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活下去吧!囗囗。”
睜開眼睛你發現自己擁有了一副鮮活的軀體,年輕的充滿活力。
你眨了眨眼睛新奇的糾着自己的臉,能感覺到絲絲的疼痛,你成了一個普通人,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腦海中的聲音告訴他,要你去撿一個小孩,把他養大再背刺抛棄他!
聽起來好壞,你想着又好奇怪的問詢着腦海中的聲音。“那他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腦海中的聲音卡頓了,你又呼喚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個聲音似乎消失了。就這樣,你隻知道你要做一個壞人,卻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沒有時間思考多餘的問題,你看着自己破破爛爛的房子開始思考怎麼修好它,破了大洞的窗口被風卷動的木闆咯刺作響,被風挾進來的是淅淅瀝瀝的雨,你感覺自己很可憐。
事實也确實如此。
你幼小的身體被吹的澀澀發抖,都是補丁的衣服單薄的貼着身軀。你打了個噴嚏,被越下越大的雨澆了頭,被吹濕的銀灰色頭發窩在你的脖間,給你的感受很不舒服。
這時一塊木闆被風雨刮到你面前,你苦中作樂的想,至少不用修了。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透過大大的天窗可以看到閃爍的雷電,轟隆隆的。
你從房間裡找到一個防蓋布蓋在身上,沉默的将自己塞進桌子底,安靜的縮成一團去保存一點體溫。耳邊能聽見雨珠滴滴落在周圍的聲音,空氣中散發着潮濕的水氣,很冷。潇潇的風刮在木屋上,又吵又煩。讓人擔心它會不會全部倒塌,幸運的是,沒有。
第二天天晴,你不出意外的生病了,從牆壁的夾縫中,你摸到了一點紙錢,拿着這點錢你去了附近的藥鋪,裡面的黑醫輕蔑的看了你一眼,冷漠而殘酷的告訴你,不夠。
你心情低落的回了你的破木屋子裡,說實話,人類的身體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發燒的感覺讓你很頭疼。
你迷迷糊糊的撐着精神打了一盆冷水,往水裡丢了一塊破爛的毛巾進去,擰幹水分蓋在臉上進行物理降溫。
等感覺好受一些了,你又捂着自己饑餓的肚子去垃圾堆裡覓食,活在這個地方的你們也像是被遺忘抛棄的垃圾山,周圍的人和你一樣饑餓又瘦。
一些人皮包骨臉色陰沉,抛棄人類的臉面,像饑餓的狼群在蠅蛆之間争食着,隻要看見能吞進胃裡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把就往嘴裡塞,你能看見那上面蠕動的的蛆蟲,活生生的在那些人的口腔裡被咬成汁,很惡心。
周圍是腐敗的、發臭的味道,彌漫在人身上噬骨入魂,久久不散。
你瘦小的身體讓你輕松的躲過比你強壯的大人,你輕車熟路的遊走在這座龐大的垃圾山上扒尋着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最好可以讓你有點可以吃下去的食欲。
你這樣想着沒有找出什麼你想要的,反而看到了一個瘦骨嶙峋的孩子,應該是餓暈在這裡又被新垃圾掩埋住的,這很常見。
總能見到這麼一兩個事例,這個孩子算是比較幸運的了,被壓埋的不是很深。你試了試,居然還有呼吸。
你很糾結,因為你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個。最終你還是把這個人給搬到了一邊,繼續尋找食物,要不然你和他誰也活不了。
經過你不懈的努力,在半個小時後你終于找到了幾包保存比較好的面包。但你沒有立刻把它拿出來,你的目光警惕的掃視了一圈,确定沒有人注意你,這才偷偷把它塞到衣服裡。
但你并不放心,你又裝模作樣的挖了半個小時,手裡拿着一件挖出來的衣服,表情神色低落。那個小孩被你扛在肩上,你一邊走一邊憤怒的抱怨。
“真是的!又沒有找到食物!”
“弟弟又餓暈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陰冷的目光落在你們的身上,像是在估量你的話。你面不改色,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苦澀。你肩上的孩子安靜的背躺着,瘦瘦的沒有一點肉,那些目光終于收回去了。
你并沒有放松,沒有快速的跑起來,一如往常一樣虛弱地走着。這時候但凡洩露了一點異常,那些人能立刻把他給剝下皮。
慢走了一會,你終于到了你的屋子裡。将門關好你又從小縫口張望了一會,确定空無一人這才松了口氣。你的手放在那個孩子的脖間試了試,很微弱。
救人的幾率說起來就是和死神搶人,歎了口氣你從懷裡拿出被捂熱了的面包,小心的拿出一片分成了一半你又将剩下的藏起來。
撿了點木頭燒了水,你将那半個面包片攪混成兩份粥,其中一份沒有手法的塞進那個孩子的嘴巴裡。你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粥開始修房子,在下午天快暗的時候,你的木屋終于修的七七八八了。
說實話很難看,像是胡亂生長的野草,雜七亂八的堆疊在一起,你晃了晃支撐的木梁。
幸好,雖然看起來難看但還是挺堅固。
你用濕了的毛巾擦了擦灰頭土臉的臉,又開始做煮飯,煮的是沒滋沒味的野菜湯,是你剛采挖的,畢竟你今天沒有找到食物。
苦哈哈的喝完了兩碗野菜湯,你感覺很累。
一連喂了幾天的湯和粥,你撿的小孩終于醒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你就哭,你感覺很莫名其妙。但還是耐心哄了哄他,這是個連屋子也沒有的流浪小孩,因為你救了他的命,小孩感激涕零的說要當你的小弟。
你并不想當他的大哥,但小孩觀察着你的神色緊張又害怕,于是你妥協了。在這裡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如果你拒絕他,他可能會多想吧。
有了這個小弟,你們開始打默契的收集食物。然後就是你持續的撿小孩,因為你并不知道那個聲音說的是哪個孩子,萬一哪個都有可能是呢?
漸漸的,你撿到的孩子竟然多的可以組成了一個足球隊。還因為你救撿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無處可去、肌瘦如柴的小孩,且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你還被擁護成為了一個小首領。
你感覺這種情況特别像持續增長的羊毛,還興緻勃勃的起了個組織名——“羊”。
羊的成員逐漸增加,在這一片小有名氣。為了你撿的這些孩子考慮,你帶着羊的成員新建了一個更大的房子,這樣也方便你更好的找到你想找的那個人。
你開始持續的撿孩子,但一直沒有再聽見那個聲音。
你終于開始擺爛,你撿的孩子已經夠多了,你感覺很累。盡管這些孩子很聽你的話,但是他們的心智畢竟不成熟,經常仗着羊成員人多就搞亂偷竊。
但你理解,那些孩子們是在爛泥裡肆意生長的,是從惡意裡開出來的惡之花,這種形為是再正常不過的,并不是所有種子都能變成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啊!
你減少了撿孩子的次數,畢竟孩子多了不好管理,你希望可以教會這些孩子保持着屬于人類的品格,那是隻屬于有智慧生命體。
你大概10歲的時候,一場劇烈的爆炸席卷了垃圾街,其聲勢讓你們的房子直接變成了廢墟,你從暗道裡爬起來發現本就破爛不堪的街道更不堪了。
周圍的環境“灰暗破舊”,充滿垃圾和危險,街道上充斥着投機分子、□□成員及被遺棄的兒童。
硝煙與啼哭聲演湊着苦難的交響曲,你站在一片廢墟中精神疲憊,無力的歎了口氣你讓暗道裡的孩子們爬出來收拾殘局。
你自己責是晃悠悠的往中心被炸出的半圓坑界處走,不知道能不能撿到那個孩子,你想着慢吞的擡眼,好亂。被炸開的大坑周圍是濃厚的硝煙味,殘缺不全的屍塊在石塊裡露出,彌漫着血腥味。
到處都是痛苦的、無力的聲音,很渾亂,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撿哪一個,你思考着又晃悠悠的胡亂走起來,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橋洞下。
橋洞周圍相對好一點,你看見了一個髒兮兮的、又瘦巴巴的孩子。周圍的畫面是暗淡的,帶着憂傷,連這個孩子也被包裹成沉色調。但你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
你想着,向那個孩子走過去,他警惕的看着你,身上表現出一種原始的野性,這種情況你見了太多因此并不在意。你低下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面包遞過去,但他對你的行為表現的格外困惑。
是炸傻了嗎?
你摸索着看着這個孩子放輕聲音,“這是吃的。”
你說着又把手向他伸過去,他看着你有些猶豫,但還是接過去三兩下吃進肚子裡。
你又帶了個孩子回到羊,中途遇到了柚杏,這個你剛收養進來的孩子,看見你又帶了個人回來她神色不滿,“怎麼又來了一個。”
柚杏撇了撇嘴,一雙紫藍色的眼睛盯着你抱着的孩子。“他看起來8歲了吧?為什麼還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讓你抱着?”
“啊,這個孩子可能被炸傻了,連食物都不知道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