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阿渡這小子是不願意?”曲母想到她女兒曾騷擾過這陳家小子好幾次,還在家裡辱罵他就是一個下不了蛋的公雞,要不是她好心願意娶他,說不定這輩子爛在家裡都沒人要,不禁心虛。
對于這個問題,曲檀也不大确定,因為原主對于陳渡來說,确實不像一個好人。
他們坎坷不安的下一秒,去而複返的陳渡手上端着一盆水推開了門。
就在他們以為這盆水是要潑他們腦袋的,隻見陳渡将木盆放下,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
“我家可能有點小,曲嬸子和曲伯父你們不要介意才好。”過于親昵的口吻,令曲檀有些不适。
曲檀尚未出聲,反倒是曲父笑呵呵地提着包裹走了進來:“不介意不介意,你願意收留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餘眼瞥過他腳邊木盆,門外奄奄一息的一棵棗樹苗,差點兒以為他要将這盆水潑到他們頭上,還好還好。
一家人跟着走進來,才發現陳渡家比起他們家有過之無不及,不過勝在打掃幹淨,靠牆處開墾出幾塊小菜地種些瓜果蔬菜。
或許是之前主人久未歸家,原先發芽的幾株菜苗早已蔫得發黃。
不大的院子堆滿了曲家帶來的東西,顯得淩亂而富足。
“我和你娘來煮飯就好,你們兩個就在外頭等一下,飯菜做好了我喊你們。”曲父将那些糧食臘肉搬進廚房,一打開米缸,發現裡頭幹淨得連老鼠都不會光顧。
等外邊隻剩下他們兩人後,陳渡腳步微微挪動朝曲檀走近,小手悄悄地想要碰上她,又擔心會被其他人看見:“曲姐姐,今天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反倒是要麻煩你收留我們幾天了。”曲檀見到他前面端來的一盆水,“你要是給花澆水嗎,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澆就好,還有你來我家裡住,這怎麼叫麻煩。”說着,陳渡伸手就去搶她手上木盆,卻被曲檀側身躲過。
“我将水擡過去,你去拿木勺澆水。”
分工明确,對彼此都好。
随着天色一點點歸暗,飯菜的香味從廚房跟着飄出來。
大嗓門的曲母喊道:“我們做好飯了,可以吃飯了。”
“這就來。”
因為陳家隻有兩間房,一間用來做卧室,一間用來堆積雜物。陳家的家底同曲家比起來不相上下,薄得怕是沒有指甲厚。
曲父和陳渡睡一間,曲母與曲檀睡在那間原本用來堆積雜物的房間。
屋裡一股子潮黴味,就像是梅雨天沒有曬幹就急匆匆塞進櫃裡的棉被。
因為睡不着,推開房門的陳渡見到正在院中賞月的曲檀,恍惚間想到她上一次夜裡給他送魚的畫面。
那個時候的她,是不是已經換了一個人?
聽到動靜的曲檀轉過身:“那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是我們吵到你了嗎。”
陳渡對上她的視線,頓時将小腦袋搖成撥浪鼓,手指頭緊張地搓着:“沒有沒有,隻是家裡第一次來了客人,覺得有些新奇。”
………
他們在陳家住下一事,在吃晚飯的時候就像一陣妖風吹進家家戶戶,給他們那道寡淡無味的水煮白菜加上紅燒肉的味道。
“诶,你們看見了嗎,曲家搬進了那個不會下蛋的陳家屋裡住。”
“啧,曲檀該不會真的打算娶那個連蛋都下不了的陳渡吧,不是我說,就那種整天在外面抛頭露臉,長得跟隻黃鼠狼一樣的男人,就算倒貼給我,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