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沒有立刻走的後果,就是在這裡聽其他人的老年關懷。
喬悄還沒有說什麼,王津卻徑直出聲,“我們不需要你的丹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故意唱衰打擊别人,還咒别人死?”
王津最聽不得喬悄壽元将近這種話,如果是沒有惡意的也就算了,可是偏偏這個禦獸峰少主居高臨下,掏出丹藥的動作就像是施舍,還一副“我是好心的你應該感恩戴德”,全然瞧不起幼崽的模樣。
王津一想到方才差點以為要永遠失去幼崽了的悲痛,手輕輕拍了拍喬悄的頭,安撫幼崽。
蒼筤被王津的态度挑起了幾分火氣,和他争吵起來:“好心當成驢肝肺,就你們這樣,我不這麼說,難道還要我說祝你們一舉奪得傳承,早日飛升嗎?”
她上下掃視了一眼木壽,又斜睨王津,補充道:“就你們?人貴有自知之明。”
旁邊的修士們勸和:“二位别吵了,蒼少主也是出于好意,隻是太過直來直去,說話不好聽。
“古戰場試煉兇險,雖然說這次是幻境,但是就像最開始我們說的那樣,受傷的可能還是存在的,像她這樣的,相貌無法維持在年輕時候,所剩壽元無幾,本就該回家頤養天年了,還出來奔波做什麼。”
“說真的,趕緊回家吧!多少歲數了,還學年輕人拼命呢?”
這個修士是最開始在喬悄周圍,聽到王津躊躇滿志要助木壽奪得傳承時,出言澆冷水的人。
修士見王津和喬悄無動于衷,搖頭歎氣,“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王津也搖頭,“諸事先顧好你自己!勿論他人!”
他又扭頭,看向蒼筤:“收收你的居高臨下,你傲給誰看呢?”
一時間,場面劍拔弩張。
王津就見不得别人說自家幼崽的不是。
雖然說這群人是根據木壽的壽元無幾,說的客觀勸阻之言,但是即使來到這裡的真的是一位壽元無幾的修士,既然來到了此處,就說明有必行之決心,旁人的唱衰和阻撓就顯得很不合時宜。
這些不看好和勸阻還會增加承受這些話的人的心理阻礙,讓道心不穩。
這些修士太自以為是了。
王津恨不得把幼崽的耳朵給捂住。
喬悄并未因為這些人的話語産生什麼不滿和動搖的情緒。在又被王津擔憂地拍了拍頭之後,喬悄向王津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王津歎了口氣,自家幼崽什麼都好,就是犯了全天下所有幼崽的毛病,總是報喜不報憂。
她隻是忍不住想,蒼筤到底不是現代人,不知道現代有一個傳統的避諱,就是,千萬不要惹老年人。
喬悄想了想,往前走了一步。
這時,旁邊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咬字的尾音帶着些江南水鄉的缱绻,語氣卻是與之不同的冷。
“你們這話說的?壽元将近的修士與天争命還要被你們貶低嗎?一群陰暗的小人。”
适才出聲出言勸阻木壽的修士還有蒼筤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陰暗小人?
出聲的女修走到喬悄身邊,喬悄扭頭一看,發現這個修士就是當時幻境裡面出現的合歡宗大師姐。
原本老态龍鐘,後來重新回到曾經合歡宗大師姐年輕時秾豔明媚,絕代風華的模樣。
喬悄也是從荊修竹的幻境中出來之後,才從周圍人的叙述,以及王津對幻境裡“喬悄”的誇耀才得知,合歡宗大師姐得以重新回到年輕之時,延續壽元,多虧了喬悄的生死劍意。
喬悄的劍意讓合歡宗大師姐刹那間頓悟,一舉進階。
合歡宗大師姐将手搭在了喬悄肩膀上,微微倚靠着她,側過臉向喬悄明媚地笑,然後轉過頭繼續抨擊适才唱衰的修士。
“你們就好像見不得别人比你們道心穩固,别人的銳意進取還要被你們這些陰溝裡的蟑螂诋毀阻礙,我算是知道如今修仙界為什麼這麼多鼠輩了,原來都是你們這群人帶起來的。”
“還什麼壽元将盡就該回家,我原本隻剩下月餘壽命,本來也不怎麼抱有希望了,卻沒有想到,前不久目睹喬悄劍意,得以頓悟,延續壽命。”
“你們還一副看不起的樣子,是嫉妒嗎?生怕還有下一個壽元将近的修士也能進階,你們眼紅得不得了了?呦呦呦,你們這點道心,還好意思在修仙界苟活?我看應該回家的是你們,就你們這樣的,還想拿到機緣?”
合歡宗大師姐總結:“那個萬藏宗的叫什麼?蒼筤?還有剛才說話的那個男的,我再重複一遍,别眼紅别人了,就你們這點道心,眼紅一萬遍都難得寸進。”
圍觀的修士沉默了。
鴉雀無聲。
喬悄瞠目結舌,這就是合歡宗大師姐的戰鬥力嗎?
合歡宗大師姐親昵地摟住喬悄,向喬悄眨眨眼睛。
王津不滿他在喬悄身邊的位置被人占據,示意合歡宗大師姐遠離喬悄。
此時,一直在尋找什麼的妖獸,終于尋到了喬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