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你覺得她...怎麼樣？給你什麼感覺？”他直截問。

“怎麼樣嗎.....”四楓院夜一回想了一下她的所見所聞，和一個正常死神一樣，完成隊務，同事相處的也不錯，私下還喜歡看話本，舉動嬌真，“唔，看起來和一般的小姑娘也差不多。”

浦原：“一般的小姑娘嗎.....”

“不過，”她輕歎了一聲，“你說的對，那女孩....不能放着不管。”

她回想起那雙黃昏下的眼睛，明橘澆進赤紅，無垠的落日落幕下，瞧過去是新造的金，神明難容萬物的空白。

浦原不意外，有果然是這樣的驗證感，他一手托着耳後，垂下的目光意味難明，似随口一說又好似自語般的歎息，“....話雖如此，也沒有合适的時機啊.....”

**

自打知道了自家三席在十二番隊暢通無阻這一點後，五番隊的席官們喜出望外，但凡涉及到技術開發局處的共通事務都被他們拜托給了神代無白，大多拿自己的事務和她手上的換一下，起初席官們還有些坐立不安，心想這樣是不是不大好，畢竟那可是十二番隊欸，一定意義上比十一番隊那些怪人們更奇葩的地方，他們那除了特能打但平常遲鈍又寡言的三席會不會被那邊的奇葩們忽悠禍害，于是難忍愧疚的席官們交換隊務時還附贈很多流魂街的優惠券，或者多拿幾份神代手裡的隊務，不這麼幹緩解一下的話，他們多不好意思。

神代無白去的次數多了後，每次都全須全尾的回來，在大家的追問下證實了她的确在十二番隊适應的很好後，大家才總算放下心，而等他們甚至聽說他們的三席小姑娘甚至連那個涅繭利隊長都能相處的來時，震驚過後莫名還生出一股自豪感，啊，不愧是他們五番隊漂亮能打的鎮隊之寶，怪人科學家們審美上還是有在線的時候的嘛。

神代無白和十二番隊隊長相處的确實不錯，甚至都到了稱得上有一點點交情的程度。

比起隊裡其他的廷内任務，無白還覺得去十二番隊的任務更有意思一些，涅繭利有時在實驗室裡是百無禁忌那一類，恰好能合的上無白各種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和要求，她一般提出來時，涅繭利也會覺得有點意思，這兩人有時候就會搗鼓出一些在别人看來沒有意義的東西。

這也同樣是涅和藍染的區别了，前者在實驗室發明制造一道上更随心所欲，後者于此道上大多方向目的明确，比起随機性的天馬行空，他更多做的都是有實際作用的。

藍染或許會因為對神代無白的寬縱，若她真要，也可以給她做一些小玩意兒供她玩，但那是“遷就”而非“主動”。

神代無白有時候和他在實驗室的時候，一般都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或者側臉，她懶洋洋的趴在那邊，很清楚比起她自己都覺得微弱的新奇想法，他有自己更重要的東西要做——現階段。

五番隊隊長實在不算有多空閑，閑餘下來時她又甯願和他做些别的事。

所以她一次都沒提過，她沒辦法用人類的表述準确的說出來，但總之，她很清楚，阿介不是做那些東西的人，不适合。

但也沒關系，反正對她來說，一直注視着他有條不紊動作的雙手或者是側面喉結的起伏也很好。

五番隊隊長在第一次見到神代無白拿着涅繭利做出來的東西，仰着下巴雙眼新奇明亮的模樣時，若有所思，然後或多或少的發現了什麼，于是他摸摸她的腦袋，“喜歡就行。”

自此從未幹涉她和十二番隊隊長的來往，用市丸銀的話來形容就是，簡直就跟放任似的，沒有做任何風險措施，也是神奇。

藍染放是放任了，但有時還是會低估自家姑娘和涅繭利“同流合污”下搞出的産物。

倒不是說那些東西不好....而是大部分時候他對那些成品的效果作用實在難以作出合适的評價。

程度輕點的類似于他們做出來的“強力安眠藥”，因為效果太好，神代無白整整睡了三天，雷打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那副怎麼折騰都沒能醒來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正常狀态，等她醒來後得知這個效果還驚奇了許久，對涅繭利産生了很大的認同感，要知道以她的特殊性，不是誰都做出能讓她毫無防備的進入長時間深度睡眠的東西的。

而有了她這樣一個産品實時體驗反饋人員，涅繭利對這樣的合作對象也頗為滿意，根據她的使用情況再判斷調整，最後保留了加強版和普通版。

普通版就是初版效果削弱後的版本，一經産出，很多消息靈通的死神們紛紛求購，畢竟他們這種職業有個睡眠質量問題也很常見，雖然職業要求要他們睡覺時最好也保持輕淺睡眠，這樣時間久了有時真的想好好睡一場都難了，可惜十二番隊隊長脾氣難定，從他手裡輕易可拿不到實驗産品，最後外頭能搞到的數量寥寥無幾，還都是托關系，靠十二番隊的人脈。

神代無白也算是“關系戶”，但她非常心安理得的随取随用，除去被同隊的人拜托幫他們拿了些外，她自己偶爾也會用一次，原因是有一次她發現晚上吃了這個後還會有别的效果，或者說是别樣的體驗，她回想起來回味兒的舔舔唇瓣，唔，怎麼弄都不會醒，但是身體和意識深層混合着的那種玄妙感覺仿佛在睡夢中，在第二天醒來後和身體殘餘的感官一混雜，雖然沒有吞噬人般的洶湧，但淺淡的浪花也别有滋味。

偶爾這樣來一次也不錯~

隻不過得五番隊隊長配合那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但這種“安眠藥”還隻是最正常普通的産物，比起上次五番隊的三席好端端一個人出門，回來時隻有十二番隊的阿近捧着疊的整齊的衣物和一個小盒子的情況實在好上太多了。

那次饒是五番隊隊長，乍一看到這樣一副....宛如神代無白人沒了的既視感，連待人接物時唇角慣常的弧度都僵住了，比起五番隊其他看到這一幕，還認出了阿近和他手裡那件死霸裝後就驚恐悲痛，不可置信的悲号大喊的隊員們，他隻是險些擰斷一支筆的反應也算不上失态了。

五番隊隊長盡量維持着友好平和的問，“這是....？”

阿近一臉肉眼可見的為難和遲疑，連視線都不敢對接，“這個...是意外，那什麼，非常抱歉，藍染隊長.....”

“意外？”五番隊隊長也不彎彎繞繞，直接問，“那孩子呢？”

阿近的心虛和底氣不足遮都遮掩不住，提到神代無白更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神代，呃，貴隊的神代三席....”

他把盒子往前一遞，“在這。”

門外走廊隐約傳來不少撞擊地闆的聲響和難以置信的聲音，甚至還有一兩聲抽泣，紛亂的腳步聲乒呤乓啷，淩亂一片。

五番隊隊長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四方盒子上，一時的沉默叫阿近壓力更大，他也不大會打交道，也不知道能說些别的什麼，更怕以外面的動靜看他會走不掉，于是當機立斷一個彎腰鞠躬，“總之，真的非常抱歉！”

還不忘留下一句提醒，“您最好别直接打開，等沒人的地方看比較好！就，就是得做好心理準備！”

五番隊隊長：“........”

他是不認為神代無白會出什麼嚴重意義的事，但是技術開發局這位的種種反應簡直是讓人很難不覺得是不是出了什麼大問題，特别是比如人沒了之類的結果。

然後他打開盒子，獲得了一個還沒他手掌大的迷你神代無白。

“........”

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藍染并不想那樣說，但是他最後還是用亂七八糟這一詞直接給那兩個人做出來的東西下了判定。

不是說不好，他也沒有不喜或者不耐之類的，隻不過在他看來，真的很像小朋友的各種玩具和遊戲，原來他的小姑娘還有這樣“愛玩”的一面。

她身上鮮少顯現出來這種帶有折騰好動的色彩，不管是站在她監護人還是站在愛人的立場上，他都沒理由去扼殺這一點。

或者說，或許她這樣“亂來”的各種舉動也能反贈給他新奇，也挺有趣的。

這天神代無白輕車熟路的走進技術開發局時，看到有大概一小隊人在做出門前的設備檢查，她多看了兩眼，迎面碰到阿近時，已經算是挺熟的對方和她也打了個招呼。

可能是看到神代無白好奇的一眼，他就跟她說明道，“他們是去現世考察的，上面好不容易審批下來的，嘶，我還是花了不少時間說服的呢，因為現世那邊的科學技術，生物通訊機械之類的有不同于我們的發展軌迹的嘛，兩界獨立又關系匪淺，為了不跟那邊的科技脫軌太多，我們得定期去那邊考察觀測一下，嘛，說不好那邊也有什麼叫人眼前一亮的技術我們可以參考的呢。”

神代無白噢了一聲，現世....她已經很久沒去了吧，上次去.....她回憶了一下，想起那都是被阿介封存以前的事了。

阿近一邊指揮，回頭看到她還站在一邊走神的樣子，略一想，“說起來你不會還沒去過現世吧。你們真央時期去那邊演習可不算，那都是在我們技術開發局劃分出來的結界範圍裡，有時候連建築都是模拟的。”

他看神代無白抿嘴不說話的樣子，在她肩上一拍，“機會難得，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無白回過神，接上他的話，“....去...現世？”

阿近看她看起來呆呆愣愣的樣子笑道，“對啊，咱們可不是十三番隊那種去做任務的，就是采集信息什麼的，一點危險都沒，喏，你就跟他們一起走通道過去好了，正好可以去那邊見識見識。”

神代無白就被他這麼順便一拍拍進了考察小隊裡，中途她想到什麼，也就沒有拒絕，跟着去了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