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既松了口氣,又隐隐不安。
然而,盡管憂慮,柳詩婉依然沒有想要動身紅家,去探察情況的準備。她看了會兒書,在鳥語花香的花廳長塌睡了過去。
等到睡醒,她在長塌邊看到了紅黎深的身影。他坐在長塌邊看着她,手像是要伸過來,見她醒來,他那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看。
“你醒了啊。”
柳詩婉的确醒了。
雖然她很想多次眨眼,确定自己有沒有在做夢,但是她早就見識過他神出鬼沒的能力,他出現在哪裡都不足為奇,所以就放棄了逃避的念頭。
她慢慢坐起身,看向紅黎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眼睛有幾分倦怠,好像沒有睡好。
“黎深大人。”
“你想說什麼?”紅黎深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帶着幾分陰郁。
“黎深大人你這些時日沒有睡好嗎?”柳詩婉終究還是把關心的話說了出來。
紅黎深哼了一聲,說:“是啊,我可沒有你那麼能睡。若是你早日來找我,說不定就能發現我睡眠欠佳的情況了。”
“黎深大人沒有找醫師嗎?”
“你覺得醫師能夠醫治?”
柳詩婉點了下頭。
她相信見多識廣,妙手回春的醫師能夠解決困擾紅黎深的小病症。他至今沒有睡好,應該是他對醫師心存防備,不肯好好喝湯藥。
“你居然相信醫師大過相信我?”紅黎深生氣了。她這個罪魁禍首居然……
“你說過要常來紅家,這段時日你好像在食言。”他話鋒一轉,向她發難。
不妙。
柳詩婉心頭一緊,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最近在宅邸研讀《紅州州志》,因為還沒有看完,怕你責怪我,所以我就想着看完,再去找你。”
在說出這個理由的時候,她的口吻都是飄的。但在說完後,她就理直氣壯了起來。
因為,此刻放在長塌枕邊的那本書正是《紅州州志》。
她沒有說謊。
還有——
“黎深大人若是想要見我,大可像今日來找我。”
紅黎深見柳詩婉對答如流,沒有一點膽怯,伸手觸摸她耳垂上剛才随着話語輕晃的金鑲紅瑪瑙耳墜。
她想必是愛極了這耳墜,才會經常佩戴。
他心情愉悅,湊到她耳邊,說:“我會送你更多耳飾,讓你日日戴着。”
柳詩婉聞言,心神恍惚,耳朵尖瞬間熱氣翻湧。
紅黎深……
莫非想用這種獎賞誘惑她去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