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薄舟靠在床上,聞言竟有一瞬間的忍俊不禁。
“你笑什麼?”何先生輕聲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别自豪,覺得自己很聰明,不僅以一己之力毀了星銳男團,還在公司高層那些老家夥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以後這個圈裡,從此沒人制的住你了?”
梁薄舟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他懶洋洋的在床上屈起腿,将被褥擁到自己的胸前,那雙眼睛漂亮狡黠,宛若琉璃,流露出一絲輕慢的嘲諷神色。
“你太看得起我了。”梁薄舟平靜道:“我還沒有手眼通天到能在公衆的眼皮子底下殺個人,還不被追責的地步。”
“魏Wink的死跟我沒關系。”他将自己往被褥的更深處又蜷縮了一些,神情冷淡而又疲倦:“但是你不會信我的,因為你已經默認人是我殺的了,對吧。”
何先生的眼睛裡跳動着難以克制的怒意,他上前一把将梁薄舟從床上攥着手腕抓起來,力道極大,反手一擰,用力将人逼到床角。
“梁薄舟,你給我好好說話。”
梁薄舟被他壓制在床上,掙紮似的反抗了兩下,不多時就累的氣息不穩,脫力似的偏過了頭,任由他上身摁着自己。
“生氣的時候别那麼用力,金主。”他仰身躺在枕頭上調笑道:“你把我玩壞了,以後誰還能供你取樂啊,嗯?”
何先生顫抖着放開了他的手腕,後退兩步,盡力平複着倒退回原來的位置。
“你簡直是瘋了,魏Wink他爸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你害了他的獨子,你覺得他能跟你善罷甘休?”
梁薄舟搖了搖頭,揉着手腕筋疲力盡的翻了個身,整個人更加深陷的融入進被子裡。
“放心好了,他爸不會來找我的,何況他也不敢來招惹我。”
他翻身時整個人背對着自己,單薄的睡衣勾勒出勁瘦漂亮的腰線,深色的褲腳底下裸露出半截伶仃的腳踝,何先生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你确定要以這個姿勢趴在我面前嗎?”他低聲開口問梁薄舟。
梁薄舟将頭埋在被褥裡,半晌用手臂支撐起身體爬起來,疲憊不堪的閉上眼睛。
“欠你的我會還的,但是我今天不想還,你走吧。”
樓下的迎賓小姐見有人來了,連忙換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問他是否要訂房。
李珩朝她出示了一下證件,開門見山:“幫我查一下梁薄舟的房間号,以及他最近幾天的出入監控記錄,我們有事情需要他配合調查。”
前台小姐在高星酒店工作,大場面見的多了,聞言再沒有第二句話,迅速的低頭幫李珩查找起來。
“梁薄舟先生,他最近幾天好像都沒出門,但是飯點倒是有叫送餐服務,需要我幫您查一下餐廳記錄嗎?”
“需要,但是不要驚動他。”
李珩拿過酒店的送餐記錄看了幾眼,隻見上面一日三餐按時按點的送到梁薄舟的房間裡。
吃的東西很正常,除了名字高級了一點,其餘并沒有什麼異常,一餐大約四五個菜的量,還有主食和甜點。
“他房間裡就住了他一個人嗎?”李珩問道。
“是,梁先生的助理和經紀人偶爾會過來一下,但是次數不多。”
李珩将記錄給她推還回去:“好,我上去看看。”
李珩走進電梯,四下看了看,頭頂的監控發出一線紅光。
他擡頭與監控對視了一眼,才轉回視線,高級酒店的電梯裡全是沁人心脾的香水味,連腳底下的毯子都散發着紙醉金迷的氣息。
内壁上橫着一面巨大的鏡子,映出李珩的深色長褲,以及十分樸素的黑色夾克便服。
要不是有那一紙證件,他都懷疑自己進不來這個地方。
酒店頂層就是梁薄舟的包下來兩個月的私人套房,一出電梯門,隻見走廊光線晦暗,兩側擺放着形狀各異的浮雕和畫框,走廊裡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幾乎聽不見腳步聲,隻有窸窸窣窣的微弱響動。
李珩的目光直接越過了眼前布置詭異的走廊,釘在了梁薄舟的房間門牌号上。
就是那裡。
與此同時,房間裡。
“我發現你現在是對自己的位置,越來越沒有自知之明了。”
何先生一手禁锢住他的腰身,一手俯身将梁薄舟壓在床榻上,逼的梁薄舟不得不放軟了腰小聲喘息,手心因為極緻的屈辱和驚恐而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單。
“你是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功成名就,所以就不需要我們,可以完全随心所欲了,是不是?”何先生湊近了他的耳畔,低聲問他道。
身下的人脆弱的仿佛不堪一擊,任人奪取。
“需要我再提醒提醒你,你雖然是娛樂圈的頂級流量,但對有些人來說,你隻不過是一隻蝼蟻,動動手指就可以弄死,你可以被擡到今天這個位置,也随時可以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