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暖陽與活力照與整個樓層。
但在十五樓電梯旁的樓道裡,卻有着别樣的天地。
樓道裡的男人低垂着頭,背靠于冰涼的瓷磚,手機在耳邊傳來聲音。
前後樓道間的窗戶,将陽光切割成不同的形狀,可始終與他相隔甚遠。
仿佛此刻,有着一道屏障擋于他的身前,在試圖将他隔絕于世。
“爸……求你了。”男人無力的聲音,在這空蕩寬闊的樓道裡,顯得格外清晰。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聲,随後是一聲重重的落筆聲,“洛烨!我對你的寬容,我覺得已經是夠可以的了!”父親的聲音就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利劍,刺破他最後幻想的屏障,“當初你們三人說要一起創業時,我可什麼都沒說。但這次,我絕對不會同意!也不會支持!”
“你倒是也能想想你的做法,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忙音突然傳來時,洛烨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指甲早已陷入了掌心。
他沒有過多的什麼動作,隻是在靜了幾秒,深呼吸後,便收拾好了情緒。
但在他擡起頭時,湊巧便看到了,正站在門外偷聽的女人。
他走近,推開了門。
門外女人見狀,直直被下了一跳。
“呂小姐。”他盯着女人,沒有帶着任何雜念情緒的說,“你都聽到了?”
呂裴郗不是有意在這偷聽牆角的,隻是在剛剛下了電梯,聽到從樓道後傳出來的對話聲時,她有些疑惑門後是誰。
卻沒想到,剛悄眯打開門,看到裡面的人後,便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不好意思,”呂裴郗有些被逮到的無措尴尬之色,“我不是有意聽到的。”
“嗯。”
他沒有多餘的話術,隻是簡單的應了聲。
兩年有限的接觸下,呂裴郗真的以為洛烨就是這樣沒有情緒,沒有欲望的男人。
可在剛剛,她卻看到了不一樣的他。
是一種她從未在洛烨臉上見到過,也從未想過會有一天出現在他臉上的神情。
她本以為自己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會受所警告時,可洛烨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她緩慢開口,“不怪我聽到了你和你父親的對話嗎?”
聽到這樣的話,男人小聲輕笑一聲。就是不知,這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因為呂裴郗剛剛說的話,“怪你就能讓他松口嗎?”
“……”
呂裴郗沒有太聽懂,因為她剛剛隻是聽到了兩人最後的對話,先前的因果,她并不知。
“我能知道點,你和你父親之間發生的事嗎?”她沒有帶有洛烨會告訴自己的多大期待,就像是随口問問。
聽她這麼問,洛烨又一次的輕笑了聲,“你要是選擇和我走近,知道我那麼多事,你不怕陸毅恒吃醋嗎?”
呂裴郗雙眉一皺,“這和他有什麼連接嗎?”
洛烨一愣,“你們不是已經領證了嗎?”
呂裴郗滿臉不解,她在問他和他父親之間的事,怎麼就又扯到了她與陸毅恒領證這一話題了。
見她一臉不解,洛烨笑笑,搖了搖頭,“看來他還是沒和你說。”
呂裴郗實屬疑惑,“什麼?”
洛烨:“等他自己告訴你吧。”
“哦……”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後面見洛烨抽身離開後,她朝着他說:“你不能告訴我嗎?”
洛烨沒有轉頭,隻是停下了身,“你可以問問他,但這件事不是我能告知你的。”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莫名其妙。
兩人果然是朋友,就連所作所為都是一樣的莫名其妙。
她剛擡腳,便看見了遠處正站在辦公室門前盯着自己的男人。
厚底小白鞋在地上摩擦着發出細微的聲音。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陸毅恒突然收回了原本一直盯着她的視線,轉身進入了辦公室。
見陸毅恒剛剛同自己對視也不說一句話,現在又抽身徑直進入辦公室,呂裴郗有些不樂意了,“喂。”
她加快步伐的速度,兩步走上前後,抓住了陸毅恒還沒有進入辦公室内的右腕。
感知到手腕處有着别樣暖意的男人,身形先是一愣,随後他轉過了頭。
他先是看了眼呂裴郗,随後又低頭看了眼被她攥住的手腕。
“怎麼了?”他故作鎮定的問。
“你這什麼問題,”見他正過了身子,呂裴郗也松開了手,“你站這不是等我的?”
“……”陸毅恒盯着她,一本正經的回答,“不是。”
聽這回答,呂裴郗幹呵兩聲,撇開陸毅恒徑直朝着屋内走去了。
在她都已經坐上沙發後,陸毅恒都還站在玄關處。
她打開桌上還熱乎着的飯盒,剛想拿起筷子時,突然想起看了眼玄關處,正站立挺拔的男人,“你還傻站那幹什麼?”
她話剛落,陸毅恒便關上的門,走進了她,随後順勢的坐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