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把内心湧起的不安都壓了下去,撒嬌地把菜單交到程少藍手上:“你快些點,别讓服務員等太久。”
他接過菜單,似笑非笑,看着蘇櫻說:“剛才聽說是蘇小姐請客,那你介不介意我點些貴的菜?我這個人啊,就覺得貴的才好吃。”
蘇櫻這才将眼睛轉向他,笑了笑回道:“當然不介意,程總随意。”
程少藍啪地把菜單合上,擡起手遞給服務員,視線卻沒有從蘇櫻臉上移開,對服務員道:“我要店裡最貴的頭三個菜,不論是什麼。”
“好的先生,請問其他還需要什麼嗎?”服務員颔首,在紙上記了下來。
蘇櫻并沒有因為他故意的為難而變色,詢問了朱珠和高衡的意思,才問程少藍:“程總還需要什麼嗎?”
“沒想到蘇小姐這麼慷慨,那我就不客氣了,再來一瓶店裡最貴的紅酒。”
程少藍針對蘇櫻的暗潮服務員早已看出來,店裡最貴的紅酒僅有三瓶,産自世界有名的羅曼尼康帝酒莊,但每瓶價格都在十萬以上,他下意識看向那個說要請客的美女,不确定她是否承受得起。
這種地方,最貴的酒大概是個什麼價位,蘇櫻略微估計一下就知道,以她現在的經濟實力,她買得起,卻不想為程少藍的惱氣而買單,而且她也不想和他關系徹底鬧僵,鬧别扭隻是一個勾住他的調劑罷了。
她輕輕一笑,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程總,你等會兒還要開車,我建議你還是别喝酒了。”
語氣裡似乎對他們這些天的别扭有了一絲的緩和與示弱的意味。
程少藍怎會聽不出來,眼裡的愠怒以及積壓在心頭多日的陰霾漸漸消散,動了動嘴不想再為難她,卻聽高衡對服務員說:“按這位先生說的辦,我也想嘗一嘗貴店最貴的酒。”
蘇櫻和程少藍聞言都楞了一下。
說罷,他從錢夾裡拿出一張卡,交給服務員。
匆忙間她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忙從包裡拿出卡塞給服務員。
“說好了,我請客的,既然想喝這瓶酒,那我們就一起喝吧。”她對高衡說完,對服務員道:“你去準備吧,後續要什麼再請你過來。”
高衡想不到她對請客如此執着,她溫熱的手掌還緊緊壓在他手上,這般不顧形象,強勢阻止男士付錢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接觸,錯愕之餘又有些失落,内心深處,他不想讓程少藍的為難就此成功,隻是她的反應太見外。
朱珠本是對身邊這個男人肆無忌憚的行為暗自憋屈,卻因婳婳哥哥在無形中維護這個女人而驚訝。
服務員走後,蘇櫻方覺自己失态,卻不慌不忙把手移開,又重複了一句:“說好我請客的,怎能牢你破費。”
墨鏡太黑誰都看不清高衡眸底的波瀾,蘇櫻隻從側面看到他纖長的睫毛以及垂眸的輪廓,他微微勾起唇角:“客氣了。”
程少藍剛消散的怒氣又紛紛湧現出來,一口氣賭在他心頭,悶得心悸,他看着高衡冷聲道:“高總這麼做,倒讓我下不來台了,不知道的以為我在為難蘇櫻呢。”
這不是很明顯麼,高衡擡眸,語氣依然溫和:“是嗎?那真是對不住你了。”
桌上頓時有了火藥的味道,蘇櫻眉頭一動,朱珠心情複雜,卻很快調和道:“剛才哥哥沒對少藍哥哥和蘇小姐相互介紹,你們之前就認識嗎?”
問問題的時候,她看向蘇櫻。
蘇櫻心領神會:“我之前在星盛集團上班,和程總說過幾句話。”
“哦。”朱珠點頭,繼續問:“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她忙從手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她:“我自己開了一個店,就在樓下,朱小姐有時間可以來看看。”
“你倒是不忘随處宣傳你的品牌。”程少藍忍不住插嘴,對她的行為又好氣又好笑,如果當初在公司見過她,他一定不放她離開,但也沒當面戳破她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