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一眼便能瞧出市丸銀的想法,對于下屬明顯偏了方向的思考方向,他隻是略頓了頓筆,“你想多了,銀。”
随後便不再多說什麼,也不再理會自家副官糾結好奇的神色。
左右這件事,個中緣由也不需向他人道明。
雖說隻是出于一個簡單的念頭,但偏偏這份簡單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反倒會令他人難以相信。
尤其是市丸銀這種恨不得把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拆開來細細琢磨的多疑之人。
至于他的舉動帶來的後果和影響,從市丸銀目前的态度就能料到,隊内估計傳的都差不多了。
然這件事确實起因在于他的一念之差,倘若旁人因此誤會他對那個女子有什麼,他也無法做出迅速撇清解釋的舉動。
不說真正的理由難以出口,光是其他種種要考慮的因素也極多。
原本這事隻是隊士間捕風捉影茶餘飯後的八卦,但若他站出來澄清或是下令禁止談論,才反倒顯得這件事真有幾分貓膩。
如此做法,不僅傷了那女子的顔面,也會顯得他過分斤斤計較了。
雖說那女子會如何他完全不在意,但他明面上擔着隊長這一職,自然不能做出不顧及自己隊員的事。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藍染複擡筆批閱。
這類八卦消息過不了多久自然會散去,但若…
但若有心人有意将這件事鬧大的話…
他眼簾微斂。
…應當不至于蠢到這地步。
他不會給予任何希望給那些女子,半分都不會。
世間最治愈的藥是為人之溫柔,卻也是最緻死的,毒藥。
見藍染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後,市丸銀幾次張口想問,但瞧見似乎比平日裡眉目間多了幾分淡漠的男人,想了想還是不再提了。
直覺告訴他,藍染的心情說不上好,還是别在這個時候鬧騰了吧。
市丸銀按捺住了詢問的念頭,目光一轉,落在嬌豔欲滴的殷紅花束上,若有所思。
不說他也可以自己猜嘛。
但很可惜,在這件事上,花費了近十年,他也沒得出什麼确切的結論來。
對于自認為自己對藍染還算了解的市丸銀來說,這就像一根小刺紮在心裡。
不疼,但時不時會心癢。
可這件事早已在這幾年間慢慢平淡下來,藍染也沒有提起的意思,光他一個人瞎猜實在是沒意思。
覺得日子越過越平淡的五番隊副隊長再一次偷了懶,丢下一堆隊務,悠悠哉哉的往流魂街晃蕩過去。
“啊咧?”他餘光瞥到什麼,腳步頓了頓,随即轉了方向。
兩分鐘後,町茜看着對面笑眯眯的某隻狐狸副官,深覺心累。
她是不是和五番隊犯沖?
好不容易逃過了五番隊隊長,在偌大的流魂街卻又碰上個心思不純的市丸銀。
少女面無表情的灌下一杯清酒,呵,上梁不正下梁歪。
市丸銀眼尖,捕捉到了少女眼中那若有若無的幽怨,“哎呀”一聲,“茜桑,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町茜盯着他,緩慢又怨念的歎氣。
市丸銀頭腦一轉,想到什麼,半猜半問的,“哦呀,該不會是我們隊長對你做了什麼吧?”
町茜被戳中痛腳,重重把小杯往桌上一放,“哈?他能對我做什麼?”頓了頓,“不對,你這話聽着怎麼不太對啊?”
“好吧好吧,”市丸銀換了個說法,“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町茜回想起被藍染壓榨的情形,滿臉滄桑,擺了擺手,“别提了。“說多了都是淚。
市丸銀了然。
町茜原本還以為以市丸銀的性子,會刨根問底的,到沒想到對方就此打住不再多問了。
她若有所思的瞧了眼對面已褪去少年青澀,長成青年的人,想明白什麼,“…原來如此。”
市丸銀狀似輕松的任少女打量,随後聽見她的低語,笑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嗯?”
町茜收回打量的視線,“沒什麼,隻是我終于知道了為什麼明明你整日裡又浪又不着調,可藍染還把你一直留在身邊的理由了。”
市丸銀心理素質極好,淡然自若的收下了這份“贊賞”,“那是,我非常識時務的。”
町茜聳肩。
是啊,一個能帶來不少樂趣又識時務的玩具,可不得放在身邊逗弄嗎。
這麼一想,對比起市丸銀不自知的處境,她覺得她待遇還是可以的。
心情好了不少的町茜對市丸銀擡了擡下巴,“來,趁我心情好,你有什麼煩惱盡管說,我保管給你消除。”
“…你在開玩笑嘛?”
“誰跟你開玩笑了,怎麼,不信我?”
市丸銀有些無言的看着突然有些神神叨叨的少女,“不是,隻是那是有關于藍染隊長的事。”
“我覺得你可能…不大了解。”他委婉道。
他眯起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縷算計,面上很快适當的流露幾分為難和遲疑。
町茜深感自己的本事被質疑了,“哈?你當我藍語十級白學的嗎??”
她催促道,“說!趕緊說!”
藍語十級……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