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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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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林間,血珠從一隻瑩白的手上彙聚到指尖,再啪嗒落下,濺進土壤,染出一片血花。

血肉從松開的掌心裡脫離,丢棄在地上。

五番隊隊長找到少女的時候,眼前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幾分鐘前,他循着神代無白的靈壓,視線掠過一路過來的“現場”,連血都還是溫熱的。

地上或是被釘在樹幹上的下屬們,數分鐘前還是鮮活的,眼下卻是支離破碎的慘狀。

即便他當時喝止他們迅速離開也無濟于事。

再往更遠的地方走,甚至見到了兩具陌生的屍體,藍染停下,即便他落腳注意,但依舊無可避免的踩在了血上,腳底那種觸感宛如踩在粘膩的積水上——現場就是這樣一副糟糕暴力的樣子。

他低頭辨認了一下,沒辦法,一具破破爛爛的四肢散亂得散在四周各處,另一具相對完好的偏偏整個腦袋被硬生生拍碎,身上又都穿着死霸裝,隻一眼的話難以确認身份,但還好辨認過後并不是十一番隊的人,是犯罪團夥的其中兩人,因為地上還有試劑破碎後的碎片痕迹,看樣子是遭遇突然的攻擊時想用這個,但是來人沒有給他們投擲的機會,在瞬間的受擊時容器也在他掌心被擠爆,于是他的半隻手臂和一部分身體就被侵蝕掉了。

他是循着神代無白的靈壓痕迹過來的,所以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她的手筆,但是很明顯還是有區别的,如果是說隊内的部下們隻是□□脆殺掉,那麼這兩人......

簡直就像時被故意殘暴對待的。

畢竟如果那孩子想的話,完全不必把場面弄得這麼血淋林的。

但不論怎麼說,他們都是在眨眼間被一種恐怖又蠻橫的力量奪去了生命。

藍染瞥了眼手臂上已經完全止血的傷口,同時随手釋放了威力釋弱後的鬼道在地面所有軀幹上,火焰很快把人體焚燒。

......是因為一個是直接,一個是間接嗎。

他站在原地不着痕迹的一歎,果然是小孩一樣幼稚簡單的想法和方式。

但,他臉色微沉。

因此也麻煩。

真是.....糟糕。

......他早該想到的才是。

從神代無白見到他的傷口,不,應該說從那孩子到達這個地方的那一刻起,就無法避開了。

任務中受傷是很常見的事,但是說實話,現階段能傷害到五番隊隊長的人或事物雖說不是沒有,但也少之又少,隻要他願意,在死神任務中完全可以做到毫發無傷。但是那樣并不是一種好方式。有時為了展現隊長應有的實力,做出強大的姿态自然可以,但是隊長并不是需要被神化的存在,太過完美會拉開和隊士們的距離,所以五番隊隊長不吝啬于自己受傷的次數,有時明可以避開的卻沒避開,他完全可以看情況把握受傷的時機。

倒也沒有利用受傷去達成什麼特别的目的的意思,隻不過大部分時候,當時的情況下他覺得傷便傷了,沒有特意避開的需要——否則那樣的敏捷和速度可不适合出現在的【五番隊隊長】身上。

因為要追索丢失的盜竊物,可偏偏技術開發局并沒有說出全部實情,導緻交戰時死神們吃了大虧,他們也沒想到對方甯願當場減少物品數量也要趁隙逃走,而問題就出在那個盜竊物上,看着隻是小小一管試劑,但是......竟然會對靈體造成巨大的傷害——或者用腐蝕溶解這樣的詞來概括它的效果更合适。

要知道屍魂界中的一切本質上都是【靈】,對靈體造成傷害并不稀奇,但能讓靈體溶解甚至消失就很罕見了,或者說聞所未聞,簡直是對死神的天敵,在一個十一番隊的死神手臂觸到被腐蝕後,連五番隊隊長都忍不住皺了下眉,....應該還是初階,否則就不是腐蝕那麼簡單的事了,他知道技術開發局研究的必定不可能隻有每年公示出來的那些,背地裡諸多利益,中央四十六室,貴族,一番隊多方下,必然還有許多非公開的“秘密”研究實驗,這很正常,如果全部透明公開的話,豈不是把底都袒露在未知的敵人眼皮下。但是他沒想到這樣危險難以控制的東西,他們還真敢染指,這種....堪稱死神,不,【靈】的天敵的物質,如果一個控制不好,屍魂界都能毀掉。現在還隻能做到腐蝕溶解.....但是随着效果的加強,就能直接【抹消】靈體,一定程度上比破壞靈體更恐怖。

藍染微蹙着眉,技術開發局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樣狠絕的風格....背後是貴族?或是中央四十六室?不,貴族的話,大木戶那邊一定會有風聲,悠木那邊沒有異常報告就意味着不會是——大木戶的情報網最薄弱的地方,中央四十六室。嘛,也是那幫老家夥的風格,在貴族和護廷十三番隊越來越分離的狀态下終于坐不住了啊,也是,“看門狗”都拴不住了,是得找到新的保障來維系保證他們的榮耀和利益。

對方見到這可怖的效果後眼中異彩連連,當即利用手上多餘的試管來攻擊,死神們要顧忌不能沾到這種要命的東西,束手束腳間打的很是困難,五番隊一個隊士一時不察差點要被試劑砸中,就在他旁邊的五番隊隊長自然不能看着下屬在眼皮子底下沾到那種危險品而被活活腐蝕掉,危急之下他隻能轉身大力扯過那位隊士,也就導緻另一側完全暴露,避無可避被對方砍在了手臂上。

口子劃得大了些,看着恐怖,但隻是在手臂上,他也不在意,現場情況多變,止血後就沒去理會,自然也沒時間把傷口周圍仔細清理幹淨,血幹涸後都還殘留在那,導緻看着有點嚴重。

可神代無白,那孩子從來沒見過他受傷,并不是在他收養她後他就沒受過傷,算起來也有好幾百年,時間跨度幾乎涵蓋他在五番隊全部經曆,不說以前,即便是成為隊長以後的這些年裡他受傷的次數也不少,都不嚴重罷了。等神代無白見到時早已是愈合,嚴格說起來,她唯一一次見到他身上見血......

五番隊隊長閉了閉眼,也隻有當年被她靈壓傷到的,臉側淺淺的一道口而已。

和眼下這副看着吓人的樣子實在難以相提并論......

........總之,是他大意了。

但是與其是說意外——沒有想到神代無白會跑到這邊來,倒不如說是遲早的注定,即便不是這次,也會是下次,神代無白一旦進入五番隊,在他身邊,以後就必然會見到他“受傷”的樣子。

但他的纰漏是在更早,更早的時候......

藍染停步在離少女三米的地方,并未再前進。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再往前一步的範圍内,高密度的靈壓擠壓着,紊亂又狂暴——多熟悉,數百年前神代無白也有過這樣一次暴走,隻是那個時候她是在無意識的睡夢中導緻靈壓失控,範圍龐大,雖然沉重但到底稚嫩。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在她清醒時候的暴走,就像是把龐大的能量不斷壓縮再壓縮,把原本會造成大範圍傷害的靈壓濃縮在隻有這麼小的一片範圍内,那其中的密度和濃度簡直難以想象。

質量上也完全不是當年那個對死神的力量體系剛有接觸的小女孩可以比拟的。

但這些還在其次,真正讓藍染選擇停步的,是神代無白的精神狀态——太危險了。

神代無白太依賴他了,這是太明顯的事實,甚至可以說是不正常的程度。

市丸銀曾質疑過這是他為了控制神代無白,讓她離不開自己而故意把她養成這樣的,他的質疑是對的,但也不對。

他确實是有意把神代無白教成這樣的,他鍛造出來的這種依賴性成為紮根進神代無白血肉乃至靈魂裡的根須,融合進去後就再難以拔除。

但那是他再三權衡下選擇的,在【當時】他能想到的最适合教養那孩子的方法。

讓一個幾千幾萬年都作為實驗動物活着的孩子穩定下來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把她構造進人的框架裡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最首要的是,這個孩子必須有【欲/望】,活下去,作為生物生活着的欲/望.

否則她不過是一具渾渾噩噩隻會聽令的行屍走肉罷了。

藍染成為了名為神代無白的個體維系在世間的支撐。

那雙無機質的紅瞳終于有了一點點光。

雖說他不否認最開始的意圖并不好,但直到他認可她後,他思慮再三,還是這樣原封不動的進行了下去,于是沒有任何質疑的,神代無白越來越離不開藍染惣右介,她的靈魂裡被深深烙下了歸屬于他的印記,她很聽他的話,信任他,汲取他,把一切奉獻給他。

他因此鎖住了一隻怪物,但這隻怪物離不開他。

可也因此,唯一的漏洞是那樣......明顯和緻命。

她無法容忍自己唯一擁有的的東西——惜之愛之,是她整個世界的構成,比自己還有要珍貴的——那個人遭受任何傷害。

死神一旦死亡就散為靈子,什麼都不會剩下。

她親眼見過太多次這樣的場景了,幼時那場噩夢雖然被他撫去,但當年他的處理終究太過粗糙,于是那變成了被“刻意”遺忘的記憶,藏在太深的地方,蟄伏着,隻等一個契機爆發。

越是看着堅固的東西有時是出人意料的脆弱,就像堅硬的鑽石,硬度極高韌度卻極低,非常的.....容易碎裂.......

而一旦破碎開來,毫無疑問,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神代無白感覺到他的氣息,轉頭看過來時,那雙猩紅的眼眸中空無一物,她緩慢的眨了下眼,噢了一聲,濃郁的紅鮮豔的過度,像是邀功般興沖沖的對他道,“你看,我已經把他們殺掉了喔。”

可她沒有得到本以為會有的誇贊,看着他的神色——雖然他看起來沒有對此作出什麼反應,但她還是憑借那種恐怖的直覺捕捉到了他細微如蛛絲的情緒。

“為什麼?”神代無白不解的,歪了歪頭,似是十分不理解他的不贊同,“阿介受傷了啊?”

藍染依舊未語,說是沉默倒不如說他是在揣度她的心理狀況,在沒有準确的把握前他也不想造成二次刺激,誰都不知道一個怪物的思維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樣的質變,但所幸這隻怪物被他教養了數百年,多多少少他還是能判斷得了。

她說着轉回頭,直視遠方,以一種精準捕捉獵物的姿态,喃喃,“.....還有好多人,沒關系......接下來是....”

“阿白。”他終于出聲打斷她,“你是在生氣嗎?”

怒火,遷怒。

她隻頓了頓,恍若未聞的準備有一次沖蹿出去時,他才再一遍的,連聲音都染上幾分嚴厲的喝止,“阿白!”

他不能讓神代無白再從他視線範圍裡出去,更不可能讓她出現在其他死神面前任她無差别的殺人。

那樣的話後果太嚴重了。一次任務死幾個人是正常,但是全軍覆沒多少就離譜了。

她見過太多死亡和消失了。

溫熱的生命從她手裡流失,變得冰冷,變成虛無。

她見過太多鮮血了。

别人的,自己身體裡,不像水一樣輕/薄,也不像早上喝的粥一樣粘稠,是和她眼睛一樣的顔色,熱烈灼眼,沒有皂角那樣的香味,她并不覺得喜歡。

也不覺得讨厭。

沒什麼感覺,奪走生命對她來說比吃飯睡覺還要熟練,在漫長的歲月裡已經成了她的一部分,因為奪走過太多生命了,所以她知道【生命】這一種東西是很脆弱,非常非常脆弱的東西。

人的身體,可以造成緻命傷的方法太多了,她有無數方法和手段殺人,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人太容易死去了。

死去是什麼,是身體腐爛,不會再眨眼,呼吸停止,存在消失。

她看到男人臉頰上的血痕,手臂上的傷口,一直古井無波的平靜表情有了一絲龜裂,控制不住後退了半步。

不.....

無數張熟悉的陌生的臉在她面前晃過,一張一張重疊,鋪滿幻影,她毫不猶豫的一次次的貫穿扼殺,太多了,太多,多到她連麻木都沒有,祇一般無情冷漠生殺予奪。

化成白骨,散成靈子,直到那個身影也轟然碎裂。

诶?

她方才醒來般,迷茫的看向四周,先前剛殺死的人的臉,以前殺死的人的臉,那些臉,模糊的像她熟悉的那個人。

他會對她笑,她死水般的眼神驟然鮮活——

然後毫不留情的破碎,消散。

【......!】

她喉嚨裡發出一聲斷裂的氣音。

阿介,阿介。

為什麼會忘了呢?阿介是【生命】,會受傷,會流血,會死亡,會散成手指抓不住的靈子。

【啊啊......】

........對,死亡,死亡是不會再跟她說話,是再難相遇的别離。

難以言說的哀切扼住了她的喉嚨,難以抑制的怒意和暴躁瞬間席卷了她的心。

不允許!不允許!不可饒恕!不可原諒!全部,會把阿介奪走的全部,人,花,世界,全部不可原諒!

她想,沒關系,還來得及,隻要把【這裡】的生命清除,把所有人排除,安安靜靜的,就不會有人來奪走她的寶物了吧?得趕快才行,得趕快才行,得趕快才行.....

神代無白茫然的看着男人的唇瓣張張合合,可是,阿介....在說什麼?

不趕快的話,不趕快把大家清理掉的話,她會失去他的。

她睜大眼睛,想竭力從一片黑暗中看清分辨他的話,然後遲緩的,像是機器老化般僵硬的搖頭。

\"我最喜歡阿介了。\"

她像是固執的在告知他這件事,或者說是在強調,漂亮幹淨的面容純稚又委屈,可是她垂在一側的手還在滴滴答答滴着血,指縫裡都是髒器和血肉。

\"嗯。我知道。\"他也用平靜的态度和語氣回應,同時以非常謹慎的态度判斷着她的狀态。

然後如尋常的,仿佛不帶任何目的的朝她溫和的招手,\"來,過來。\"

可是少女略微歪着頭,并未有任何動作,濃郁得幾乎能滴下血似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細看之下,又仿佛毫無焦距。

她沒有任何連接性的,看着就像突然又跳了話題,強調般陳述道,\"阿介受傷了。\"

藍染盡量不流露出會刺激到她的神色,盡可能表現的尋常沉靜。

他其實能猜得到她看似毫無關系的話裡潛藏的聯系。

她最喜歡他,最珍視愛重的是他,除了他,别的什麼都是可有可無的。可是他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受傷了,竟然有人膽敢在她面前攻擊他,想要傷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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