍染隊長已經走遠了。”
早見千鶴回神後慌張的捧住自己微微發熱的臉頰。“啊!失,失禮了!”又忍不住掀起眼簾去瞧早已模糊了的挺拔身影。
藍染隊長....
等周圍沒有靈壓反應後,藍染按着眉心和太陽穴,微蹙着眉走在夜裡寂靜的建築中。
一晚上不停的被灌酒,那個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在他酒量不差,否則喝大了做出些什麼可就危險了。
但即便如此,度數不低的各種酒下肚也不是簡單能解決的,他難得的覺得有喝多了的頭疼和暈茫。
好在很快就到了隊長居室,他想起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并沒有對平子真子留下的痕迹做太多改造的事,頭似乎更痛了。
要不去大木戶的邸宅吧。
他抱着這種念頭拉開紙門,踏入後燈火忽地被點亮,随後便是腰上一重。
低頭看到白色的腦袋,他反手拉上門。
“阿白?”
雖說他仿佛問的有些疑惑,但藍染也并未那麼疑惑,他擡手習慣性的揉了揉毛茸茸的腦袋,一邊擡眼将與他印象中不大一樣的室内布置掃視了一遍。
何止是不大一樣,完全就是換了一副樣貌。好像他進錯了房間一樣。
但這确實是曆代隊長的住所。
而且到今早為止,這裡都是帶着前任隊長平子真子風格的模樣。
而現在,房内完全沒有現世風格的各種奇怪東西,平子真子留下的唱片機和許多唱片都已不在,整個室内像是重新建造又裝修了一遍,變成了傳統的日式風格。
各種擺設和挂設構成的格局,會令人一看就感覺是藍染的風格。
藍染重新低頭去看女孩,對上她透露着快誇我的明亮目光,“都是阿白做的?”
神代無白點頭,明顯是求表揚的樣子,“給阿介的驚喜。”
雖然頭還是一陣陣的疼,但這确實讓一整天下來都心情平淡的藍染因此愉悅起來,他彎着唇角,一下一下輕撫着女孩的腦袋。“嗯,我很喜歡,謝謝阿白。”
神代無白開心的略彎眸子,扒着藍染的腰蹭弄。
但随即她鼻頭微動,疑惑的問男人,“阿介身上的氣味,好奇怪。”
藍染注意到神代無白身上穿的是睡覺時的單衣,便和她分開,“不要沾到酒氣。”
“酒?”小姑娘睜着好奇的眸子。
“那個阿白還不能喝。”藍染邊說着,邊摘了眼鏡,撫着暈又不适的頭走向浴間。
無白對他的話一向是聽從不懷疑的,很快就把名為“酒”的東西丢出了自己的食譜,她也注意到藍染明顯頭疼的樣子,哒哒哒的小跑過去将準備好的衣物遞給藍染,又擔心道,“阿介沒關系嗎?需要我做什麼嗎?”
她想了想,“是因為喝了..那個,酒?”
藍染接過女孩遞來的衣物,眉微挑,有幾分好奇小姑娘是怎麼找到他的衣物的,他掃了一眼,唔,還十分齊全。
不過此時要緊的是不能讓她擔心。
“沒關系,隻是因為喝的太多了,泡個澡後會好一些的。阿白不用擔心。”
無白對酒實在不怎麼了解,隻能有些懵懂的相信藍染的話,随後想到什麼,整張臉都明媚起來,興奮的對藍染道。
“那我會乖乖在床上等阿介的!”
頓了頓,又補上,“而且已經洗白白香香的了!”
很有另一方面深意的話偏偏被她毫不自知的說出來,早已習慣的藍染已經放棄了糾正她,他無奈但又覺得這樣的神代無白有獨特的可愛與天真,懵懵懂懂的,便放任了。
他拉上浴間的門,發現這裡也被神代無白徹底改造了一下,就連沐浴的用品的換上了他們倆個常年用的種類。
藍染不急不緩地抽掉腰間的綁帶,脫着衣服,雖然腦袋依舊因為飲酒很不适,但因為想着自家小姑娘的事,便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跨入放滿水後的浴池,眸子微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