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流螢苦惱了好幾天,都沒想到該怎麼找到幽州跟淑妃有關的事情,畢竟這等機密是絕不可能輕易被人知曉的。
或許之前裴宴之隐約在查的也是幽州被屠的真相嗎?
他是不是也覺得當年慘案是有人故意為之?
正當薛流螢百思不得其解時,一丫鬟拎着一盒點心進門來。
“王妃,門口有人送來一盒點心,說是王妃前幾日定下的,今日做好了就趕緊送來了。”
“點心?我何時……”
薛流螢話還沒說完,忽然想起什麼,轉了話風,說道:“哦,是,是前幾日我定下的,放下吧。”
那丫鬟把點心盒子放下後,垂首拱手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薛流螢立馬打開那食盒,将點心一個一個小心掰開,發現其中一個裡面藏了張紙條。
小姐,那件事有眉目了。
是回燈的字迹,看來,前些日子吩咐她查裴宴之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裴宴之今日不在府中,大早上就去了刑部,估計是袁為忠那邊有什麼新的進展。
薛流螢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件不太顯眼的衣服就出門去了。
來至城南醫館,回燈與她在内室裡坐着。
回燈:“小姐,這是底下的人查到的東西。”
回燈掏出一封泛黃的信,薛流螢接過去仔細看着信裡寫的的内容。
薛流螢眼底染了層霜般冰冷,握信的手也因驚訝而微微抖動着。
回燈說:“小姐,這封信是在高華清宅子裡一處密室發現的,這上面清楚的記下了袁為忠當年與幽州内賊串通,導緻城池淪陷慘被屠城的真相。”
“高華清怎麼會有此信?”薛流螢問道。
回燈:“她原先并不知道這封信是誰的,是林睿在與袁為忠聯系時,偶然之間在他那被滅口的手下那發現的這封信。”
這樣一來,手上便就有了絕佳的證據了,可以證明當年屠城是被有心之人故意謀劃的。
“那裴宴之那邊呢?可有查到些什麼?”薛流螢問。
“沒有,他那邊實在是太警惕了,我們的人根本查不到什麼。”
也對,裴宴之是什麼人,如果能這麼輕易就被查到,那他也不會蟄伏這麼多年了。
回燈又說:“但是刑部那邊,裴宴之似乎是又查到了什麼新的東西,他從袁為忠那出來時,感覺像變了個人……”
薛流螢聞言,奇道:“變了個人?”
回燈緩聲說着:“就好像,迫不及待去殺人一樣。”
稍早一些時候,宋學瑞派人來燕王府,請裴宴之盡快過去刑部,說是袁為忠那邊有了新的發現。
裴宴之去到刑部大牢,看見宋學瑞皺緊眉頭,似乎是有話想說,醞釀半晌,隻說了句:“宴之,當年幽州之事,或許有了新的線索……”
裴宴之聞言,雙眸閃過一絲波動,心也不自覺地快速跳動着。
受盡酷刑的袁為忠如今早已難以辨認,隻見他強撐的擡起頭,睜開雙眼看向裴宴之,喉嚨因缺水而變得沙啞發緊。
“裴、裴将軍,裴将軍!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全都告訴你!隻求你…隻求你能放我一條生路……”袁為忠哀求着。
裴宴之嗓音冰冷,眼泛寒光,說:“當年幽州被屠城,可跟你有關?”
袁為忠瞪大雙眼,身子顫抖,“是,當年幽州被屠,并非像表面那樣,是有人暗中操作,才會被屠的。”
宋學瑞急忙追問:“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宴之握着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是淑妃跟林相幹的,我也隻是聽命行事……”袁為忠顫着聲音說。
“說具體點!”裴宴之聲音藏了絲不耐煩。
袁為忠被吓了一跳,緩了緩神,繼續說着:“淑妃想要宣城王妃死,因為當年聖上對你母親一見鐘情,但是聖上與王妃并未做什麼逾矩之事……
“可是淑妃嫉妒心極重,她并不相信這套說辭,又因為幽州與她母家不對付,當年宣城王查到了林相與西魏勾結,企圖危害朝政的證據,那證據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林相的人攔截住了,而幽州也因此被林相和淑妃與敵國暗中勾結而慘遭屠戮。”
裴宴之在那邊聽着袁為忠一字一句的說着當年的真相,低垂的頭微微顫着,地上似乎滴落了一滴淚珠。
宋學瑞看着裴宴之一動不動的站着,有點擔心又有點害怕,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宴之……”宋學瑞擔心的詢問了一聲。
一道光影閃過,袁為忠的右手瞬間被斬落在地。
“啊——!”
袁為忠爆發出一聲慘叫,驚恐又疼痛,最後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别讓他死了。”裴宴之說完,就往外走去。
宋學瑞知道裴宴之此刻定是想要去殺了淑妃和林相,好為幽州衆人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