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底毫無波瀾。

他的情緒波動向來很低，若非刻意，便如一潭死水。

終于一個時辰後，悅華仙子哭夠了，封堯這才開口道：“對不住，以前的事麻煩你都忘了吧。”

封堯對原主幹過的事全然不知，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悅華的眼眶頓時紅了。

見狀，封堯刻意放柔聲音，“别哭了，好嗎？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你。”

“真的……再也不可能了嗎？”明明是溫和的聲音，但悅華仙子依舊敏銳地察覺封堯的決絕，顫聲問道：“明明以前我們那麼好。”

封堯歎了一口氣，“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沒有可能，但悅華，你是一個好姑娘，是我配不上你。你也無需擔心自己名聲受損，從這裡出去後你可以告訴所有人，是我負你在先，将所有的過錯推到我身上，不會有閑言碎語說你的，你大可放心。”

他不是原主，無法承擔這份感情，能做的隻有及時止損，降低對悅華仙子的傷害。

“以後你想要什麼補償，我能辦到的不會拒絕。”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悅華紅着眼眶，擡手給了封堯一個響亮的巴掌，而後哭着跑出去了。

其實那一巴掌封堯是可以攔下來的，但他沒動，任由那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封堯捂着紅腫的臉來姻緣殿找紅緣，剛進來就被對方因臉上的巴掌而取笑了一番。

“真結了？”紅緣問道。

封堯想了想，随後點了頭，“以後不會再來了。”

“你真是作孽。”

封堯沒接話。

作孽的可不是他。

“對了，你什麼時候去上清境？”紅緣問道：“這上清境内外皆有大陣封印，等你上去了，你我見面的日子可就少咯！”

說起這個封堯就心煩，他明明不願意去，可那句威脅猶如頭頂利劍，總讓他心中不安。

“明天吧。”

“行啊。”紅緣好似想起什麼，從懷中拿出一根紅繩綁在封堯的手腕上，“上個月去凡間走了一趟，聽凡人說什麼紅繩保平安，你最近真是諸事不順，正好現在給你。”

綁紅繩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接觸，封堯下意識渾身一顫。

紅緣了然，三兩下便綁好，“還是不太習慣？”

封堯不喜旁人碰他，無意識的觸碰更會遭來他的攻擊，這一點紅緣至始至終都知道。

封堯低頭看腕間的紅繩，心中熨帖，“還行，能忍。”

紅繩是至親好友最好的祝福。

“哎喲，親親寶貝兒，來嘴一個~”

豈料，紅緣一臉無語的表情，一個閃身躲開了，紅袖一甩，人頓時沒了身影。

“滾蛋！别惡心我！”

夜幕降臨，封堯捉了一隻小月亮去上職，聽了當日的太陽吐了許久的苦水才返回辰月宮，不知是不是白日的事太多，本就難以入睡的他更加輾轉反側。

他看着床邊靜靜燃燒的火燭，竟出了神。

忽然，一道極其的聲音混雜着勁風裡，以極快的速度朝他襲來。

封堯下意識想躲，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将他整個人從榻上拽起來。

下一秒，一隻散發着濃重黑氣的利箭深深地紮入床榻。

那位置恰好是封堯方才所睡的地方。

有人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