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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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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境香一開,三人重新回到了觀象境。

素河的手還搭在明極腕上,都還沒有誰來制止他的動作,他就凝望着那隻好看的手腕默默松手,再看了一眼自己手心蹭到的血痕,視線就像那一兩條淺淡的痕迹一樣移開。

一回來,姜栝就席地而坐,對着滿眼的人間景幕百無聊賴地歎口氣,說:“真不明白,食膳神境再怎麼着也比這裡好吧,那老小孩又不是壞人,在他那裡讨口酒喝怎麼着你了?”

明極不理他。

“我算是知道了,”姜栝撐着頭,“你就是當神當習慣了。”

明極要理他就有鬼了。

他撐着撐着就閉上眼說:“五天太難熬了,你姜大人先歇會兒。”

沒人理他,他就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素河讨人厭的聲音:“管他做什麼,就讓他這麼着。”

“不太對勁。”是明極。

“沒醒來煩人還不好嗎?自從你把他帶回日終山,有多久沒有好好跟我待在一起過了?”

姜栝要是能跳起來就直接給素河一腳。

素河又問:“你非帶他回來幹什麼?”

是啊,明極帶他回去幹什麼?

明極沒有說話,但是姜栝感覺他走過來了,不耐煩地叫自己的名字,沒回應,他就說:“兩天,是個人也該醒了。”

姜栝渾身沉得要命,又暈,又難受。不懂,他和明極分明是同一時間遭受施化儀的,憑什麼明極遊刃有餘,他就血脈重創。

素河的聲音從較遠的地方傳來:“快死了?救他幹嘛,他有什麼用,兩界神天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白撿一千年的命,連個正事也不幹,就讓他死了不行嗎?——他跟你要做的事有關系?”聽得出來他很不解,并且略微動怒。

明極冷淡地回:“沒關系。”

明極一意孤行,素河喊了他幾句就沒再說話。随後,姜栝感受到了一股神力注入自己的身體,驅散了那種掉進深淵寒潭的窒息恐懼感,似暖流,似回光。

他慢慢睜開眼,眼前是蹲身與自己齊視的明極,于是笑着對他說:“舍不得我?”

明極站起身,衣服換過了,不再是那件血衣,他冷笑一聲道:“隻怕你死得不明不白。”

他一撐地就坐起來,很是“豔羨”地說:“還是羨慕我們善神大人,不死不滅神,不用擔心半路死于非命。”

隻見明極轉身就走,他快步上前,熟稔地攬住明極的肩,說:“姜大人睡醒了——睡了多久?”

“兩天。”明極說。

姜栝道:“兩天是不是?那還有時間,就别在這裡耗着了,真的沒勁,還不如日終山,好歹能抓兔子。”

路過素河,瞥見他暗暗含恨的笑容,姜栝小人得志地對他撇嘴搖頭,下一秒,素河腿一掃,他就把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向明極,一躲,沒讓素河如願。

“明極,你看你這個混賬弟弟。”姜栝不要臉地告狀。

素河收回腿,且怒笑說:“把、你、那、手、放、開。”

姜栝主動關上耳朵,任憑明極怎麼推都不撒手。神力一到,怎麼着都神清氣爽,他令境中景幕流轉,眼神一定,眉目一挑,帶着明極就離開了觀象境。

素河來不及反應,臉黑成一片,指骨都捏響了,恨不得生啖其肉,跟了上去。

項城的天雖然幹燥,但他們來到的這個地方,一落地就聽見流水墜地的聲音。這也是座樓,雖比不得赤兒爐龐大壯麗,但是單看這柱子橫梁的光澤,就知道這也不是個便宜地。

樓不大,正中央還被垂幕層層圍住,顯得更窄了,幕布料子不菲,一塊能頂好幾條命。若要從正門進來,估計又是一袋鼓囊囊錢币的事,好在有帷幕,裡裡外外隔出許多空間,姜栝挑了個最偏的地方落足。

“嘩嘩嘩——”

流水聲穿過重重帷幕,聲音聽起來厚重沉悶,随之響起的是一陣一陣箜篌音,若即若離。

不遠處一男一女追逐嬉鬧而出,擾動了帷幕。

姜栝用手背一層一層挑開順滑的垂幕,便見每一層都是一個圓環,地上有約摸兩寸的凹槽,清水波動,進去方知别有洞天,沒有看上去那麼窄,一層有一層的光景——

小童磨墨,郎君執筆作畫;好友飲酒,醉得臉上飛紅;郎吹笛,妾扇風……一路過去不知有多少層,越往裡越寬,人也越多越熱鬧,不過現在都隻顧着聽箜篌聲,一同收斂了交談音,看見明極他們進來,也不見怪。

到了最後一層,地上有一個圓池,一股清澈的細流從樓頂墜落,流水不斷,濺濕了圓池外圍。一名女子彈着箜篌,如同碎玉流水妙手而出。除了她,這最後一層還有别的人跪坐在擺滿糕點的案後,搖頭閉目享受仙樂。

曲畢,座中人鼓手稱贊道:“不愧是聚仙宴,這十五金一點沒白花!”

“早說不騙你,你還不信。項城熱鬧處多,最具盛名的赤兒爐太過聲色犬馬,不是君子去處,還是聚仙宴動靜相宜,不吵不鬧,不孤不寂,最是妙哉。”

座中熟客對這所謂的“聚仙宴”不作誇贊,反去誇贊彈箜篌的女娘說:“梢仙兒的手法越來越好了。”

女子颔首,勝似箜篌一樣的聲音道:“不如萱姐。”說完退下了。

“這就沒了?”那名生客不夠盡興。

“當然不是,且看——”

空間裡有一塊巨大的屏風,從樓頂到地上連成一整塊,屏面行草行雲流水,點綴的畫景是雨江霧水,遠山行船,兼具神形,足見技藝之精湛。那人話音一落,一群體态纖細婀娜弱不勝衣的女子從屏風後魚貫而出,素衣淺裳,綠環紅帶,玉指輕翹,各自挑着一根細竹,邊舞邊将一頭接住垂流,一頭精準地引水入杯,有人輕浮地拉住細竹一頭,那女子輕輕将細竹抛出去,轉身屈膝,給客人一抹半遮的側臉笑,叮叮當當地着綠環紅帶退下,身姿飄飄,倒真像畫上乘雲的神女。

但知道真正“神女”是什麼樣的姜栝不由在明極耳畔悄聲道:“什麼‘君子去處’,我看也是個換了皮的‘福氣洞’。”

明極微微斜視他,問:“那你還來?”

姜栝正要回話,明極就被跟上來的素河一把拽走,大簾一掀,引動一陣風聲,但垂簾落下來,人卻沒有動。

一回頭,從垂簾縫中看見了姜栝帶有威脅意味的笑臉。他抓着明極,說:“凡事得講究先來後到是不是?”

素河帶了點怒意,但是用同樣的語氣回複道:“誰先來?誰後到?”

刹那間,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要說什麼話,一根細竹竿破簾而出,攔在三人身前。

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響起:

“三位郎君,這才來了多久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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