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側臉,有道細長血口子與沾在蒼白指腹上的血迹,映入眼簾。
白帆均眉頭微皺,頸側傳來一陣刺痛、溫熱血液順着同樣細長的血口子流出,順勢滑落沾染白襯衫衣領,形成一朵朵不規律的血花。
頃刻間,空氣裡散發微量血腥味,從惡魔、天使臉上、頸側出現的傷口釋放出來。
黑時言深藍瞳孔頓時閃過厲色,看着指腹上刺目又鮮紅血迹的視線微微擡起,看向不遠處的死對頭瞬息。
立馬化作犀利,有些咬牙切齒的脫聲吐露,“白帆均你竟然弄傷我的臉!!!”
話音剛落,握着三叉戟的蒼白手指不自覺用力縮緊,頗有想将白帆均那個臭天使大卸八塊,喂自家地獄惡犬的沖動,猛地竄上心頭。
白帆均一聽,眼底閃過不爽,下意識指了指頸側不斷滲血,逐漸染紅襯衫衣領的可怕血口子,“你不也一樣,弄傷我?!”
頃刻間,兩人極度不滿,頻率立即達成共識,想抹了對方脖子的沖動化作視線,一瞬對上。
四目相對瞬息,彼方眼裡透出異樣般的淩厲——
如果眼神能殺人,雙方早已被對方抹了無數遍脖子。
黑時言臉頰血口子頓時傳出一股辣辣般的刺疼,他眉眼不禁皺起、忍痛。
随即那道細長血口子開始出現愈合現象,眨眼之間,他側臉那道傷痕立即消失無蹤,皮膚恢複成原有的蒼白光潔無暇。
連一丁點疤痕都沒有。
黑時言下意識抹去愈合後,殘留臉上的血迹,陰冷視線焦點重新轉回死對頭臉上。
白帆均同樣感到一陣刺痛,頸側那道細長血口子也開始愈合。
很快的,傷口消失,頸側上連一絲疤痕都沒留下。
隻有殘留血迹與沾染衣領的血漬,能證明剛剛他頸側,确實有被蠢惡魔的三叉戟劃出破口。
白帆均伸手抹去頸側血迹,眼角餘光不禁移開。
目光焦點重新看回對面,想咬下他身上一塊肉,來洩憤的自戀狂,蠢惡魔。
一股緊張、危險氛圍又一次堆/疊至最高點,伴随濃濃厮殺氣息一瞬劃破短暫停滞。
兩人蓄勢待發,都想成為第一個澈底打敗對方的人。
白帆均似乎想再次惹毛對方,想到什麼的補充,冷冷語氣透出譏諷,“蠢貨自戀狂!”
黑時言一聽,立馬憤怒回怼,“你不也一樣,悶騷症晚期的笨天使。”
同一時間,惡魔三叉戟、天使光之長矛毫不猶豫指向對方。
兩道身影瞬間化作殘影沖過去,作勢直取‘要害’,來打敗對方之際。
整個局勢驟然丕變,兩人拿在手上的利器一瞬變得沉甸甸,最後完全拿不動、使不上力,根本握不住,竟然順勢松脫,猛地飛出去——
兩人眼看着三叉戟、光之長矛飛向半空。
最後墜地,發出猛烈碰碰、哐當哐當聲響,與翻滾數圈後,才停下。
接着,他們眼睜睜看着透出瘆人、光潔氣息,屬于他們的惡魔、天使利器,竟然出現極大反差,一秒變成兒童版,整個萌哒哒又可愛模樣。
與此同時,早已化作殘影的兩人壓根來不及反應,遑論即/時閃躲避開。
他們直接撞到一起,伴随一陣悶哼聲響,如保齡球般一個踉跄,跌倒在地,滾了兩、三圈,戛然而止。
一瞬猛烈撞擊引起的蒙圈與大腦空白,襲卷兩人。
半秒過去,黑時言率先發出喔喔般的疼痛哀嚎,與大叫出聲,“我的三叉戟怎麼會變成那樣——”
白帆均眉頭深鎖,頓感頭痛的伸手揉揉太陽穴,順勢睜開不禁緊閉的眼睛。
同時感受到有誰在他身上掙紮、蠕動,與刺耳像故意在他耳邊大喊疼痛的哀嚎,一下子鑽進耳裡時。
黑時言那張蒼白俊逸臉孔透出幾分狼狽,發絲微微淩亂,表情充滿浮誇、戲劇化的大聲哀嚎交織。
包括倒在他身上,意外形成地咚姿态的畫面,倒映在眼裡。
“蠢惡魔滾開!”
白帆均顯然成為對方肉墊,全身頓時有種被大卡車碾過般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眉頭皺深之餘,鏡片下雙眼透出濃濃嫌棄,完全釋放出。
同時一股難忍、讨厭又惡心,像被什麼髒東西沾到,隻想立刻、馬上甩開的厭惡、焦躁感受,一瞬竄上心頭。
“啊啊死對頭都是你害我摔倒、受傷。
我身為惡魔之主,簡直面子通通丢盡,還摔成狗吃翔,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