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白也就算了,東仙一個嚴肅刻闆的人怎麼能被她搞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你們兩個是小學生互啄嗎哈哈哈哈。
哦對,無白口中還将此定性為吵架,那是對你的讨伐啊小無白!和吵架不是一回事,你從開始就完全偏方向了啊!
“阿白。”
藍染總算出聲,打斷了這場鬧劇。
無白都要找到叉腰吵架的感覺了,這會被他打斷,還頗為不爽的回頭,“幹嘛。”
他糾正,“這不是吵架,還有,最好不要對要說太過無禮的話。”
最重要的是,“你我應該都暫時并不想有做父母的體驗。”所以,就算是口頭上的言語,也别随意說相關内容。
無白并無所謂,坐回去,回到最開始她就問過一遍的問題,“你們都講完了嗎?”
藍染示意兩個部下退下,“要,如果你還是沒法接受的話,之後再單獨來找我吧。”
“切記輕重緩急。”
東仙要冷靜不少,他察覺到上司并非想包庇和輕輕揭過,而是想将神代無白的事作為私事處理,藍染大人他...大概并非面上那樣毫無怒意。
這一點信息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隻要藍染願意管教她,他也并無其他異議。
“是,我會先去安排其他事。”
大殿最後僅剩兩人,顯得過于空曠。
若說剛才藍染的神情還算溫和,眼下就跟這過于空曠的地方一樣,顯得過于靜默和難以捉摸了。
沒有前因後果的,他直截了當問她,“你的動機依據是什麼?”
他語氣淡淡,提醒,“不要重複你在雙極上已經說過一遍的表面理由。”
無白沒被他的冷臉影響,坦然極了,“那些是真的呀。”
那張慣常面無表情的臉上罕見的出現明晃晃的愉悅,癡迷又滿足,“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是我的這件事。”
她俯身,在呼吸極近的距離下,直勾勾的和他失去鏡框遮掩的眼睛對視,發絲垂落,似收束的網,瞳仁在極近的距離下凝聚成豎線。
祇滿意的捧着他的臉,仿佛受不了蠱惑般,睫毛顫動,低頭親吻他。
這會倒是不嫌棄這扶手堅硬了,她坐在這上面,側身沉浸的在這王座上接吻,漫長到舌根發麻。
藍染垂眸,手都沒擡,随意的讓她為所欲為了一會。
等她舔着舌退開,他連氣息都沒紊亂,隻食指在另一側扶手上敲擊了不急不慢的兩下,示意她的回答。
神代無白道,“測試。”
“那個。”她停住,意識到要糾正将對方作為物件的錯誤描述,回憶了一下,“黑崎,一護。”
“你看,很有用喔。”
他指腹抹去她唇角的水漬,猶如某種默示繼續的許可。
她不太喜歡講述和解釋,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方式,不按邏輯,想到哪就講哪。
假設東大聖壁的時候,由她出現的偏差,但是她在這之後【身上沒發生任何事】的免疫情況,是由于遇到了黑崎一護的緣故,那麼就用他再次驗證一下就行。
議事堂地下時,她注意到雛森桃傷口上的異樣,捕捉到了這個世界的漏洞。
該如何形容呢,“鏡頭,......是畫面。”
她仰頭,“阿介的世界,因為要呈現,所以受限。”
她手指圈起區域大小,“呈于表面的内容,是所謂不可更改的命運。”也就是,人們定義的劇情。
隻有點與線構成的二維平面,視角永遠隻能看到一面。
“如果這個鏡頭此時對着屍魂界,那麼畫面上就不會出現這裡的場面。”
即便切換多個視角和場合,平面永遠是平面。
“何況,對一部....作品來說,時間也是限制的,它永遠不可能呈現整個世界每一秒的全景和細節。”
所以很簡單的,隻要讓那些,原有的畫面盡量不要被破壞就可以了。
“即便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在【這些畫面】中,”她毫無将自己又歸類錯誤的自覺,“就利用焦點。”
而她選擇的,毫無疑問,是黑崎一護。
“他可以作為畫面上的固定焦點,”就像是在異常的時刻,将鏡頭放在他身上,“還可以發揮他特殊的....”
她想了想,“牽扯上的庇護作用?”
和主角有牽連的人,多少會受到或正面或反面的加護。
她本身不屬于他們的原有體系,能發揮在她身上的,就隻有正面的暫時保護作用了,足夠暫時令這世界的篩查機制對她觀望,而非立刻抹除。
但完成這一閉環的,她有些微妙,轉頭,“唔,我剛才是不是不該和要吵架?”
“就這一點而言,要也算起了一點間接作用,所以對他和善點又有何妨,嗯?”藍染顯然早已清楚【那個】秘密。
他已經懶得糾正她對吵架的錯誤認知了。
隻有他們兩人清楚這一秘密。
那或許是一道駭人聽聞的既定事實——最初構建黑崎一護體内虛的部分,虛白。
——混進去了神代無白的靈壓。
“那個時候,你試圖治療通木,灌注了不少你的靈力,盡管失敗,但是事件後,要采集了部分死神的靈壓,作為投喂塑造虛白的一部分原材料。”
“被采集的通木靈壓中還有你的殘餘碎片,即使再微弱,”他道,“也足夠你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察覺到了,那個滅卻師腹中孕育的胚胎存在你的部分。”
無白紅眸遙望。
從第一眼起,她就知道,此後,她注定會與這個成形後的胚胎相遇,産生關聯。
這份因果剪不斷。
而因果,淩駕于時間和空間之上。
“不過,”藍染提示她,“不要現在就過于高估和依賴這一點,特别是你原本的力量無法動用的情況下。”
無白:“我知道。”
但是,“反正這個世界本來就有不少的【不合理】,”就如雛森身上暴露出來的不合理,“我隻是用相同的原理也制造了一處【不合理】而已。”她語氣輕快。
猶如挑釁。
她本來不打算利用這一點,雙極上也隻是心血來潮想試一下。
啊,畢竟就算失敗了也不賴,她或許更想見識一下那個後果呢。
藍染瞥過來,“你對就輕避重的用法看來更熟練了。”
“我記得,已經告知過你,那個時候無論你多有興緻,也要保持不動,”他看似不愉,“大部分的事你都可以自由行動,但是已經達成一緻的事——”
“要或許有一點說得對,阿白,你已經無所顧忌到可以随時打破對我的在乎了。”
并非是情愛意義上的在乎,他指的,更準确來說是一種對他的忌憚和畏懼。
她已經不會再為他或許會舍棄她的可能性而止步和躊躇,不像幼時那樣,在他面前強調自己的順從和價值。
藍染眸光難辨,這是他用所謂的【信任】和【愛】澆灌出來的另一種怪物。
比起單純的怒火,他更多是一種複雜又古怪的新奇情緒。
她明知道他那時的命令更多是出于....保護她的初衷,不同于平時小打小鬧的忤逆,這次她的的确确是破壞了他的計劃安排、和對她的好意。
按常理來說,他慢條斯理的,“這是傷人心的舉動。”
被指責傷了人心的神代無白有些迷茫,“什麼,我,傷了阿介?”
她着實沒法将這兩件事聯系起來,藍染也不意外,“下次浦原喜助如果再質疑你,最好别反駁他了。”
無白大驚,“憑什麼。”
他冷笑,憑你這幅缺心眼的樣子,确實是實打實的情感缺陷。
這是她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但也隻有他才可以接受這樣異常的人,其他人都不行。
嘛,不過她要是過于正常,他可能還不至于和她發展成這種關系呢。
藍染也不很在意,畢竟他很公平的,和世上其他男性伴侶相比,他也有很多不同于正常的地方,換個人可能早就被他折騰的神經衰弱了,所以,他兩彼此彼此,比起挑剔,倒不如欣賞這種特别。
無白想了想,“可是。”
她坦誠的紅眸一如許多許多年前将自己的緻命處暴露給他。
“不是阿介說的嗎,是怪物也沒關系。”
“愛是順從,依賴,奉獻,為了你而舍棄和傷害自己,以期待可以留下特殊的位置——這一點,是錯誤的。”
她最初并不理解藍染不知從何時起,試圖剝離掉她對他的依賴的意圖。
那個時候,藍染就不止一次的和她說過,那或許是他的錯,在她幼年時,試圖用依賴和順從來徹底馴服她。
中途将錯就錯也是考慮到她的情感缺陷太大,就算這種無條件向他獻出自己的情感和關系不夠健康,但是用在她身上也算一種“因地制宜”。
所以,放在他人身上,這種做法必然是畸形和錯誤的,但用在神代無白身上,反而不失為一種特殊情況下的【正确做法】。
但這并不包含超出預料的關系發展——他兩将對方拐上床了。
藍染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的關系和對無白的教育。
随後承認,不管是希望她可以長久的在自己身邊,還是因為喜愛才更希望她擁有一切最好的,他都得讓神代無白邊的更加【健康】。
盡管他在這個過程中也得多少克服天性中的掌控欲,但沒道理她願意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前進,他卻不為她改變。
他本人也不覺得這是糟糕的改變。
“不錯,”藍染颔首,“你可以試圖否決我,我們彼此平等,你可以癡迷于一直以來對我的渴望感,但是永遠别忘了保持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無白站起身揉了揉坐疼了的臀肉,在他的默許下坐回他的大腿,窩進他懷裡,把聽了數十遍的話複述出來,“記住了啦,我們永遠對等,要是我的想法和意志淩駕于阿介,或是相反,涉及重要的事情的情況下就要溝通。”
他灌輸太多次,她都會背了。
藍染靜靜的注視着她,目光中含有一絲贊賞,她永遠是他最完美的作品,正因為缺陷和他造就的後天痕迹,才更璀璨迷人。
“不過,”無白仰頭,親了親他下巴,眼睛眨巴,“溝通的時候能不能按我喜歡的方式?”
她知道他一看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反而更加理所當然的挺胸擡頭,沒錯,她的意思是,“我想做/愛了。”
藍染不受影響,回到被她跳脫的邏輯思維斷得七零八碎的原話題上,“雖然你有進步,但是不要把這兩件事混淆概念,你貌似闡述了你的動機,理由倒足夠充分,但說到底你還是沒有認識到問題。”
無白有些洩氣,這次這麼難糊弄嗎,難道要寫檢讨才行,可是她都十多年沒寫過了啊。
她退步,“那我保證之後不破壞【畫面】,不刺激這個世界,好麼?”
雖然和預想有差别,但到這個程度,也就是做法上的問題。
她目前解釋的理由都還算令人滿意。
藍染也就打算揭過,他示意她起身,摸了下她後腦勺,補充,“【暫時】即可。”
無白順着他起身的動作站在旁邊,有些不解。
藍染卻未再多說,他可從未想過永遠受控于這種人造的世界和劇情,隻是,時機不到,他也并不覺得以現有的條件可以成功,如果是這麼簡單的事,町茜那種存在就不會安靜的蟄伏。
比起盲目和激進的去刺激和破壞現狀,倒不如借此作為遮掩,唔,何況,他的确不怎麼喜歡半途而廢。
“耐心點。”他對自己的女孩道,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下階梯。
無白也并不糾結,收斂點而已,呼姆,反正她本來就很低調啦。
她被牽着走,“去哪?”
藍染側頭,失去鏡框的遮擋後,許多神情确實明了不少,“怎麼,不是你說的嗎。”
“自然是做你想做的事。”
“反正這裡基本都還空着,房間随你挑。”
無白瞬間積極翻倍,但又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她還以為他今天不會答應的,但想起之前,她又不覺得他會不記得那時候對自己的警告,像是如果做出他最不喜的行為時可能導緻半年取消性(生活這種……
藍染擡了擡眉梢,提醒,“趁我沒反悔,還有興緻——”
無白火速抓着他的胳膊開始挑房,争分奪秒得恨不得跑起來。
他就噙着笑,随她興緻勃勃的一間間挑選合心意的空間和構造。
啊啦,似乎忘記趁剛才她還心虛的時候,告誡她要是下次再這樣行事,他可不介意對她用上一些她不喜歡的強硬方式。
可别對他産生誤解,他可不是聖人,也不想做完美的存在。
房門吱呀一聲,黑夜與星辰倒映在寬闊的落地窗上,月色灑入。
“挑好了?”
神明試圖抛棄的人之七情六欲,他卻全部具備,他有欲(望,也有野心,從未想變成隻餘麻木的完全理智的機體。
滾燙和龐大的烈火與暗流自始至終都存在于他的骨血,試圖撕毀這天與地。他若沒有情,何來早想推翻一切的野望。
他帶上房門,大概是最後一次穿着完整的,代表着他出身的死霸裝和身份的羽織,對少女微笑,“來,盡情的取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