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雲愣住。

他輕吻成雲的眼睑：“抱歉，我失控了，我給你寫檢讨，我可以寫一萬字，我想吻你。”

成雲他眨了眨眼，沒想到肖遠鶴竟然還記得那開玩笑似的檢讨。

心髒加速跳動，寂靜裡，嗅覺和聽覺連成一片，他仿佛聽到海浪呼嘯的聲音。

“我……我想想……我要先想想。”成雲的語句磕磕絆絆，臉頰的溫度不斷上升，他咬住下唇，猛地一頭紮入肖遠鶴懷裡。

他閉着眼，眼皮上的淺色小痣随着眼皮下的眼球不斷轉動而顫動。

沉悶的聲音從肖遠鶴胸膛傳來：“不用寫檢讨，你已經是我男朋友了，想親就親，不用檢讨。”

“謝謝男朋友。”

清新的果香舒展着枝葉，肖遠鶴用力地抱緊了懷裡的男孩。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強勁有力的音樂從門縫裡飄出，成雲回過頭看向跟在他身後的肖遠鶴，他磨蹭着步子，等肖遠鶴走到身邊。

KTV間是用一間宴會廳改造，光線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天花闆上懸挂着高低不一的雪球燈，五光十色的燈光掃過會場，将一切切割成光怪陸離的模樣。

舞台上DJ沉迷打碟無法自拔，已經有同學跳到舞池中間蹦迪，有個男生在人群裡跳起機械舞，吸引一片掌聲。

成雲：“……”

他有點拿不準這是常司的想法還是蔣嫣的想法。

不論是誰，眼前的一切都瘋狂得與高中生生日宴會相去甚遠。

“你們去哪兒了？一起玩啊！”汪海波不知道從哪兒探出來，“常少爺真牛逼，搞了個迪廳出來。”

成雲神色有點僵硬，他也覺得常司牛逼。

肖遠鶴：“你自己玩去吧，這裡太吵了，我和他去旁邊待會兒。”

“行。”汪海波指了個方向，“那你們去那兒吧，方程在那兒，我沒記錯吧，你朋友是叫方程對吧。”

成雲沒想到就這麼短短時間，汪海波連方程都認識了，他們走到汪海波指的位置，竟然真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方程。

“成雲，你來了。”方程擡頭，看到成雲的瞬間眼神一亮，不過這種喜悅在看到跟在他後面的肖遠鶴時又消失殆盡。

成雲兩三步走到他旁邊：“我怎麼感覺常司比去年還瘋，這叫什麼，千人蹦迪，全場由常少爺買單？”

肖遠鶴坐在成雲旁邊，他拿起桌上的玻璃瓶，确定不是酒精飲料，倒了杯遞給成雲。

方程笑容有點勉強：“我也不知道，來之前常司沒和我說過。”

成雲掃視四周：“說起來我兒子人呢，怎麼沒看到？”

“誰知道，死外面了吧。”

？

成雲緩緩地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方程抿着嘴唇，不願開口。

成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方程可是向來好脾氣，從不說髒話，常司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讓他這麼生氣？

成雲神色凝重起來。

凝滞的氣氛阻隔了外界喧鬧的音樂，方程從說完那句話後便一直低着頭，用水果叉叉盤子裡的菠蘿吃。

肖遠鶴絲毫不受影響，剝了荔枝放在盤子裡，推給成雲。

好在這種氛圍沒有持續很久，常司氣喘籲籲地從一邊跑來，他從桌上掃了眼，開了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

常司喘了口氣：“卧槽，他們太可怕了，我跳完一首還讓我跳，你們怎麼都坐在這兒，不去玩嗎？正好，我也休息下。”

成雲：“……”

他挺羨慕這種粗神經的人。

成雲掃了眼方程，開口道：“迪廳是你的主意？叔叔阿姨就這麼同意了？”

“當然不是我！”常司扔掉瓶子，“我都吸取教訓了，就打算吃吃飯，這是我媽的主意，她跟我說吃完飯可以去樓上唱歌放松，我還以為KTV呢。”

成雲：“……”

見他沉默，常司想起來：“你嫌吵？诶，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吵。方程，你呢，你要是也覺得吵，我們就出去吧。”

方程推了下眼鏡：“這是你生日會，你不留下來陪他們玩嗎？”

“這有什麼關系？”常司站起來，“這裡這麼黑，誰知道我去哪兒了，反正到點散場，安排他們走的是服務員，又不是我。”

方程神色緩和下來：“你想玩就去玩吧，我坐這兒就行。”

常司：“那不行，你才是我想邀請過生的人，我把誰撂了，也不可能撂你啊。”

他拉起方程：“我和你說，這酒店還有别的玩的，你跟我來。”

方程：“等等，成雲還在——”他回頭看向端坐着的男孩。

成雲笑眯眯地拜拜：“你先走呗，我還想吃會兒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