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耳,你确定你沒看錯?你怎麼知道是華音招生辦的人過來了?”
馮朝對這種質疑很不滿,“當然是親耳聽見的呀,我去辦公室裡交作業聽教室裡面的老師都在議論,等我一出來就看見李老師領着一群人去辦公室了。對了,我去辦公室時文化一班的秦知行也在,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他們啊。”
一聽這名字,他們就信了大半。秦知行是學校的學生會會長,又是常年的第一,無形中,提到他的名字就代表着一種威信。
又有人好奇地問:“哪你有沒有聽見他們看中的是誰啊?”
馮朝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聽了沒多久,實在是想上廁所,憋不住就走了。”
衆人被吊着的興趣瞬間沒有了,“切~~”
大家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隻是餘光總是忍不住看蘇纨一眼。
即使馮朝不說,他們心裡也有一個人選。夠得上華音門檻的,他們學校也有那麼兩三個,但是能讓華音招生辦興師動衆的也就隻有蘇纨一個。
蘇纨的文化課成績在藝術生裡面也是數一數二的,又是常年參加各種小提琴比賽,各種獎杯拿到手軟,光是含金量十分高的國際賽事的獎杯就不下五個。
家裡的條件又好,以後出國的可能性也大,華音招生辦,如果是為她而來那麼也不稀奇。
隻是蘇纨的交友圈多是他們那個階級的,看起來又不是好相處的樣子,他們和她不太熟,所以不敢起哄。唯有個别的同學私下裡先和她說了恭喜。
溫希胳膊肘碰了碰蘇纨,小聲說:“蘇蘇,保送結果下來了,我可等着你請客哦,我要吃誠陽齋的大閘蟹!”
蘇纨說:“想吃什麼時候都可以啊,這周末,誠陽齋等你!”
這年她确實是獲得了華音大學的保送資格,時間上卻還是提前了幾個月。看來重生後,很多的事情都會不一樣。
沒過多久就有學生過來叫蘇纨去辦公室一趟。
辦公樓在學校的後方,南明中學的綠化工作做得很好,一路上梧桐樹的枝丫交叉掩映,從枝丫間投射出一片斑駁的碎金。
抱着作業本的少年從前方竹林深處走出來,肩旁上落了幾顆細碎的桂花瓣。少年人身量修長,氣質矜貴,臉龐還尚帶着一點兒稚氣。
蘇纨一愣,她很久沒有看見過秦知行穿校服的樣子了。
記憶中的男人總是用黑沉沉的面具遮住半張臉,一身考究地正裝,臉總是時時刻刻的繃着,帶着在商界征伐多年絕厲狠斷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
為了秦知行在她低谷期給她的幫助,她總要做點什麼的。
蘇纨不想秦知行總是像個成熟的大人一樣不苟言笑,這個年紀,總應該開心一點的。
“知知,好巧哦。我正好也要去老師辦公室呢。”
知知。如此親昵的稱呼被少女清靈的嗓音叫出來,動人又勾人。
秦知行手指蜷縮了下,“嗯。”
蘇纨已經習慣秦知行的冷淡,“知知,你過來一點,我有話同你說。”
有什麼話,這個距離不能說嘛?靠這麼近成何體統?
想是這樣想,秦知行還是木着臉往前挪兩步,“什麼?”
蘇纨猛地踮起腳,飛速把早已經握在手裡的發夾别在秦知行的短發上,她彎了彎眼眸,“送你一個小禮物啊,希望你能喜歡。”
秦知行沒有去扯發夾,仍是看着她。
蘇纨掏出手機,飛快地拍了一張照片,“哇哦,知知,你比我還适合這個發夾,照片回頭發給你看呀。”
秦知行忽然問:“你怎麼發給我?”
“額。”
尴尬,蘇纨這才想起來,這個時候她好像沒有加秦知行的微信。
他們從前的關系都這麼差的嗎?
“那個,沒事,我回去加你啊,你記得同意一下。”
秦知行抱着作業的手騰出一隻,掏出手機,亮出一個二維碼,“那是我的照片。加上後發我。”
沒想到秦知行這麼注重她的肖像權,蘇纨掃碼加秦知行的微信,他的微信頭像和他這個人一樣冷,就是一片黑,仔細看才能發現圖像上有幾個明亮的點,想來是一張星空圖。
蘇纨把剛剛抓拍的照片發過去,沖他搖了搖手機,“發給你了,請接收,我先走了啊!”
秦知行沒有看手機,盯着女孩的背影出神,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辦公樓的樓梯轉角,他才收回眼神,順手把被别再頭發上的發夾取下來。
手裡的發夾是珍珠編制成蝴蝶翅膀形狀,嗅了嗅,還帶着淡淡薄荷味,是蘇纨的信息素味。
蘇家的玫瑰多,很多人都以為蘇纨的信息素是玫瑰花,并不是,她的信息素是一種植物,檸檬薄荷,又冷又涼,特别勾人。
秦知行不由自主地握緊手,蝴蝶發夾被攥得緊緊緊緊的,他像是把一隻蝴蝶囚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