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班裡以英語瘸腿為多,所以錢甜沒空就要來督促他們背英語。
旁邊的程有方看着越來越近的英語老師慌亂的把一本英語作文書來回狂翻,“完了完了,我昨天沒背英語,咋辦咋辦”
他是班裡出了名的英語不好,錢甜每次抽背必有他。
隻是他的煩惱無人在意。
最後一排原來就他和褚千幸兩個人坐在班級正中間,現在雖然多了個何密,但比不多還要讓人覺得孤獨寂靜,他昨天想和人搭話的,但最後都尴尬的以他繞過何密和褚千幸搭話為結束。
本來這時候褚千幸是肯定要回他兩句話的,但現在隔了一張桌子他感覺自己就跟被孤立了一樣。
因為何密和褚千幸說話,不和他說話!
“……”
褚千幸看了一眼英語老師,又看了一眼何密。
直覺告訴他英語老師今天會抽背何密。
果然,沒一會兒,常年愛穿裙子的錢甜甩動着大裙擺來到了最後一排,“何密?上次黑闆上抄的試卷作文的标準答案,我讓你們背的,你背了嗎?”
旁邊程有方看着這情況喜得不行,錢甜抽背一早讀也不超五個人,而現在何密就是那第五個人。
何密乖乖站起身,“背了,我現在要背嗎?”
錢甜沒想到他這麼幹脆,她态度軟了些,“那你背吧”
何密二話沒說直接就背,褚千幸沒了背書想法,直接一眨不眨的看着人背誦。
班内嘈雜,但何密語速過于流暢,發音過于标準,以至于旁邊聽着的褚千幸和程有方全都愣住了眼,就連前排聽到他背書的同學也轉回了腦袋聽人背誦。
不過一分多鐘時間,何密就将一篇兩百詞的英語作文背了下來,全程除了斷句沒有一絲停頓。
他就好像眼前有全篇文章一樣,清朗自信。
褚千幸看着站如松的人笑開。
錢甜臉上綻開了許久沒有出現過的笑容,“何密,你之前都是跟外教學的吧?”
何密沒回,錢甜繼續道,“繼續保持啊”
說着她就滿意的晃動着裙擺走開了。
程有方顧不得僥幸逃生帶來的快樂,他震驚的看着何密,“哥,你真牛,你能帶帶我嗎?”
褚千幸笑出聲。
程有方沒得到回應,他絲毫沒有洩氣,依舊不依不舍的和何密搭話,“我早上看你擱這坐着沒聲音,我還以為你在班裡補覺呢,哥,你背書都是那樣的嗎?就是閉着眼睛在腦子裡背?”
何密還是沒回。
“哥,我請你吃零食,喝牛奶,脆升升,AD鈣奶管夠,小賣店裡的零食随你挑,你告訴我你怎麼學的呗?我現在就是急需一位名師帶我速成!”
何密撇了他一眼,“童子功”
“……”
褚千幸,“哈哈……”
早讀下課,班裡人趴倒了一大片,也有一部分成群結隊的去買早餐的,更有一個人買了前後左右十多個人的早餐被喊爸爸的。
褚千幸扭頭去看旁邊還在背書的何密,心裡想提醒他該去吃飯了。
但沉默兩秒,他低頭也看書去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剛才何密背了一次英語作文讓他意識到自己努力還不夠。
早讀完休息的時間本就不多,在褚千幸無聲看了何密第n次之後,他終于起身出了教室。
褚千幸心裡癢癢想跟上去,但又沒有跟上去的理由。
一會後,何密就拎着兩個包子和一碗鹹粥回來了。
褚千幸看了一眼,還是問道,“這些你能吃飽嗎?”
何密打開粥盒,“吃太多容易脂肪堆積,腦袋就笨了”
“……”
看着人在自己旁邊吃飯,褚千幸總想和人聊點天,最好是那種無關緊要的,沒什麼價值的話題。
旁邊程有方是個能吃的,所以在他拎着剛才吃剩下的東西回到座位上,看到何密正在吃的東西後,非常驚訝的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何密,你隻吃這些能吃飽嗎?”
褚千幸繃不住,正寫着字的筆一頓,笑出了聲。
程有方看他一眼,“你笑啥?”
說着他把帶回來的早餐往何密桌上一放,透明袋子裡裝了兩個油漬漬的包子,一個被擠得爛了殼的茶葉蛋,還有啃了一半壓扁了的紫米飯團,“吃嗎?我不吃了”
褚千幸聽了暗笑一聲搖搖頭。
何密掀起眼皮看程有方一眼,眼神裡的嫌棄明目張膽的,“趕緊拿走,你袋子上都是油,我筆記要被你搞髒了”
程有方笑呵呵的也不生氣,“哎呀,我看你吃的太少了,本來身闆就小,哎你有一米七五嗎?”
褚千幸不贊同的扭頭看人。
何密聽了問話實打實的翻了個白眼,他放下包子,“兩米的身高能讓你智商達到一百嗎?你捅破了天你就能一鍵本碩博嗎?多長兩厘米能讓你心想分成還是手到錢來?”
程有方,“……”
褚千幸胸腔和握着的筆震顫發抖,字快要因為憋笑寫不成個。
程有方打開袋子繼續啃紫米飯團,“……我就是好奇一問嘛,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嘛……”
“不要打擾我吃飯”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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