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周吾坐地上整理行李,清空箱子裡夏季衣物後,正想拿出兩件衛衣,以備不時之需時,他擡頭看了眼簡易衣帽架。
那裡已經不需要夫勝寬騰地方就能塞下他的東西了。
短袖比冬天外套輕薄是其一,還有就是,距他來那會兒,少了三人。
十四人也顯擁擠的宿舍,少了人的空缺感卻很明顯。
文俊輝洗完澡出來,從一堆難舍難分的被子中生拉硬拽出自己那條,在客廳占了個位置。他一邊順手幫周吾挂衣服,一邊解釋:“隻有客廳有空調,夏天我們都擠這睡。你洗好也趕緊出來,不然得睡過道了。”
周吾怕熱不怕冷,聞言立馬回神,加快動作。
但饒是如此,等洗好出來,留給他的隻有過道——權順榮身旁的位置。
“最後一個關燈。”最裡側的尹淨漢叮囑。
啪。
周吾關燈躺下。
墊着從家裡帶來的被子,他在黑暗中睜眼許久。
對離家來韓國這事,仍然有種做夢般的恍惚。
偏離一直以來的前進軌迹,爸媽竟隻是問了句“你想好了嗎”,什麼都沒說就讓他來了。
周吾覺得不可思議,内心深處更有不安,哪怕這是自己作出的決定。
他的選擇會是正确的嗎?
權順榮微微側頭看他,輕聲問:“睡不着?”
周吾嗯了聲,沒說别的,翻過身,看着他的臉小聲道:“哥,以後也帶我一起練習吧。”
“嗯,明天叫你。”
這晚,直到耳畔沉重呼吸和此起彼伏的呼噜聲響起,周吾困意才漸漸襲來。
……
但人無法預見未來,當下的決定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是以後才會知道的事。
……
Pledis緊湊的練習根本沒時間讓周吾去想些有的沒的。
表情管理課程,捕捉鏡頭的能力練習,藝能課,聲樂課,體能訓練…占滿了不用上語學院的暑假。
或主動,或被動着,周吾在短時間内迅速适應練習生的身份。
而實力飛漲的同時,他也忽然明白權順榮當初的急切和焦躁。
——是差距。
人有五根手指,力量最薄弱的是小拇指,倘若不去管它,任其成為短闆,在演奏時勢必會毀了整首曲子。
除他之外的人,練習時長2-5年不等。徐明浩來得晚,但從小學武術和舞蹈,還有帶隊參加世界級賽事的經曆。
如果一起出道,自己就會成為那第五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