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從十番隊副隊長過來找神代無白時,他就對少女點了點頭,“十番隊的松本看來找你有話說,去吧。”
然後把她從身邊輕推到前邊兒,含笑看了會就不管了,看松本似乎也不是隻說一兩句的情形,就拿過手邊的那疊東西順便看一下處理了。
可是現在人都明目張膽挖人了,而且還是當着他們五番隊的面,是欺負他們隊長脾氣好嗎?!
“隊長,”有一人忍不了去請示,示意他看松本和神代,“您不幹涉一下嗎?”
五番隊隊長擡眼瞧了一下,溫和的笑笑,“無礙。”
他看自己的下屬一臉不忿和不解,隻好再解釋了一句,“那孩子做什麼決定都看自己,我沒理由去幹涉掌控是不是?”
這是實話,是個男人都有一定的掌控欲,神代無白于他而言,是親手養大的孩子,也是置在心上的小戀人,不論從哪一種來說,他都該對她抱有強烈占有欲的,甚至兩者疊加,應該更想要掌控她才是。
但藍染其人,實在是冷靜理性到了骨子裡,比起感情沖動,他的思考模式連帶着的行為都是理智占據上風,不論到何種境地,都是如此。
況且他對自己的掌握下,不會允許自己去放任壯大那種畸形的占有欲的,倘若真将一個人的一切,乃至正常交際,思想都要去操控的話,那才是害人害己。
再者,他們兩個人裡有一個已經那樣不正常了,要是他再不知分寸的隻顧滿足欲.望衍生的各種妄求,那就跟兩個精神病談戀愛一樣,這段關系會危險又易碎,平白多添變數。
所以一定程度上講,他的理智是維系他們關系的重要支柱。
上前請示的那人一愣,很快也明白過來,面有愧色。
是他們想岔了,不該覺得隊長和人有關系在,就可以憑此去争搶,那不是該作為砝碼的理由,他們也是昏了頭,說難聽點,那種想法就跟用一點交情去脅迫人家選擇自己沒兩樣,而且就按他們隊長所說的那樣,就算退一萬步,即使是真的親屬關系,做長輩的也不能強硬的去幹涉小輩的選擇,何況他們隊長隻是曾經救過人,和那少女并不是真正有親厚血緣的關系。
他想去制止同僚,但還是晚了一步。
其中一個本身就有點急性子,也沒等去請示隊長的人回來,就和松本杠了起來。
“松本副隊長,您這樣說就過分了吧,我們五番隊自然是待遇一流,絕對不可能存在什麼叫新人幹粗活的情況,再者,剛才十番隊都沒人過來想要争取神代君,至于您說的貴隊隊長,更是從來沒有表示過會給三席這種話,别說待遇問題了,志波隊長分明一直想争取的是那位日番谷君,可惜人家日番谷君中意的也是我們番隊罷了。”
“再說,憑我們藍染隊長和神代君的關系,神代君肯定是選擇我們五番隊的。”
“什....”亂菊一時迷惑的,她剛想問什麼叫他們隊都沒人來招攬無白,但對方下一句話叫她來不及去處理上一個問題。
她不解的,“藍染隊長和白白的關系?藍染隊長和白白有什麼關系嗎?”
不是,這能有什麼關系啊,松本回憶了一下,确定了的确沒聽說過神代無白和五番隊隊長有牽扯的小道消息,開玩笑,她可是靜靈庭手握八卦最多的人之一,不管是靜靈庭那邊還是神代無白這邊她都沒聽說,能有什麼大關系啊。
但眼下五番隊的人這麼說....松本馬上了然,哦哦,估計就是那種嘛,五番隊隊長可能是白白崇敬的前輩,這也沒啥,藍染隊長人緣好,又平易近人的,聽說還時不時去真央上課,真央學生們能見到的隊長也就這一個,自然更容易對他抱有崇拜之意,畢竟其他的隊長們出現頻率低,年輕人們見都沒見過,壓根不知道,自然也不會去憧憬一個不知道長啥樣的隊長了。
至于神代無白似乎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事兒,松本一想很快就釋然了,她也沒問起過嘛,白白那種沉默的性格也不會自己主動提起,她畢竟也還沒那麼了解她,不知道也正常。
可她還沒放心兩秒,方才開口的死神丢出的一句話就把她砸懵了。
“神代君幼時被藍染隊長救過啊,之後還收養了一段時間的。”
亂菊這下徹底呆住了。
偏偏那五番隊的隊員一看她這副絲毫不知情的樣子,還故意裝作驚訝的,“咦,松本副隊長你不知道嗎?”
明顯是報複她方才拉着神代無白強調說她們要好親密應該去十番隊的話。
簡直是當胸一箭。
制止晚一步的那個死神看這局面,拉了拉自己的隊友示意他别說了,他壓低聲音給人說了一遍道理,“再說,松本副隊長畢竟是副隊長,比咱們高好幾個級别,你這樣往嚴重點說都算得上是犯上了。”
他按着方才出言的死神低頭道歉,“十分抱歉,松本副隊長。”
“啊...哦,噢.....”亂菊還沒緩過神,她性格豪爽,壓根就沒這種計較小事兒的心眼兒,随意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她眼下在意的是——
她雙手搭在神代無白雙肩上,“白白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被藍染隊長收養過啊?”
神代無白注意力一直放在别處,她收回視線,聽到這句問話後點了點頭。
亂菊洩氣,“你怎麼沒和我說啊....”
“?”說什麼?
無白不大明白,她想了想,“亂菊,沒問。”
亂菊捂臉,看吧,果然是這樣,她認識神代無白有兩年了,雖然不是時常見面的那種,但以她目前對無白的了解,這丫頭平時話少,如果不主動問她,和她說話什麼的,她幾乎不大會主動講話,沉默寡言的程度絕對不在那個高嶺之花一般的六番隊隊長之下。
但她在靜靈庭是真的沒聽說過藍染隊長早些年還收養過人這事兒啊,一點兒影都沒的事,她都不曉得,怎麼可能會去問嘛。
亂菊撫着自己胸口,神色略略萎靡,看的幾個五番隊的隊士心驚膽戰的,别是給他們氣出事兒了吧。
“松本副隊長,您,您沒事兒吧?”
亂菊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沒事.....”
她歎了口氣,摸了摸神代無白的腦袋,“算了,既然藍染隊長曾經救過你,你會想去五番隊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就不勉強你來十番隊啦。”
“不過多來十番隊玩兒啊。反正以後都在靜靈庭了,見面也方便很多。”她這麼說着,也算自我安慰了,稍稍打起了精神,對嘛,反正以後可以時常去找無白的。
她點了點頭,“行吧,那就這樣好了,既然藍染隊長和你有這層關系在,你在五番隊呆着也不錯。”
除去别的亂七八糟的個人偏好外,她想把神代無白拉到十番隊的很大一部分理由也是想她進入靜靈庭後少受些新人的磋磨嘛,現在的結果上看,雖然最後不在她的十番隊,但是五番隊隊長會照顧點的話,也算達成她的初衷了。
她想明白後又恢複了明豔的模樣,一掃方才的失落,笑嘻嘻的去捏了捏少女的臉頰,滿足的看到她臉蛋兒一皺,抿唇别扭躲開的樣子,樂得她哈哈大笑,她老喜歡小小捉弄一下她,然後讓無白那張面癱臉上有點表情。
“好了,那白白你先在這呆着吧,我先回我們番隊去了,反正也挺近的,有事叫我哈。”她捋了捋袖子,眼神犀利不少,哼了一聲,“我先去找我們家笨蛋隊長算賬了。”
五番隊的幾人行禮目送她離去,神代無白等她一走,立馬轉身朝最前排隊長可坐的位置過去。
“說完話了?”藍染見她回來,放下手裡的東西,笑吟吟的看着她。
“嗯。”無白點了點頭,然後眼神飄向桌面上方才剛擺上來的一些茶點。
也是院方考慮到中場休息後,一直到結束時間都還需兩個時辰,必定會誤了午飯時間,所以中間備上了茶和點心,以及新鮮瓜果類的東西。
隊長們吃不吃是一回事,他們這服務畢竟是要做到位的嘛。
藍染好笑的看她,這丫頭從這東西端上來時眼睛就黏在這上面了,偷偷看一眼的,明顯的很。
“想吃就吃吧。”
他感慨,小姑娘今天是真的太聽話了,連吃個東西都克制着,估計是小心翼翼的怕自己什麼行為會露了端倪,畢竟這麼多雙眼睛注意着,怕給他添麻煩。
“沒事,我看着的。”他安撫的,帶有示意性的說了一句,
這便是叫她不用這麼緊繃克制着了。
其實到現在,他該做的鋪墊都做了,局面已定,所有人都有了先入為主的前提想法,一般的舉動不會再招緻他人多疑。
神代無白聞言,也就不客氣的伸手想去拿,結果半路被男人的手截住。
頭頂還傳來略有些無奈的聲音,“先去洗手。”
神代無白聽話的噢了一聲。
遠處先前被領上來的十來個名單上的學生似乎正要被帶下去,中場休息時間快結束了,他們自然不必呆在都是死神的地方,隻需之後等通知就行了,還剩一個日番谷冬獅郎,似乎是想跟上隊伍下去前,被走過去的八番隊隊長叫住了。
藍染望了一眼,對少女道,“沒事,洗完手回來,吃完再說吧。”
他對一邊侍立的真央方人員颔首示意。
“是,了解,藍染隊長。”那人收到他的意思,領着神代無白去最近的地方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