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喝這麼多?”陸毅恒剛打開門,便見一身酒氣,連站都站不穩的呂裴郗,正被傅黎攙扶着站在門口。
他蹙眉,從傅黎手中接過女人。
而把人遞過去後的傅黎,則是長歎了口氣,她說:“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平常也沒見她喝這麼多過。”
陸毅恒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攙扶着的女人。
一月餘的調查,雖說還沒什麼太大的起色,但他與呂裴郗高中時的調查方式不同,還是歐有查到些細微的恻隐證據。
而她今日能喝這麼多,莫過于是知曉了她父親在十年前,确實有過想獨占呂氏的想法。
且曾在呂栖在世時的那幾年裡,常常指示其跟蹤在後。
陸毅恒從回憶中抽神,同傅黎說:“你一個人回去?”
“不是,”傅黎搖頭否定,“駱銘時在外面等我。”
聽她這麼說,陸毅恒點了點頭,随後在看到傅黎坐進車裡後,他便關上了門。
他望着空曠的一樓,有些不知所措。
在一月前,宮明城找到複華庭的第三天,他便和呂裴郗搬進了這個準備了許久的,獨棟兩層小别墅的婚房裡。
他先是把呂裴郗放倒在了沙發上,随後他走向廚房,找出蜂蜜,給她泡了杯蜂蜜茶。
沒多時,陸毅恒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便見呂裴郗已經從沙發上坐起了身。
隻是……
隻是她的表情過于呆呆的。
陸毅恒站立在她的身前,把杯子遞到她的嘴邊,試圖讓她接過。
可沒想到,這女人不但沒接過水杯,反而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起來。
“……”
望着她的樣子,陸毅恒有些不知所措。
他鮮少見過她這幅模樣,原本呂裴郗醉酒的樣子也是屈指可數,而這也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
很少見……卻出奇的可愛。
她不似以往那般,今日的她過于反差。
她此刻的樣子,也讓陸毅恒有了種莫名難以控制的想法。
他想擡起手,他想揉揉她的發頂……
既然是醉酒狀态,那他也不必忍了。
“你幹嘛。”嗲嗲的嗓音剛出聲時,陸毅恒便愣住了。
因為呆愣住的原因,他手中的動作也停滞在了空中。
而一直嘗試,卻始終喝不到水的呂裴郗有點生氣了。
她半眯着眼,似是想看清眼前男人是誰般。
在暈暈乎乎的狀态下,看清人臉後,她噌的一下便站起了身。
見她突然站起,陸毅恒為防餘患,順勢彎腰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茶幾上。
因為鞋子早早便被陸毅恒脫下的原因,她剛剛整個身子都是處在沙發上的。
而現在,她則是站在了沙發上。
她望着身下,那比自己‘矮’上好多的男人,她說:“你這個人,怎麼長得這麼像我讨厭的那個人?”她擡起手,捧起男人的臉,“你頭别晃啊,我頭都被你晃暈了。”
見她捧上自己的雙頰,陸毅恒順勢擡眸。
他緊盯女人半眯着的眼,他問:“你讨厭的人叫什麼?”
“陸,毅,恒!”因醉酒,她說話有些磕磕巴巴,“他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招人讨厭!”
“為什麼讨厭他?”
“哪有什麼為什麼,我就是讨厭他!”她松開捧着他臉頰的手,站在沙發上的身子,有些晃晃悠悠,“不行嗎?”
“那你有多讨厭他?”他像是小孩子般,有着十萬個為什麼。
“……你怎麼這麼多為什麼?”醉了酒的呂裴郗,其實和清醒時,也沒什麼太大的兩樣。
都是一樣的愛嗆人。
“……那我換個問題。”陸毅恒面上仍是無表情,“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像是觸到什麼點般,呂裴郗停頓了下,随即她說:“你是誰啊?我憑什麼給你說?”
“……那你總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呂裴郗再次想想了,她說:“那我說你問的上一個問題。”
“什麼?”
“你有病啊。”她半眯着眼,上去就是一巴掌,明明不重,可陸毅恒卻被打的偏過了頭,“自己問的問題,自己不知道啊。”
他緩慢的轉過頭,再次擡頭看向女人,“那你說說,你有多讨厭他。”
“就是很讨厭,很讨厭啊。”她邊說着,邊手舞足蹈着。
而看着她站在沙發上,又做着這麼危險動作的陸毅恒,則是有些緊張的擡起了雙手,撐在了呂裴郗的身側。
“能不能好好站着。”
“你命令我?”呂裴郗停下身子,擡起食指指向自己,“那我偏不站着了,”她說着,屈膝坐回了沙發上,“我坐着!”
“……嗯。”見她坐回了沙發上,陸毅恒也随同坐了上去。
兩人安靜了有幾秒,陸毅恒突然開口打破這原本安靜的氛圍:“如果他喜歡你呢?”
“……你會更加讨厭他嗎?”
話未說完,呂裴郗便倒在了他的右肩上。
……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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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晨光透過半拉的窗簾,灑到了那早早在陸毅恒安排下,鋪好了的米黃色地毯上。
呂裴郗是被一陣疼痛所驚醒的。
她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喉嚨幹得像是被砂紙磨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