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義骸亂扔啊喂。”
“義骸?我最近沒...”
“啊,”他拿着扇子一敲手心,“差點忘了。”
他起身,走到隔壁房間,收起那具義骸,對全程蹲坐在一邊的黑貓撓了撓後腦,“哎呀~要不是夜一你注意到,我都忘了這事了。”
最近沒以原本姿态出現的黑色貓咪甩了甩尾巴,順口問了一句,“是你新做的嗎?”
“不是,是無白君的啦。”他收完後直起腰。
“嚯,那個丫頭的啊。”四楓院夜一顯然已經認識了在現世待了不少時間的神代無白,“說來,這幾天沒見到她啊。”
“這個嘛....”一不小心把神代的事忘記了的浦原店長有一瞬的心虛。
區區感冒發燒,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一人一貓回想了一下白發姑娘随意粗暴的諸多習慣,又有些不确定了,“.....吧。”
四楓院夜一扒拉了下他,擡起貓臉,“趕緊去看看人還在....咳,還,還活着,呃,也不是,還好不好!”
“诶,夜一你去看一下也行啊,我還有事情來着。”
“你那點研究什麼時候搞都行吧,别廢話了,趕緊的!”
“那你去——”
被黑貓強迫的叼着衣角一路拖到玄關的店長臉上被踩了數個貓貓掌後妥協,“好好好,我去我去!”
他松了松手臂,“我知道她挺合你眼緣的啦,不過姑且那也是藍染那邊的人,這點程度放着不管也沒事的。”
夜一嗤笑,“到底是合我的眼緣還是你的?”
明明是隻貓,卻做出了翻白眼的行為,“你明明清楚那個丫頭是什麼情況。”
她話裡意有所指,浦原卻聳肩另道,“夜一你是想說暫時【沒有威脅】嗎?但是我們和她早晚是對立的結果。”
黑貓蹲坐在他旁邊,淡聲,“喜助,我們都不是小孩。貴族的出身....你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點,這世上沒有正義和邪惡,好與壞的區分。”
“說到底,你其實最明白,我們和無白差的隻有立場二字。”
“但這玩意兒未來如何,誰又說得準。藍染一事上或許沒有回轉的餘地,但終究是一時的。”
浦原喜助從玄關起身,“夜一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他留給黑貓一個擺擺手的背影,“那我就出門了啊。”
他話語未盡,散在空氣中。
“.....畢竟比起我,夜一桑有的時候更會動真感情啊。”
**
雖說是他自己說的神代無白不會因為一點生病就出事。
但實際浦原覺得沒底。
等他站在她家門外時,看了眼手上拎着的一袋藥,自我感慨了一聲他可真有良心。
在敲了幾遍門,喊了數聲都沒有什麼回應後,他習以為常的,也沒傻站在外面等,自行開了鎖。
他又不是第一次來神代的住處,相反的是,來這的次數零零總總加起來還不少,甚至最開始她可完全不知道怎麼在現世找到一個穩定的住所,還是他幫了點小忙。
......雖然有幾次來這兒的體驗實在說不上好就是了。
外間沒有開燈,他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有些聲響,似乎是在煮着什麼,有一些米飯的香味。
既然如此,人就隻可能在卧室。
他輕車熟路的在沒開燈的情況下走到卧室外,打開走廊燈,意思性的敲了敲門,“打擾了啊,無白君,雖然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但你應該不是燒暈過去了吧...”
房門打開邁進去的那一刻他就有些後悔了。
并且非常想按着他那頂帽子歎氣,很好,來這的糟糕體驗又增加了一次。
卧室内的某些氣味還未散去,彼此都是成年人,他對這種氣味代表着什麼也心知肚明。
更何況,某人完全沒有掩飾這一點。
就算房内隻開了盞暈黃的床頭燈,但也足夠把該照亮的地方顯現的清清楚楚。
雪白的脊背上都是痕迹,因為太白了,顯得腰上被握着掐過的地方留下了刺目的手指印,落梅似的一路蔓延到圓潤起伏,餘下的總算被薄被遮去一二。
身體的主人懶洋洋的趴着,也沒因為他的到訪有什麼反應,漂亮的面容上像是吃飽後的餍/足倦怠,眼尾的紅還未散去,視線瞥過來時是仿佛渾然天成的勾人流轉。
但雙頰上不自然的酡紅明顯說明她還是個發着燒的病人。
對此,浦原由衷感歎,“..... 厲害。”
神代無白攤在那完全不想動,聞言也就是含糊的唔了一聲,把臉埋進枕頭裡。
連浦原在說什麼都沒聽進去。
啪地一聲,他把袋子放在床頭,走出去前又重複了一遍,“别忘了趕緊收拾一下。”
床上的少女打了個哈欠,沒有動彈。
等浦原從外面回來見到的和五分鐘前并沒有什麼不同。
他從袋子裡拿出溫度計遞給她,“先量一□□溫吧,這位小姐。”
“廚房裡的東西應該不是你煮的吧,那看來是那位五番隊隊長給你留的?”他看了一下,“差不多可以吃了,不過沒加味道。”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提了一嘴那位,至少效果是有了。
少女總算有了動靜,“噢對,阿介要我吃點東西來着。”
她慢吞吞的直起身,原本還能岌岌可危的遮擋物徹底滑下。
“....拜托,無白君。”浦原商店的店長不知道第幾次,非常誠懇的,“可以把我看作是異性嗎?”
神代無白迷茫了一下,“異性。”
她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一下,甚至是異常直白的在生理構造不同的位置,然後态度坦然的,“我知道啊。異性。”
她的目光和神情理所當然到仿佛他才是那個過于計較又小氣的人。
“真是的,”他搖搖頭,“被占便宜的可是你啊。”
不過.....
他眼神又微妙了一瞬,盡管很快他就移開了目光,但正面更多的痕迹顯然比背後更令人印象深刻。
神代無白接過他手裡的溫度計,她捏着它,問,“怎麼用?”
她在屍魂界看到的溫度計并不長這樣,嗯,至少十二番隊隊長那裡的不長這樣。
“含嘴裡就行了,墊在舌頭下面。”他道,“這種是現世的人類比較常用的類型,哎反正能用就行了。”
“噢。”這個時候她倒是乖乖的把溫度計塞進嘴裡,雙頰小小的鼓着,看起來可愛又聽話。
等的幾分鐘裡,他也不客氣,拖了床邊的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下。
顯然前十二番隊隊長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實際行為自然的完全沒受到周遭殘留着暧昧的環境影響。
他還順便習慣性的對少女數落了一通五番隊隊長,“..你看看,哪有對病人還下手的?”
他手裡的小扇子被拍的啪啪作響,“爽/完就提/褲子走人的男人有多不靠譜你知道嗎?”
等接過溫度計一看,簡直是痛心疾首般,“燒成這樣了都。”
“那不是正好嘛。”神代無白打了個哈欠,“....反正是我要阿介做的啊。”
“........”
“而且,阿介有事情嘛。”她滿不在意的揉了揉眼睛,“銀說有重要的事,一直在聯絡來着。”
實際上是九番隊隊長怕耽誤原本定好的正事,才在五番隊隊長這邊一直沒有回應後再三發來聯絡的,隻不過中途接通後眼盲但聽力極好的東仙隊長敏銳的意識到什麼,于是把壞人好事的活交給了三番隊隊長。
藍染還沒說什麼,倒是神代無白和市丸銀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她噢了一聲斷了通訊,讓他不用一直在這裡待着陪她,先回一趟靜靈庭。
浦原一臉嚴肅,他捏着下巴,非常認真的思考一種聽起來很離譜的可能,“無白君,我重新又想了一下,就這樣放着你不管實在是太浪費了,要不你還是轉陣營吧。”
能勾引到五番隊隊長就已經很厲害了,能在發燒生病的狀态下讓那個五番隊隊長跟着胡鬧就更厲害了,甚至能勾的那種男人在這種關頭還對一個病人做出不少過分的舉動,光胸/口的暧昧情/色的齒痕和指印就夠顯示出這一點了。
所以浦原才真心實意的對她說一句,“..不,.....是真的厲害啊無白君,能讓那個人做出這麼不夠理智的舉動。”
“?.....噢,謝謝。”神代無白隻聽懂了他誇她厲害,認真回想了一下,低頭捏了捏還有些沒力氣的大腿/根,“唔,我沒阿介厲害,阿介更厲害的。”
“.....不是那個方面,”浦原發現頻道明顯錯開了,但發現想解釋的話确實會繞到同一個方向,于是他放棄了,“....算了,哎。”
“總之,我可是認真的啊無白君,反正你對這些事都不感興趣,所以實際上你選哪邊都行的嘛。”他搖着手裡的小扇,“咱們就靠你對藍染君使個美人計啥的,用途可大了。”
但凡換個正常點的人在這,就該給他一個你在異想天開什麼的嫌棄眼神了。
然而各種意義上來講都算常人眼裡的怪人兩人,彷若無事的将這個話題進行了下去。
但起碼神代無白先是什麼都沒想的拒絕了,“不要。”
頓了頓,像是才把他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哦,那你是讓我和阿介對着幹?”
她态度随意,“我幹嘛那麼做。”
浦原喜助攤手,“哎呀,你不覺得有的時候反着來也挺刺激的嗎?感情總是那麼好也不行的吧,哪能不吵點架調劑一下,反正無白君,你這種年紀【離家出走】可最合适了。”
也是以前太保守了,他早該想到的,适用于神代無白的方法,那些越不可能的在她身上反而是有奇效的可能。
他循循善誘,“也該稍微叛逆一點讓藍染君頭疼一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