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打算我幹完所有。
就這樣兩人開始月黑風高夜,挖土在人間。
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每一次兩人都想甩鏟子不幹。
但在娃娃堅定保證,下一次一定對的勢頭裡,他兩就将鎮長半邊外牆挖個遍,很不幸無一收獲。
遲意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是一場蓄意報複,昨晚他是有考慮過讓娃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但她們連勺子都不能拿,隻能用拳頭狀的布制手挖,額,他也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這裡。”
慕輕帶着一絲如釋重負的聲音,從另一方傳來。
遲意耳邊仿若響起勝利的号角,摸黑走近。
其實,後半夜不算完全黑,沒有光,世界呈現黑白兩色。
慕輕對着黑中黑的地方,肯定道:
“這一個地方,挖下去的質感和其它地方不一樣,應該是…”
‘ceng’
慕輕自信一挖,話都沒落地,一股略顯熟悉的聲音從地底傳出,
“這聲音好像是水流?”
“水流!”
‘peng’
該說是挖的手快,還是因為眼睛看不清,而反應稍顯遲鈍。
總之,兩人深更半夜,被水管裡噴出的水澆個透心涼。
遲意:“……”你是真就一身蠻力無處使,水管都能挖爆!
慕輕:“…這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失誤…對,無傷大雅的失誤。”
遲意:“……呵呵。”
--哦,原來那不是勝利的号角,而是直覺的警鈴。
啥也沒找到,收獲一身清涼的兩人,沉默不語轉身離開的動作,莫名契合。
遲意再一次感受着腳邊傳來的拉扯力道,娃娃手舞足蹈興奮的指着剛才挖洞的地方。
心裡默念,最後一次,再錯就把三個都埋了。
讓娃娃先試一波,在娃娃再三肯定的保證中,摸向地下挖出的位置,一個盒子的凸起,讓他一時感慨萬千:
“真的有。”
一點點小心的将木盒抽出時,遲意突然從心底升起,沒由來非常之不妙預感,松手猛地後退站起。
結果,與身後靠過分近的人體撞上。
……
“親愛的,冷,需要來一點朝氣蓬勃,帥與有才華年輕人的體溫擁抱嗎?”
“不用,你離我遠點。”
“那,我冷,你給我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人擁抱。”
“你!離我遠點。”
兩人一退一進拌嘴中,唯有兩個娃娃相依相伴,默默站在坑洞裡将木盒一點點的抽離。
如此過分的始作俑者,正是那邊一冷一熱的兩人。
遲意再一次往後退開幾步,慕輕不要臉的貼上,那種如影随形的預感始終懸挂在他頭上,揮之不去,再後退一步。
‘咔’
洞坑裡,娃娃終于将木盒抽出,一刹那,兩人所站位置的牆體,就這樣毫無征兆倒下。
‘砰’
他眼睜睜的看着身旁的牆體倒塌,身體未挪開半點。
下一秒,一個人将他攬入懷中,滾向一邊。
最後,磚塊落地,灰塵揚起。
慕輕低頭關心懷裡的人,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推開,委屈十足:
“沒事吧…啊親愛的,你真狠心。”
遲意黑着臉站起身,都不用看,先是水現在一層灰,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
“真是,太感謝你的,舍、命、相、救。”
慕輕笑着站起身,語氣哪還有半點委屈:
“不客氣,這叫有難同當。”
嗯,沒錯,遲意剛才站立位置,離牆體倒塌的地方,有一定距離不用擔心。
結果這人倒好,直接将他扯過去,硬是裹一身同款才罷休。
在牆體倒塌的巨響聲,終于喚醒睡得不知道多死的鎮長。
一身河東獅吼中,兩人默契沒有在争吵一點,一人撿起地上被砸斷的鐵鍬,一人一手提娃娃一手拿線索,拔腿就跑,留下滿地殘破的牆體。
遲意避重就輕:
“還記得前幾天找到的娃娃,她帶我們在鎮長家找到。
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們都在盡力拯救自己。”
衆人聽到前一句,還在感慨兩人真就藝高人膽大,後面一句一出莫名心裡一緊。
郁偉低聲:“但我屋子裡有的娃娃,為什麼?”
慕輕理所當然的,給出自信答複:
“╭(╯^╰)╮哼,當然是因為,本人長得帥。”
遲意謙虛:
“(* ̄) ̄)可能是我善良。”
其他人:“????”
“這些内容就能對上壁畫。”
苌影看着前面叙述故事的黃紙,
“但所謂的修身院,我不太記得地圖上有這個地方。”
遲意将手裡的筆記本皺角屢平,望向窗外,不到下午就開始變黑的天,平靜的語氣,随着光線的變弱變得飄渺不定:
“确實或許等到明天……拜神…我們就可以知道在哪--了解結局。
也有可能,拜完神我們離開…最後故事與罪孽,沉眠黃土,不見天日。”
部分問題得到解答,衆人開始讨論明日,最重要的祭品部分。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那些如果第二次都失敗的男嬰,在哪裡,不管哪一張黃紙筆記,都沒有任何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