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月喘着粗氣，“是與不是，你敢不敢上封靈台一測！”

封靈台是仙族用來檢測魔族的東西，被檢測者立于封靈台上，被封靈台上由萬年魔煞之氣過一遍，魔煞之氣會對魔族産生特異的反應，相反非魔族者便不會被魔煞之氣浸染，反而會被封靈台蘊藏的千年樹靈保護。

隻是……過了封靈台的人不死也會重傷，隻因無論是魔煞之氣還是千年樹靈都是極為霸道的。

加之封堯本就有傷，這一趟封靈台可謂是九死一生。

“不行！”

封堯還沒說話，将離率先拒絕。

寶月頓時極了，“上神！隻有上了封靈台才能徹底确定封堯是不是魔族！上神難道要把整個上天庭的安危當兒戲嗎？”

這話就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了。

将離剛要開口，就被封堯拉住了，隻聽封堯道：“我可以上封靈台。”

“封堯！”将離臉色微變。

“傻小子，你幹什麼？”一旁的紅緣也懵了，“上神幫你攔着，你怎麼還自己送上門？真傻了？”

封堯笑了笑，遞給二人一個安慰的眼神，接着道：“我可以按照寶月仙君所說走一趟封靈台，隻是……”

他話鋒一轉，“如果我不是魔，寶月仙君當如何？”

“什麼意思？”

封堯笑了一聲，下巴微擡，眼底劃過一絲如獵豹般勢在必得的神情，“若我不是魔，那寶月仙君還有……”視線劃過一旁沉默不語的索寺，似笑非笑道：“還有在背後生事的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如何？”

索寺眸子深沉，反而是寶月義正言辭道：“可以！本座擔得起！”

衆人從仙牢轉移到封靈台，在封靈台啟動的前一刻，将離站在封堯身邊，低聲問道：“你不必如此，你是長華峰的人，本座在一日，便無需為任何人的閑言碎語和威脅而讓步。”

封堯沒說話。

嗯，他還在生氣。

“封堯，現在隻要你說一句，本座就帶你回長華峰。”

言辭間帶着微不可查的懇求。

全天下能讓降低放下身段一連兩次懇求的人幾乎沒有。

封堯怔愣了一會兒，他定神地看着将離，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般，他笑了一聲，湊近了些，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上神，我現在不想聽你的，因為我還在生氣。”

将離知道封堯指的是那日藏書閣的事情。

“是本座的錯，本座不該不查便責怪你。”

封堯一愣，擡眸見往日清透無比的琉璃瞳孔盡頭多了一絲後悔，不用想便知道将離知道了那日藏書閣的真相。

他不太自然地轉過頭。

原來如此遊刃有餘、目下無塵的人也會道歉。

一時不知是他在做夢，還是真有其事。

許久之後，長舒一口氣道：　“上神，我要開封靈台了。”

封堯朝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将離擡眸，正好對上封堯含笑的眸子，聽着對方一字一句道：“我一定要讓欺負我的人付出代價！”

他不在乎什麼暗通魔族的罪名，也不在乎名聲，但索寺和寶月敢這麼對他，封堯就必須要扒他們一層皮下來。

“你也是。”

将離神思難辨，沒有反駁，隻伸手一道神力布在封堯周圍。

“上神！”仙帝大驚。

于被測者身上設有屏障，便是将魔煞的沖擊和千年樹靈的威壓全數加注在施設屏障之人身上，也就是說封堯隻需要測試，而測試途中的痛苦和傷皆有将離照單全收。

“封堯重傷，無力承擔魔煞與樹靈之重，本座既收了他，自該以身代勞。諸位不必驚慌，此舉并不會影響封靈台。”

說罷，便轉身朝上首的高台上走去，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身後的封堯瞳孔一縮，心情複雜。

這就是你要償還給我的代價嗎？

封靈台啟動的那一刻，封堯的靈力與将離共生。

忽然，将離動作一頓。

掌心翻轉，出現一道淺紅色的靈力。

是魔靈。

——魔族後人身上才會出現的魔靈。

封堯明明是仙族，靈脈中為何會出現魔族的魔靈。

糟了，封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