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早,呂裴郗便被陳惗叫醒了。
窗簾後的暖陽打在身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她拿起床頭剛剛被陳惗拔下充電器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07:22
她有些不解的眯着雙眼問:“陳姨,你怎麼這麼早就叫我了。”
陳惗站在落地窗處,轉過身看着她回答:“你不是說今天開始要和小陸一起去公司的嗎,他現在正坐在餐桌前等你呢。快起床哈。”
呂裴郗閉上雙眼,有些不太情願,“他一個大老闆去這麼早啊。”她在床上似是蛐蛐般的左右轉動着。
“不早了,你快點。”門外傳進一道男性聲音。
聽到陸毅恒的聲音,呂裴郗頓時睜開了雙眼,“你是真的假的去這麼早?”她探頭皺着眉看着門外站立着,穿着整齊西裝的男人。
“随你怎麼想吧。你要是不起,不想去,那我就先走了。算你上班第一天遲到。”陸毅恒說完,徑直消失在了呂裴郗眼前。
見這情景,陳惗開口:“快點啊,裴郗。我先出去了。”說完,她走出了卧室,又順手幫她關上了門。
真是瘋了。
自從畢了業,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在七點多被人叫醒。
照平常最早也才九點好不好!
她把頭蒙上被子,在被子裡有些小聲的哀嚎了幾聲。
不過最終理智戰勝了睡意,她還是起床了。
換好衣服,洗漱完後,她剛出了卧室門,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她朝男人‘哼’了聲,說:“某些人不是說先走了嗎,還在這坐着幹什麼。”她不帶看男人一眼,“某些人可别對号入座啊。”
“行了,行了。”陳惗端着剛被熱好的粥,從廚房走向餐桌,“都說多少次了啊,都領證的兩個人了,别老這麼說話嗆人了哈。”
呂裴郗坐到椅子上,攪着碗裡的粥,“陳姨,又不瞞你說了,你也清楚我們兩為什麼會領證。”
“行了,吃飯也别說這麼多話了。”陳惗有意抛開這個話題,但對于剛睡醒,腦子還不清醒的呂裴郗來說,她是沒聽出陳惗想要抛開話題的意思。
她慢騰騰的舀着碗裡的粥,眼見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馬上7點50分了,而身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在那看着電腦。
男人合時宜的開口:“你還能在慢點呢。”
“我讓你等我了嗎?”呂裴郗頭也沒回的朝着身後男人說,“你自己先走是的。我本來也沒想和你一起去。我可不想讓你公司人看着,我和你一個車下來。”
話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你還怕讓人知道?”他摘下眼鏡,站起身走近她。
突然被陸毅恒半包圍式的‘擁抱’住時,呂裴郗有些不知所措。
而陳惗也不知何時,消失在了這暧昧的空間裡。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身後男人再一次的開口,“酒會公開的時間都定好了,你還愁怕被人知道?”
聽身後男人這麼說,呂裴郗不理解了,她猛的轉過身,“你怎麼這麼……”話未說完,她就頓住了,“……急。”兩人此刻距離極近,近到連對方的呼吸都可以感知到。
空氣中莫名的暧昧氣泡又一次的上升。
見她反應過來,撤開身子後,陸毅恒扯唇輕笑,随後又低下了眸,“不是我急,是你那父親急。”他直起身子,用着上位者的視角注視着身下女人,“酒會時間是他安排的,邀請函什麼的,大概都已經送到位了。”
“……”
“行了,你要是吃好了,就抓緊換鞋走吧。”
“用得着你說嗎,我自己知道。”開口這麼嗆人的話,陸毅恒聽了一年又一年也不覺得膩。
呂裴郗轉過身子,站起身,見周圍沒了陳惗的影子,她不解的轉身開口問身後男人,“陳姨呢。”
“看你太慢,可能先走了。”
“……”
呂裴郗走進廚房,把剛喝完粥的碗放到了水池裡後,一聲沒吭的朝着玄關處先行走去了。
看着她一手扶着鞋櫃,彎着身子換鞋的動作,陸毅恒不由想起呂母剛去世那會兒。
那時候的呂裴郗,在看到呂母留下的遺書後,對于李承威這個本身就對自己不怎麼關心的父親,更是排斥。
正因為如此,在那段時間内,呂裴郗都是在陸家生活的。
初中最後的那一年半裡,兩人每天早上都是一同上學,晚上也是一同回家。
而每次早上出門時,陸毅恒都會像現如今這般,站于呂裴郗身後,等着她先換好鞋子。
十年前的畫面,于此刻重疊在一起時,他有些恍惚。
迷楞了一會兒後,呂裴郗已經換好了鞋,正站在玄關處盯着他。
“你又走神了。”呂裴郗一手撐着門把,盯着神似魂魄出竅的男人。
反應過來後,陸毅恒彎身快速換了鞋。
下了電梯後,呂裴郗突然開口說:“他什麼時候和你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