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月拍拍白清清的手,安撫她:“宮師兄就是這般,愛一本正經,卻說些吓人的事。”
楚凡淡笑:“宮道友看着,不像是這樣調皮性子的人。”
名劍護主,如果隻是玩笑,他的青铉劍就不會發出蜂鳴。
雲見月掏出傳訊玉牌,滑動幾下,對幾人說:“二師兄說去河裡撈了幾條魚,打算烤着吃,一起?”
衆人自無有不應,隻是楚凡有幾分意外,他自然沒有再想着雲見月是呷醋,何況雲見月不像是,會願意跟他同桌吃飯的人。
但謝肅離去前,叮囑他的那些話也不無道理,白清清固然惹人憐惜,但雲見月地位高,且頗受掌門重視,何況,他那些異母兄弟,實在是太煩人。
娶她,确實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
雲見月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話本子前後矛盾的地方太多,她自然不會輕信。既然楚凡是話本子的男主角,那關鍵劇情是圍繞着他來進行的。
很快就會迎來話本中第一個打臉事件,‘雲見月’阻撓白清清進入内門,又偷聽到柳言與白清清對話,嫉憤之下,故意當衆說出白清清竭力隐藏的秘密,由此,不斷有人拿此事羞辱白清清,而白清清與楚凡也爆發了第一次争吵。
如果雲見月,不願意做這個推動故事的人呢?
離故事情節開展的時間越來越近,如今卻還未見端倪,如果劇情繼續,那契機是什麼?還是……會有所更改。
不過……
“二師兄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雲見月三兩口啃完一條魚,打了個飽嗝,“嗝,若是還有三長老的靈雞就好了。”
楚凡眼中掠過幾分嫌棄,雲見月這女人真是粗俗,他側身,見白清清正小口小口吃着魚,吐出的魚刺也攏在手帕上,端得是優雅又細緻。
甯自渡一副風流雅士的模樣,用竹筷将魚肉從魚刺上剝離,蘸醬,才慢條斯理夾進嘴裡,細細品味。
宮無憂不好這個,略嘗了幾口,拿出一瓶酒,先給雲見月手邊倒了一杯,又問其餘人,最後才與柳言沉默對飲。
雲見月一口魚,一口酒,品出了點門道:“有股子竹香味兒。”
“正是,雖比不上掌門親手劈的竹子,但應該也不算差。”宮無憂扭頭笑,又給她續上了,“知你千杯不醉,可不是我吝啬,但這酒後勁足,還是少飲幾杯才好。”
兩杯下肚,确有幾分靈力洶湧之感,正要讨來第三杯,隻見蘭師姐禦劍而來。
還未走近,先聞其聲:“你們師妹二人叫我好找,人倒是齊,卻将我排擠在外了。”
“蘭璇,趕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柳師兄的魚也好了。”甯自渡見她過來,趕忙招呼她。
蘭璇輕巧落地,白甯自渡一眼:“跟你們這些男修說不清楚,不解風情。”
又拉着雲見月的手,說:“你做師姐的,竟也不知帶師妹去雲山鎮逛逛,今日可是雲山鎮花燈節。正好,我有今日的通行令牌。”
又解釋給白清清聽,雲山鎮每年都會根據時令,舉辦燈會,如今為慶祝豐收,會連辦十天的燈會。
當然,燈會的第一晚最為熱鬧。
白清清有幾分意動,她往日關在樓裡,學習各種技藝,少有出門的時候。更别說這種燈會,樓裡忙不說,媽媽們也怕搖錢樹趁亂跑了,不會允她們出去。
随柳言外出曆練時,一直沒有機會。楚凡愛講究,不喜這種熱鬧。
因而,她有些想見識一下,仙山之下的熱鬧。
楚凡見她如此,有心陪她走一遭。
蘭璇不耐他們作陪,隻說:“女孩子的聚會,男人湊什麼熱鬧。”
一手提着半醉的酒鬼師妹,一手拉着白清清,平地一躍,穩穩禦劍往山下去了。
楚凡作出禦劍式,就想追去,柳言将他攔住,說沒有當日的通行令牌,不能在護宗懸崖飛行,怕是趕不上。
決口不提,以他的修為,足夠趕上帶着兩個人禦劍的蘭璇。
這麼一耽擱,蘭璇等人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