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玉:“是修煉出了岔子?”
大夫還是搖頭。
謝鳴玉不耐煩:“那是怎麼了?”
大夫欲言又止,不知該從何說起。
摸到的脈搏滑動,就算是初學者都知是喜脈。可面前的,分明又是個男子。
這該從何說起?
看樣子,面前的病人一無所知,若是貿然說出,萬一惹惱對方,豈不是惹麻煩上身?
能在西魔州混的大夫,大多都趨利避害,十分有眼力見。雖然不認識謝鳴玉,但從行為舉止中看出并不好惹。沉吟片刻,拱手道:“在下醫術不精,看不出中了什麼毒,還望另請高明。”
看來是很厲害的毒了。
謝鳴玉未做他想。
也是,能讓他無聲無息中招的毒,豈是區區一鄉野大夫能夠查出的?
還是得去百草谷看看究竟。
百草谷是修真界第一藥宗,裡面的醫修救死扶傷,妙手回春。
隻是百草谷在中州,不遠千裡之外,還得将西魔州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再說。
謝鳴玉感受了一下。除去小腹有些不适,容易惡心幹嘔外,并無其他異樣,修為也如常,隻是時不時犯困。
不是什麼大毛病。
将此節暫且按下不談,還是先把混在西魔州宣揚什麼召喚上古魔神的人給解決了。
要問解決的方法是什麼?
簡單,殺了了事。
“嘔——”
又是一陣幹嘔。
謝鳴玉踏着一地的血污走出,踢開斷臂殘肢,有些不滿。
這信奉上古魔神的人未免也太多了,明面上發現了一個,就代表着暗中藏着一窩,一個個還都不怕死,連命都不要了。
殺都殺得煩了。
謝鳴玉以手作扇,扇了扇風。鼻尖依舊萦繞着一股血腥味,胸口一陣發悶。
遠處,一隻渡鴉撲騰着翅膀,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個瘦弱的青年。
青年頭頂着一根羽毛:“尊上!”
謝鳴玉漫不經心地擦着手指:“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渡鴉:“已經有眉目了,這個所謂的上古魔神代理人最近出現在西魔州西部,成立了一個魔神教,?擁趸衆多,已經小有氣候。”他頓了頓,“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打着魔尊您的旗号行事。”
謝鳴玉目光一冷:“該殺。”
輕飄飄兩個字落下,讓人渾身一寒。
渡鴉不敢擡頭看,氣氛有些沉默,他絞盡腦汁轉移話題:“還有,天劍宗一行人……”
謝鳴玉打斷:“我讓你查這個了嗎?”
渡鴉:“……”
順手的事情。
之前謝鳴玉和周定衡厮混在一起,關系非同一般,他自然也關注了天劍宗一行人的動向。
渡鴉垂下頭,不說話了。
須臾。
又聽見耳邊說:“他們一行人去哪裡了?”
口是心非。
渡鴉腹诽了一句,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去西邊。他們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西魔州,西境。
西魔州貧瘠,多是丘陵山谷,遍地礦脈鮮有綠意。
一處廢棄礦脈,周定衡立于山巅,低頭向下望去,白衣獵獵,面容冷峻。
“劍尊——”
天劍宗一行人姗姗來遲,領首的弟子越身下馬,落在了面前,拱手行禮。
“之前山谷中,有十餘人受傷,有兩位師弟重傷,弟子已經安排他們返程回小荒城療傷,唯獨葉師弟不願回去,一意孤行要跟上來……”
話音未落,就見葉景閑踉踉跄跄:“劍尊。”他連一口氣都沒喘,就迫不及待地問,“劍尊,敢問鳴玉現在人在何處?”
周定衡側過身。
不知是不是錯覺,神情看起來比以往還要冷淡,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