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句話過于浮想聯翩,并不能被她認為是單純引誘她去紅家的獎賞。
日日佩戴什麼的……
除非他們每日相見,否則紅黎深也不可能看到她戴的耳飾是他送的,還是她的其他耳飾。
耳飾是比較親密的東西。
經常送,可不是一種能被當做尋常的事。
莫非紅黎深心悅她?
當這個念頭越發清晰時,柳詩婉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她凝視着紅黎深,輕聲道:“黎深大人為什麼要送我耳飾?”
“我好像并未做讓你愉悅的事。”
紅黎深戳了下柳詩婉的臉,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就不能毫無緣由送你禮物?”
若真如此,柳詩婉倒也能接受。畢竟,他本就是一個很難猜透心思的人。
隻不過——
“黎深大人如果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我不可能不禮尚往來。我擔憂自己很難送上價值等同的東西。”
思索回贈的禮物,肯定會耗費她的心神,絞盡她的腦汁。若是最終令紅黎深不滿意,柳詩婉還是覺得現在婉拒他比較好。
想到這裡,她斟酌着字句,準備拒絕紅黎深,卻不防他先一步開口。
“我是那種計較他人回禮的吝啬家夥嗎?”紅黎深審視着柳詩婉,眼神裡浸着不悅,“你不覺得你是彩雲國最适合戴耳飾的女子?”
“!?”
他這話一出,柳詩婉的臉頓時滾燙起來。她手指顫抖,遮住此刻已經不能直面紅黎深的臉,感覺自己在做夢。
一向任性妄為,堪稱彩雲國第一别扭人的紅黎深竟然會說出這等言語?他該不會是被什麼輕浮的妖魔鬼怪附身了吧?
她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是彩雲國最适合……
可怕。他的這種定論很難不讓她認為他喜歡自己。
她該順着紅黎深的話說下去嗎?
不行,她完全接不下去。
紅黎深見柳詩婉居然沒有因為他的誇贊而欣喜若狂,還捂着臉,頓時就愣住了。
難道她認為自己在說謊?
可看着她手指無法遮掩的绯色,他又有了新的推斷。
她在害羞。
歡喜促使紅黎深去觸碰詩婉的手指,一根、兩根……他的手指纏着她,感受着她指尖的輕顫,她臉上更多的绯色映入他的眼簾。
詩婉那波光粼粼,滿是無措的眼眸看着他。在他将她的手拿下來的時候,她低着頭,還想躲避,就被他捧住臉,鎖住她的春色,不讓她悄然消失。
紅黎深的指尖、手掌都染上春色,連同他的呼吸都被影響,淩亂中帶着幾分灼熱。
他幹澀的喉嚨吐出暗啞的話語。
“你為何總想躲着我?”
柳詩婉見自己無法再隐藏自己的表情,泛着水光的眼睛發熱,眼角已有濕意。
“因為黎深大人說得太輕佻了。我、我怎麼配得上這種贊譽?”
他肯定是在什麼地方變得奇怪了。
他絕對需要醫師的醫治。
見她否認,還說他輕佻,紅黎深快要氣死了。詩婉總是喜歡這樣,繞開正确的答案,惹他發怒。
他湊近她,和她呼吸交織在一起,好像下一刻就能與她肌膚相親。
“你懷疑我?”
柳詩婉被過近的距離弄得更加僵硬,她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地連成線,落了下來。
“黎深大人總喜歡戲弄我……”
那些飽含委屈的淚水濕潤着柳詩婉的臉頰,紅黎深的手指。他伸手開始擦拭,卻又無法擦盡。他的内心此刻并無煩躁,反倒是被更多的愉悅占滿。
他最終把她攬入懷中,生疏又堅定的輕輕抱着她,說:“我可沒有說謊,更不想戲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