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薛流螢等裴宴之出了府,便去到城南醫館與回燈彙合。
“……這麼說,淑妃和林相很快便會被問斬了?”回燈問道。
薛流螢把手裡的茶一飲而盡,說:“沒錯。”
她轉頭看向回燈:“我們的人先不要撤,還是繼續盯着皇宮入口和林相府邸,如果發現他們想要逃……”薛流螢眼裡滿是狠戾。
回燈點頭,“知道,隻要他們敢來,我定殺了他們。”
薛流螢把之前調好的新毒藥拿出來,交給回燈,說:“回燈,這是我新研制的毒藥,你拿好,必要時可以用上。”
見回燈收下,薛流螢也就放心了不少。
忽然外面有人進來,是回燈派去監視林相的探子。
“主人,裴宴之和宋學瑞帶人把林相府邸給圍了起來了,宮裡的公公也帶了聖旨,似乎是抄家滅門。”
薛流螢聽聞,眉眼間盡是大仇得報的痛快,站起身忍不住笑了起來。
回燈擡手示意人退下。
“小姐,這麼多年了,終于給王妃報仇雪恨了!”
薛流螢眼含熱淚,看向窗外喃喃自語道:“娘,我終于為你報仇了……”
半晌後,她擡袖擦幹淨淚珠,說:“高華清她們母女呢?”
回燈:“在後面密室。”
“把她們帶去刑部,高華清死罪能免,活罪難逃。”薛流螢吩咐着。
皇宮内,蕭凜帶着禁軍和宣旨公公徑直來到長春宮中。
門外候着的宮女太監見狀,立馬着急忙慌地跑去禀告淑妃。
“什麼?太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帶着禁軍闖進我長春宮,真當本宮死了嗎?!”淑妃聽那宮女來禀後,立即大怒。
恰在這時,蕭凜的聲音傳了進來。
“淑妃娘娘。”蕭凜一個眼神,禁軍便将她圍了起來。
“太子,你這是想謀反嗎?”淑妃臉上帶着愠怒。
還沒等蕭凜回答,宣旨公公拿着聖旨進來,淑妃跪拜在地,待宣讀完聖旨之後,面色蒼白,整個人沒了力氣般癱坐在地。
“淑妃娘娘,當年幽州之事現已查明,是你與林相暗中勾結敵國。”蕭凜大喊:“來人!将淑妃娘娘拿下,即刻押入大牢!”
另一邊,林相府邸也亂作一團,府中下人聽聞消息紛紛搶奪錢銀,欲逃命離開。
宋學瑞和裴宴之站在廳前,看向林相。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端坐在上首,沏了杯茶悠然品着。
宋學瑞:“林相,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一旁圍着的士兵紛紛拔劍對向林相。
他忽然笑了起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籌謀一生,如今竟然敗給了你們。”
裴宴之幽幽開口:“當年你為何要屠城?”
林相看了他一眼,似毫不在意般,說道“為了什麼?為了權勢!當初若不是你爹不肯交出兵權給我,他何至于會落到那個地步?”
他笑着,似乎在後悔:“我當初就該趕盡殺絕,把你也一起殺了!”
他說完還把手裡的茶杯扔向裴宴之。
裴宴之拔劍,将那茶杯劈了個粉碎。
聽到林相仍還沒有悔改之意,裴宴之赤紅着雙眼,看着他的眼神如刀,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塊!
宋學瑞按住裴宴之的肩膀,提醒他沉住氣。
可滅門之仇如何能忍?
裴宴之一個箭步,擡劍刺向林相四肢,将他的手筋腳筋都給挑斷,現在的他,隻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裴宴之強壓下想要手刃他的怒氣,收刀入鞘,沉默半晌,說:“将他押入大牢,不日問斬。”
大仇得報,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裴宴之被澆得渾身濕透,他麻木的走在街道上,似乎沒有了往日的心氣。
如今大仇得報,他一直吊着的那口氣沒了。
裴宴之臉上雨水和淚水混雜,分不清他是否哭過。
眼底的猩紅卻半分未消。
頭頂忽然出現一把油紙傘,裴宴之擡眸,對上了薛流螢焦急的雙眼。
“裴宴之,你瘋了嗎?雨下得這麼大幹嘛不打傘還在外面淋雨?”
她的聲音清脆婉轉,平日裡都是輕快的,現在卻滿是怒氣。
裴宴之隻呆呆地看着她,也不說話。
薛流螢覺得他簡直是瘋了,拉住他就往燕王府去。
裴宴之看向她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目光上移,平日整齊的發絲如今卻被雨水打濕,淩亂了不少。
他突然停下腳步,用力将薛流螢扯入懷中。
薛流螢被他這一突然的舉動給驚住了,瞪大雙眼,半天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