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行說:“嗯。”
上一次他沒反對這個稱呼,她好像就叫習慣了。
知知。
不膩歪嗎?
一張卷子從書裡掉出來,被風吹落到蘇纨的腳邊。
蘇纨撿起來一看是秦知行的數學卷子,一百四十五,就錯了一道填空題。
蘇纨眼睛一亮,“知知,你好厲害啊!是怎麼考這麼高的呀?”
秦知行并不是很開心,淡聲問:“你和旁人也是這樣說話的嗎?”
蘇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哪個樣子?”
秦知行說:“哄小孩的語氣。”
嗯。
蘇纨默了默,好像是有一點,她實際的心理年齡都已經二十五了呢。
十七歲的秦知行在她眼裡就是個小屁孩,也是她的恩人,需要她多讓着點。
他總喜歡冷着臉,就給她一種秦知行需要哄着的小朋友的感覺。
是過了一點。
可按照她平時和陳明輝的說話習慣,她和秦知行的關系會更僵,本來就不是很熟悉。
前世相處的時間那麼長,也沒有成為朋友。
蘇纨做完标記清洗手術的住院的那幾天,秦知行在旁邊守着她,釋放信息素安撫她,她也是疼得很,一天醒着的時間隻有幾個小時。
那幾天她也為着蘇成則的事情焦頭爛額,清醒的時候都在和陳明輝聊他父親的案子,更沒什麼心情和秦知行聊天。
後來,蘇纨忙着為了公司的事情和蔣遠帆鬥智鬥勇,秦知行多是提供商業上的幫助,交流也停在商業合作上,私下更是沒什麼交集。
算起來,都已經兩世了,她和這個恩人關系仍舊很寡淡。
蘇纨看着卷子,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接近秦知行的契機,“那個,你可以給我補習嗎?我想轉過來學文化課,但是家裡要求這次月考得進前五百。你幫幫我,你想要什麼做報酬,盡管提。
秦知行不動聲色地說:“你不是已經找了陳明輝補習嗎?”
蘇纨實話實說:“額,我和陳明輝天天在一起容易引起誤會,你也知道我的,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知行忽然就後悔問這個問題了,他這不是自找難受嗎?他可又忍不住。
“和我就不會引起誤會了?”
蘇纨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那沒事,他們都知道我不搞beta。”
秦知行的臉陰沉的幾乎滴出水。
蘇纨瞬間後悔她說出口的話,什麼叫禍從口出?她這就是典型地案例!
秦知行離十八歲還剩幾個月才分化,分化成了一個頂級aipha。在分化之前,很多人都拿秦氏地未來掌權人是個普普通通地beta來說事,她現在還往槍口上撞。
真是蠢死了。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個跟性别沒有關系的。”
秦知行冷臉把試卷奪過來,“搞?你拿什麼搞?”
蘇纨:???
好家夥,她是在嘲諷自己沒有作案工具嗎?
如果是陳明輝他們,她一個不那麼文雅的答案可能就上去了。
可這是清冷矜貴,不喜玩笑的秦知行。
蘇纨絞盡腦汁想該怎麼回他的話,忽然跑來了一個戴着眼鏡高高瘦瘦的人,“班長,你的飯來了,我給你放桌子上了。”
秦知行的同桌周言舟手裡提着一份保溫好的飯菜直接通過窗子放到秦知行的座位上,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往走廊盡頭的衛生間方向去了。
蘇纨覺得補習這事八成是沒戲了,這也洽好給了他一個離開的借口,“你吃飯,我先走了啊。”
秦知行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說話。
等人走遠了,秦知行垮着個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卷子往幹淨整潔的桌兜裡胡亂一塞,擡起手給了自己腦袋一下,他甚是懊惱。
想給人補習,就直接說啊。
這麼好的機會,他說别人做什麼,好好的,怎麼就長了這麼一張嘴?
周言舟從洗手間回來,甩着手上的水珠,看見這一幕,納悶地說:“班長,你打自己做什麼?”
秦知行冷冷地說:“有蒼蠅。”
“哦。”
周言舟眼睛處瞟了瞟,“你不是說中午周老師叫你去辦公室嗎?是又有什麼競賽嗎?”
秦知行說:“省裡的數學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