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墨樓的事兒滿京城都知道,沒道理一直愁太子終身大事的太後不知道,甚至連後面發生的事她都叫來章思思問清楚了。
她還是頭回聽說太子對個姑娘這般親近,既好奇又開心。
好奇能讓太子維護的姑娘是什麼模樣,又開心他終于對姑娘上心了。
大魏因為一些原因并不過早給皇子房裡塞人,一直到十七八歲才會撥兩個丫鬟過去,太子卻從未讓那兩個丫鬟服侍,談到娶妻又說不着急,這不由讓太後擔心,莫非太子真的對女子不感興趣?
這可如何是好?
太後為此操碎了心,就怕太子有什麼隐疾。好在老天有眼!
“那個穿着藕粉色裙子正在喝茶的就是楚四姑娘。”女官俯在太後耳邊小聲答道。
太後順着女官指的看過去,隻覺眼前一亮——喲,這姑娘生得真好!
皮膚白淨,身段優美,坐在那兒就跟畫兒一樣,再看五官,眼睛又大又水靈,好看得緊。
女官早料到太後會有這反應,打趣道,“就知道您喜歡長得好看的姑娘。”
太後笑着瞪她一眼:“年輕水靈的姑娘多養眼,哀家光是看着心情都要舒暢許多。”
楚令瑜早察覺到有兩道視線盯着自己,十分直白毫不掩飾,正好是太後所在的方向。
她若有所思,放下茶杯用帕子掩掩唇角,擡頭看過去,朝太後淺淺一笑。
太後的心跳忽然停了一拍,然後跳得更快了——哎呦喂!這姑娘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
太後着實被驚豔了一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低聲跟旁邊的女官說,“太子的眼光果然不錯,哀家瞧着也喜歡。”
楚令瑜不知道太後的想法,她心裡惦記着太子今天會不會來。
雖說她覺得自己容貌家世名聲以及在太子那兒的印象都占優勢,但是賜婚聖旨一天不下她的心就落不到實處。
與其幹坐着焦急,不如行動起來,把太後也攻略下來。
楚令瑜下定決心,正巧太後身邊的女官過來說,“太後娘娘喚姑娘過去說說話兒。”她便起身過去。
楚令蘭見此氣得面容都扭曲了,死死絞着帕子,咬着唇怕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憑什麼同樣是楚家的姑娘,太後隻叫楚令瑜不叫她。
殿内許多姑娘都有同樣的想法,暗恨楚令瑜運氣好,一時間也沒興趣跟旁人聊天,隻關注太後那邊。最好說錯話讓太後厭惡了才好。
楚令瑜十分敏銳地感覺到其中一道目光不是嫉妒,而是十足惡意,像蟄伏在暗中的蛇,随時會咬上一口,後背不由泛起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回望過去,卻沒發現異常,隻看到一個白裙姑娘正拿着茶杯淺啄。
這個白裙姑娘正是魏京四大美人之一,明月縣主範幽月。
是她嗎?
“哀家剛才就瞧着你生得好,現在離近了細瞧,倒是更好看了,果然還是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最嬌豔,瞧這白嫩嫩的臉蛋跟乳酪似的,不像哀家,終究是上年紀了。”楚令瑜一靠近就被太後拉住手,嘴裡不住誇贊,眼神黏在她臉上舍不得移開,喜愛得不得了。
“太後娘娘謬贊了,我不過是個小丫頭,哪裡比得上娘娘的風姿和氣度;而且古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各個年歲有各個年歲的美,要是我過二三十年能有娘娘這份風華,我恐怕恨不得日日攬鏡自照呢。”楚令瑜也跟着說笑。
太後聞言,眼角的笑意愈深,跟旁邊的女官打趣,“這丫頭不僅長得好,嘴也甜,盡會哄我開心。”
“我說的是事實,娘娘可不要冤枉我。”楚令瑜帶了點撒嬌的語氣,模樣十分靈動,并沒有半點兒畏畏縮縮,叫太後越發覺得招人喜歡了。
兩人說着話,太後突然動了動腿,忍不住揉了兩下,楚令瑜眼尖地看到,關切道,“娘娘身體不适?要不要宣召太醫?”
太後搖搖頭,“不過是年紀大了,坐久了腿麻,不是大事。”
楚令瑜心道是個刷好感的機會,主動提出給太後揉腿,“我在家也經常侍奉祖母,跟大夫學了些推拿揉捏之術,太後娘娘若是不嫌棄,我給娘娘捏一捏,或許能松快些?”
“這……”太後有幾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