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隊長托腮,歎了口氣。
是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吧,看着她。
放在以前,同年的同學們知道了估計都不敢相信神代會是如今這樣的位置和境地。
想至此,日番谷才記起什麼,轉頭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喂神代。”
觸及她的側臉時,他眉心一折,又轉回來繼續手托腮,“...沒什麼。”
暗自啧了一聲。
也不知道那些家夥們現在都過的如何。
他知道有一小部分因任務殉職了,死神的工作本就伴随着未知的危險,他并不感到驚訝,但是方才這麼一回想,他才發覺,那幾屆的真央生裡,他竟然隻知道神代的情況,其餘人的下落和音訊竟是一點也沒有。
這種事去問神代,他也真是病急亂投醫了,這家夥更不可能關心其他人。
算了,還是他自己之後稍微關注調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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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銀遠遠看到轉角處的神代無白時還咦了一聲,他走快了幾步,正欲揮手打招呼,“小無白你還在靜靈庭啊。”
但還沒說完,走近點了才發現五番隊隊長就在她身前,正低頭看着她,一片沉默。
神代無白也仰着頭不躲不避的對視。
市丸銀又不遲鈍,一下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收回打招呼的聲音,默默地走近。
才剛靠近,他也就來得及看到五番隊隊長最後居高臨下的,丢下一句随便你就轉身先走進室内了。
市丸銀在神代無白身邊站定,瞄了一眼她,見她神情正常,甚至稱得上是一臉無所謂的噢了一聲,就跟了進去。
反倒讓市丸銀躊躇了一下,沒敢立刻走進去,就怕裡面氣氛不好。
等到沒幾分鐘九番隊隊長都來了,他頭偏了一下,明知他眼盲,但仍如同像是掃了一眼杵在外面的三番隊隊長,直接路過他走了進去。
市丸銀撓撓頭,哎了一聲也走了進去。
幸好室内的氣氛看起來一切正常,九番隊隊長已經在低聲彙報這幾日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情況。
數日來,所有從中央四十六室發出的命令和動靜,各方的接洽都是藍染一手掌控布置,市丸銀和東仙要基本都是按照他的指示在行動。
.....到現在,偌大一個靜靈庭,多方勢力,這樣一灘巨大渾水,甚至連那些不好糊弄的幾位都沒人發現中央四十六室的異常。
這讓他們兩人再一次直面感受到了藍染的可怕和深不見底。
市丸銀收斂了些,多少有些夾起狐狸尾巴,一時半會不敢在藍染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小動作。
他瞄了一眼。
神代無白在另一頭自顧自的翻東西。
市丸銀湊到她旁邊,手肘戳了戳她,小聲的,“你該不會是和藍染隊長吵架了吧?”
“什麼?”無白一副狀況外的茫然,“吵架?”
“對啊,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我看你們不是,呃,有點争執嘛。”市丸銀說着,“也是稀奇,好像第一次看到。究竟什麼事兒能讓藍染隊長和你吵架啊。”
他感慨, “藍染隊長不笑的時候,真的很冷臉。”
“唔。”那個算吵架嗎?神代無白不解,她自己是完全沒有這個感覺,但好像在銀看來,剛才那樣是阿介和她在吵架?
“阿介。”她非常直接的向另一位當事人驗證,“我們剛才是在吵架嗎?”
市丸銀:.....他還不如不問。
咋就捅到正主面前了呢,唉,他剛還想着在藍染隊長面前安分點的.....
被打斷了談話的兩人一起朝這看過來。
市丸銀頂着這兩道視線,當面八卦被抓,面上略僵硬:他真是每次翻車都有神代無白的一份功勞。
幸好五番隊隊長看起來十分尋常平靜,情緒甚至還沒旁邊彙報被打斷的東仙要來的明顯。
他不甚在意的,“你覺得不算就不是。”
說完後就示意東仙繼續。
“噢。”神代無白對市丸銀道,“你看,不是吵架吧。”
市丸銀看着她欲言又止,不是,這種對比起以前,現下顯得冷淡又敷衍的回答你真的不覺得不正常嗎?
可他又摸不準是不是他想多了,藍染隊長平時和其他人說話也是這樣的語調和神态。
在他糾結要不要再多嘴時,神代無白已經翻到了之前随手夾在這裡的書冊,那薄薄的一本十八禁讀物上還寫着巨大的,類似于“孕中”"激/she"之類的字眼。
她翻了一下,在裡面找到了當時當書簽放的通行證,随手把那本冊子往桌上一丢就要走。
這回打斷彙報的出聲來自五番隊隊長,
“回來。”
神代無白腳步又收回來,噔噔蹬的沖回來,目标明确的湊到他面前,在他嘴角嘬了一口,又在他嘴唇上親了兩下,最後胡亂伸舌頭舔纏了一圈才算完事。
我行我素的大膽熱吻,着實沒把在場另外兩個彙報工事的兩位隊長當人看。
她輕快的,“那我走啦。”
“嗯。”
市丸銀眼睜睜的看着神代無白毫不停頓的一手撈起桌上落下的那本讀物出了門,一連串動作硬是讓她做出了行雲流水般的流暢。
不管是沖過來把藍染壓在椅子上親的豪邁架勢還是讓人反應不及的速度。
托這麼幾秒的時間,他甚至已經完整把那本封面上的畫面和字眼看了個清楚。
他目光又移向五番隊隊長——
他正淡定的用指腹抹去嘴角的水漬,禁欲嚴謹的模樣完全不受一點影響。
市丸銀回神過來,受那本限制級漫畫封面的荼毒,腦子一抽問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小無白該不會想懷個孩子吧。”
東仙要忍不住咳了一聲提醒他,當面向上級問這種私人問題太越界了,“市丸隊長,注意言辭。”
市丸銀也想撤回,但一想以他和神代無白的交情,加之他的厚臉皮,立馬用笑眯眯的不正經模樣掩蓋了過去,“哎呀~我就随口一問嘛,本來小無白她就是不能用常理去判斷的嘛。”
他也想這個話題趕緊過去,哪想五番隊隊長還回答了一句,“不會。”
市丸銀:......
這不怪他,怪就怪藍染隊長接了話,他這麼一說,他能不好奇嘛!!!
八卦之魂開始燃燒的三番隊隊長狀似不經意的,“哎,但是我聽小無白說,那什麼,好像沒有避孕過。”
當然,神代無白是不會和他說這件事兒,她的原話更加勁爆,是讓人一聽就知道内那啥的程度,所以避沒避孕,一目了然。
在場最純情的九番隊隊長連耳朵根都紅了,更加用力的咳了兩聲,“市丸!”
市丸銀也後知後覺的有了點芝麻大小的不好意思,反而當事人隊長是在場最平靜淡定的那個,神代無白對那些床上的事着實沒有羞恥心,别說告訴别人,就是讓人旁觀她都無所謂。
五番隊隊長其實也是那種不會産生那些感官的類型,他看了眼兩個部下一副不好意思的反應,還覺得有些好笑,是私事沒錯,但說白了不過是一件小事,同其他的事沒有區别。
原本他也該一筆帶過這個話題的,但看着兩個部下的反應,五番隊隊長隐約的惡趣味泛濫,在這個話題多停留了一會。
他眉稍微擡,對市丸銀着,慢條斯理的回答他的話,“确實,我和那孩子沒有特意做過什麼措施。”
語調平緩又清晰,足以讓人聽清每一個字。
“啊哈哈。”市丸銀艱難的,生硬的轉移到另一個話題,“啊哈哈哈,看來您應該确實沒和小無白吵架....”
“剛才我在門口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他說着說着就順溜起來,“不過小無白又說沒有,我還想肯定是她粗神經...”
可惜有時候五番隊隊長根本不是他可以招架的住的。
“不,”他好整以暇地,“的确是在吵架。”
“....您别騙我,剛才她要走了您還特地把人叫住親了才放人走..”
吵架的人哪會這樣沒事兒一樣的啊!還有!在不按常理出牌這一點上藍染隊長您有時候也半斤八兩啊!
“啊那個,”藍染不以為意,“當時隻不過是叫她回來把她的東西拿走而已。”
但神代無白風風火火的沖過來,親都親了,他再糾正也沒意義,所以最後看起來是那樣一種效果。
“那剛才小無白在場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麼說的。”市丸銀撓頭,可一回想當時藍染的原話,聲音一頓。
他說的是,她覺得不算就不是,但沒說他自己覺得算不算啊。
如果當時藍染隊長說是在吵架的話....
藍染将市丸銀大腦中的後續想法闡述出來,“阿白會追根究底的。”
啊...市丸銀光想想就頭疼,無白的想法很跳脫,可能會讓事情向更加奇怪的方向發展。
“好吧,這樣一看,您都沒有像之前那樣哄她,的确算得上是在吵架了。”市丸銀一邊這樣說,一邊還覺得稀奇,“沒想到您也有和她這樣,呃,吵架摩擦的時候。”
藍染反問,“不然呢?”
市丸銀難以形容,“怎麼說呢,我以為您是對小無白最了如指掌的那個人,按您的處事作風,大概也不屑于和她因為一點小事而吵起來——類似于這樣的感覺吧。”
藍染否認了他的這種感覺,他實事求是的略一回想,“不,吵架的話,雖然稱不上經常,但也不是沒有。”
“啊?”市丸銀這會真的感到了驚訝,連一旁默默吃瓜的東仙眼都驚訝的“擡眼”朝他看過來。
“這樣驚訝做什麼。”藍染無奈。
他目光未有波瀾,配着唇角似有似無的弧度,即便看上去仍是那樣威嚴高不可攀,但卻并非真的難以觸碰般。
市丸銀驚訝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您會和她鬧脾氣這種事不論怎麼看,都會讓人驚訝的。”
藍染輕笑了一聲,神情卻是反常的漠色。
說不上是在諷刺還是單純的闡述一個事實。
“銀,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的一段關系和感情,才是最不堪一擊的虛假之物。”
兩個部下其實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有過,這會兒大氣都不敢出,唔,偶爾這樣逗弄一下果然有趣。
五番隊隊長一句總結了所有的題外話,“總之,阿白和我吵架或是意見不合,都是正常的事,你們不用在意。”
“好了,要,繼續說一番隊的動向吧。”
等市丸銀反應過來,诶不對,所以他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吵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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