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傷到骨頭。”
這便好。許孫正得知是宋長叙把幼子救回來的,心中對兒婿添了幾分好感。
許孫正:“是該好好歇着,深山老林裡沒撞上其他别的,已是極好的運氣。”
曹琴附和道:“是這個理,知晝吃了這個教訓,我看他是不敢去了。”
村裡隻有獵戶敢去,像是獵戶李虎在後山設陷阱和生活都是小心着的。
許知晝在屋裡無聊就拿荷包繡,等午食做好後,許知辭端了碗筷,夾了滿滿一碗菜過來遞給他。
“大哥你真好。”
許知辭:“你先吃着,我等會來收碗。”
許知晝是真的餓了,他開始吃飯。塗了藥後清涼涼的,已經好多了。
他吃完後想自己下床,一走路就泛着疼,他又回床縮着。
還是等好幾日再下床。
他扯着被褥隻蓋上半身,吸了吸氣,心裡懊悔極了。以後山雞在他面前晃,他都不會去抓。
下午他也躺在床上,針線活倒是做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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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叙下午在家看書抄書,到了傍晚就跟小外甥一塊去後山挖點野菜。
他去挖野菜遇見村裡的年輕漢子邀他一塊去抓夏蟬,宋長叙對蟲子沒有興趣就婉拒了。
他們在後山找到一片野薄荷的地,他摘了好多回去留着泡水喝。
徐澄抱着一串桑葚,嘴巴紫紫的,咧開嘴笑起來。
“回去把薄荷泡水喝很涼快。”宋長叙對着烈日眯了眯眼。
徐澄:“我喝過鎮上的酸梅湯,有酸梅湯好喝麼?”
宋長叙:“好不好喝都要看自己的口味,我說好喝,對你來說不一定好喝。”
徐澄腦子有點暈,舅舅讀過書後,說話怎麼聽不明白。不過算啦,等他喝了就知道好不好喝了。
回到家裡宋長叙開始清洗薄荷,搓了搓葉子瀝幹備用,洗了十片薄荷葉夠喝一壺。
他把熱水灌進茶壺,找到糖罐丢了兩塊冰糖進去,蓋好蓋子焖泡十分鐘。
一股清香味從茶壺裡飄出來。
宋長叙拿了兩個茶碗給自己和徐澄倒了一碗,徐澄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喉嚨涼涼的,他吸了一口氣,隻覺得風吹進肚子了。
淡淡的清香和甜味,喝着比糖水好喝,至于跟酸梅湯來比,他好久沒喝酸梅湯了,隻知道酸梅湯好喝,不記得味道。
“你自己在院裡玩,我回去看書了。”
徐澄抱着茶壺乖巧的點點頭。
家裡的被褥被大哥和娘洗幹淨了,屋裡幹幹淨淨的,宋長叙作了一篇文章,開始提筆默寫書籍。
他要把四書五經背誦流暢,李秀才給的注疏對他有用,他拿書籍跟注疏兩相對比,收獲良多。
握着毛筆抄了好些書,如今字迹也變得流暢圓潤,已是習慣寫毛筆。
晚間,宋業跟梁素喝了薄荷茶贊不絕口,知道有一塊薄荷地,明早就打算去多摘一些放家裡囤起來。
梁素說道:“我們回來撞上譚家夫郎,他們家辦喜事,要請人去記賬,說你讀過書想請你過去記賬,記完賬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宋業:“看你自己的意思,要是你不行,我跟譚家的人說一聲就好。”
宋長叙:“我想去。”
他沒當過,心中有些好奇。
譚家這次辦的是孫兒的周歲宴,村裡的桌椅都借了一通,置辦了七八桌席面,席面是少了點,但一個村裡的人擠擠就成了。
村裡有甚麼席面,都是拖家帶口,挂了錢,一并去吃。徐澄想到吃席面,心裡美滋滋的。
席面有葷腥,有好幾樣菜色,好飯好菜。
梁素:“到了吃午食的時候,澄哥兒你跟你外公一塊過來,我跟你阿爹,舅舅趕早去幫忙。”
早上,宋明言做了蔥油餅,吃了蔥油餅墊墊肚子,宋長叙就跟去譚家。
今天他穿了一件好的長袍,把頭發用發帶綁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玉骨秀橫秋,眉眼如漆,寬肩窄腰,他往那一站就引得姑娘跟哥兒看他。
譚老太太看見宋長叙笑着拉着他的手說道:“今天就要勞煩你了,宋家小子。”
宋長叙進退有度笑道:“譚奶奶說笑了,我才是勞您看得起把記賬先生的事交給我。”
譚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
宋長叙沒有過多寒暄就去記賬了,梁素見他懂得說客套話,人情世故多了,心裡怪高興。又看自家兒子單單坐在一處就引得那麼些女子跟哥兒瞧,她心裡頗為自豪。
“明言,我倆也去竈房幫忙。”
宋明言點頭跟着梁素一塊去竈房。
早上來的人不多,大多是來幫忙的。等快到晌午吃飯時,人就多了。
譚家給桌上放了瓜子跟糕點,還怕把他餓着了。人多了,宋長叙寫得飛快,字迹工整流暢。
許家也來人了,許知晝知道今天有席面吃,而自己隻能待在床上他很郁悶,他試圖讓他爹背着他去吃席失敗。
許知晝恨鐵不成鋼:“為什麼這個時候腿不行了,死腿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