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由不得你,梁薄舟,你要想好啊。”何先生的聲音猶如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般,沾了毒焠了血直直的刺進梁薄舟的心髒。
梁薄舟閉上眼睛,極其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放開我!”
“不放,我今天得告訴你一下,什麼叫做聽,話。”
衣衫被掀開的瞬間,梁薄舟瞳孔巨震,他握在床單上的手驟然一松,拼命向前夠去,一把抓住床頭櫃上的花瓶,狠命往身後一砸!
花瓶不偏不倚正中何先生額頭,碎掉的瓷片唰然劃破了他的皮膚,登時從眉心之間湧出血水來。
梁薄舟翻身而起,從地上拾起花瓶碎片直指何先生喉嚨,眼神陰鹜又狠厲。
何先生捂着額頭,慢慢笑了起來,那神色裡充滿惡意。
“你想殺我嗎,梁薄舟?”他柔聲問道:“就拿着你手裡的那塊小劃片,你想捅死我?”
梁薄舟牙齒咬的咯咯響,他的手分毫不動,将瓷片握的極穩,一字一句道:“我最讨厭别人逼我。”
“有本事你就毀了我,我不在意,但是你以為你們這幫人的腌臜事,我知道的少嗎。”梁薄舟低聲道。
“你給我滾,不然我們魚死網破。”
何先生的眉眼陰沉的能滴出水,他的目光在梁薄舟和他手上的瓷片上來回巡視半晌,似乎是在确定和計算着自己距離梁薄舟的遠近,以及自己能百分百制服他的可能性。
“你靠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何先生流露出一絲不太真誠的難過神色。
“怎麼,現在這麼快就要過河拆橋了?”
梁薄舟單薄睡衣底下的身形微微打着顫,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點,手指指骨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卻見何先生倏然一笑,猛然起身跨過床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手打翻了他手中那塊尖銳的瓷片,用力一把将人攔腰禁锢鉗制在了懷裡。
梁薄舟雙臂反剪,被他按在身前,痛的淚花滿溢,整個身體卻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急促的敲響了。
“咚咚咚!”
“咚咚!”
敲門聲炸響在屋子裡,卻半晌無人應答。
李珩皺了皺眉,開口喊了一聲:“梁薄舟?你在裡邊嗎?”
“梁薄舟?”
梁薄舟此時狼狽之中驟然聽見李珩的聲音,其驚異和恐懼程度絕不亞于現在有人重新把他丢回了數年前那個被隊友潑了一身冷水,趕到雪天裡的深夜。
盡管他眼下狼狽又憔悴,理智卻還沒完全失掉,他知道李珩的到來是事情的轉機,也是他當下的救星。
于是梁薄舟張口就要回答門外的敲門聲,不料卻在出聲的前一秒,被身後的何金城死死捂住了嘴。
他的眼睛驟然放大,掙紮着嗚嗚出聲,拼命反抗身後的力道,想讓門外的李珩聽見。
何金生伸出手臂,将他摟的死緊,靠在梁薄舟的耳畔輕聲道:“你确定想讓門口的人進來嗎,讓其他人看看平時電視上風光無限的大明星,居然有現在這副樣子?”
梁薄舟聞言猛然停下了掙紮的動作。
确實,他現在被何金生弄的一身狼狽,衣衫散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房間裡幹什麼呢。
不能讓李珩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跟李珩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不能被那人先入為主的厭惡。
梁薄舟艱澀的喘着氣,被迫靠在何金生的禁锢裡,極力仰起頭,将滿眶屈辱的眼淚咽回去了。
“這樣才對。”身後的人在他耳畔笑道;“你待會兒就不要露面了,乖乖在櫃子裡藏着,我來打發他就好。”
“但是我現在對你沒什麼信任度,萬一你中途一個不小心,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怎麼辦?”何金生思索着道。
他思考了半晌,然後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麼絕妙的好主意:“啊……我知道了。”
“你要是渾身上下都徹底沒穿衣服,是不是就不會從櫃子裡出來了?”
梁薄舟驚怒交加:“你敢!”
“隻好先委屈你一下了,大明星。”
“放心,我會給你條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