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昭對此非常失望,他似乎覺得聞一鳴就這麼放棄也太軟弱,發了好大一通火。
那時聞一鳴臉上還帶着困倦,一遍又一遍撫平筆記本上的折痕,那一頁上面隻畫着一些抽象的線條。
他問應昭為什麼生氣,應昭摔了幾個桌子上的東西,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那之後應昭就不怎麼回天街這棟房子了。
算下來也就是父母的葬禮之後半年多,聞一鳴被送進了羅貝利亞的醫院。
這麼一想其實沒有多久,時間過去得太快,快到如今應昭就乖乖地站在面前,連湊近不知嗅聞着什麼的聞一鳴都沒推開。
“你反悔了?”久久等不到回複的應昭也隻憋出來這麼一句。
聞一鳴笑了一下,他從應昭的肩膀摸到腕骨,五根手指嵌入另一雙手,也不知道他在磨蹭什麼,隻聽見拉長的語調和他慣用的反問:“怎麼會,我看起來有這麼不負責嗎?”
“誰說不是呢。”應昭下意識回了,一瞬間有些懊惱,他諷刺人的本性似乎還沒收斂成功,時不時地紮人一下。
“我沒說過嗎。”聞一鳴好像又看見了紫藤花盛開的花架,“……我可是一見鐘情啊。”
應昭皺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寶貝。”他牽着人往前走。
這是怎樣一個午後呢,陽光明媚,清風拂面,無人打擾他們。
恍然間應昭後知後覺不僅僅是他錯過了,面前的人同樣也是,好在他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來解決這一切。
就這麼沒頭沒腦地走過了無數綠茸茸的灌木叢,公路終于出現在眼前。
聞一鳴回頭看了看留在身後的玫瑰花叢,尖銳的木刺隐約可見,他打趣道:“也難為你找到綠化這麼好的地方了。”
應昭陰恻恻地瞥了一眼:“你最好是在誇獎。”
這句話并不好接,但是早已習慣了的聞一鳴早就在應昭惱羞成怒之前轉移了話題:“這幾天沒人找我嗎?”
“……有。”應昭看起來不太想繼續說。
“不接嗎?他們應該給你帶來了還不錯的投資方向?”聞一鳴的任務獎勵通常都像慈善基金一樣被送往各個階層,在中區也不乏人脈,“還有我之前看到了你新開發的阻斷劑了,做的不錯嘛。”
這是一件好事,應昭卻對此沒有太多的關注,聞一鳴表現的傾向十分明顯,讓他忍不住反問:“你這是想讓我回去工作的意思?”
“啊……”聞一鳴歪頭,“那倒也不是。”他笑眯眯地補充:“昭昭要帶我去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