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近來有些煩躁，白清清不知為何，最近總是在躲着他。

仔細回想，似乎是花燈節第二日開始，白清清就不太對勁，是雲見月對她說了什麼，還是？依他對雲見月的了解，對方并不是多話之人。

隻是，白清清這幾天，對他是越發敷衍。

但這不是讓楚凡最煩燥的，還有另外一件事頗為怪異。

原本他沒有察覺，隻是某天開始，不是幾個外門練氣弟子在那裡鬼鬼祟祟，就是一些雲中劍閣内門面帶惱怒看着他。

雲中劍閣内門弟子不足為奇，她們雲中劍閣就沒幾個正常人。

見他看過來，那些個外門弟子還手忙腳亂，将東西藏起來。

他瞧着像是傳訊玉牌，這有什麼好藏的？

外門弟子就是沒見過市面，他從出生起，就沒缺過靈藥寶器，一塊看着就不大值錢的玉牌，值得他不顧臉面去搶不成？

等他背過身後，又似聽見有人在細細簌簌說着小話，隐隐聽着不太對勁。

“真的假的？看着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怎麼不是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世上多得是癖好奇怪的人面獸心之徒。”

“我瞧着，他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好人！定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不然怎麼解釋。”

直到昨日，葉凝見着他，也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楚凡見狀，也是連番追問。葉凝抵不過隻好全盤托出，他才知道是什麼事情。

原來最近流行起練氣弟子也能用的玄機，但價格昂貴，要五個上品靈石，本來在練氣期的弟子，多是外門。若入門已久或有積蓄，也能買得起。

修仙界的上品、中品、下品靈石之間的兌換比例是一百，即一上品兌換一百中品，或兌換一萬下品。

普通外門弟子一月也不過是兩千五百下品靈石，即便接些任務，一月滿打滿算，最多也就是四、五千下品靈石。

不過好在，雲中劍閣門内需要花錢的地方不多，食堂靈植靈米什麼的，雖然收費一些費用，但同時也照顧一些囊中羞澀的弟子，設有窗口免費給弟子發放辟谷丹。

隻是在這個辟谷丹隻有兩個口味，一個甜得齁人，像是把人泡進蜜罐裡，一個苦得難以下咽，像是一百杯濃縮苦瓜汁。未築基辟谷的弟子，紛紛咒罵發明辟谷丹的缺德鬼。

然劍修，雖多不流連外物享受，但除了修道上必不可少的花銷，大多還是攢下錢來，好買一件法衣與趁手兵器。

因此，練氣期弟子多舍不得買，舍得花錢的，多是一些内門弟子不差錢又好湊熱鬧，如甯自渡之流貪圖新鮮，又或是像白清清那般剛入内門的練氣弟子，因此，也沒打出名聲來。

直到，最近那個叫玄機的傳訊玉牌，推出了新功能，說是号稱随身攜帶的投影石，不僅自帶什麼語音助手，還能拉什麼多人群聊，甚至日後還會升級，才在修仙界一下子火熱起來。

隻是，這個開機密碼實在是有些過于古怪，楚凡聽到這裡時，就感覺有些不妙，果然就見葉凝吞吞吐吐，說出了那兩句一直被他有心忽略話。

“楚凡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楚凡你這狗屎也配！”

本也不打緊，許多人也像白清清原本想得那般，天下叫楚凡之人何其多，也不見得就是葳蕤宗少宗主楚凡。

但架不住有那些個好事者，确實是閑着沒事幹了。

在靈寶閣中州總店最熱鬧之時，于門口堵了靈寶閣大小姐，當中問她這開機口号中的‘楚凡’，究竟是不是那個大家都知道的楚凡。

要說這靈寶閣大小姐也是妙人，她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一臉意味深長：“貴客說是誰，那就是誰。”

那人也是聞弦歌知雅意，又說這玄機聽聞是靈寶閣二少爺制作的，也不知道這楚凡哪裡得罪了靈寶閣二少爺。

隻見這靈寶閣大小姐嗤笑一聲，那就要問那位家學淵源的風流楚凡本人了。

這指向性就很呼之欲出了。

但流言的可怕之處就在于，同樣的意思說着說着就變味了。

于是，待流言傳到東境時，就變成了葳蕤宗少宗主楚凡比其父風流更甚，不僅到處勾搭女修，甚至還撩撥靈寶閣二少爺，又始亂終棄，因此，靈寶閣二少爺一時氣憤之下，才制作出玄機，又設下這開機密語。

一來指責楚凡這個負心人，二來也表明是自己看不上楚凡，并非被楚凡玩弄感情。

楚凡：“... ...”蘇磷有病，胡說八道什麼，他何時招惹過蘇珉？

還有這群聽信傳言的，有沒有點腦子？

全**的有病。

偏偏楚凡有苦說不出，一時臉色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雖然他卻是風流名聲在外，但多是一些少年人情思罷了，端的是一個風流不下流。

如今，倒顯得他男女葷素不忌，他何時對男人有過那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