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月考,蘇纨的複習任務越來越重,從前晚上一點多就能睡覺了,現在要拖到晚上兩點多。
秦知行給她整理出四十幾張的重點題目,她拿到手時,不可置信地翻了好幾遍。
秦知行自己的學習任務也緊迫,還得擠出時間給她整理題目。
她成績再不好也是能夠看出這些題目都是花了心思的,對書上的重點知識都考察到了,還針對這些有不少的變式。
蘇纨終于寫到最後一頁,揉了揉酸脹的手腕,好在是趕在月考前一天寫完了,希望她這長達一個月抱的佛腳能夠有用。
溫希注意到了蘇纨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地說:“蘇蘇,你這幾天沒有睡好覺了?氣色這麼差。”
蘇纨生無可戀地一頭紮在書桌上,伸出手指虛虛地比出了個二,“兩周。我先眯一會兒二十分鐘後再喊我起來。”
“好。”
溫希把窗簾拉上了一半,正好隔絕落入蘇纨臉上的晨曦,聽着蘇纨逐漸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地搖搖頭,在心裡默默地碎碎念,“這樣真是太辛苦,明明有一條康莊大道鋪在面前不走,非要倔脾氣,走崎岖的小路,也不知道圖什麼。”
蘇纨現在上課就都在寫理科生的作業 ,起初她的科任老師還會把她叫到辦公室勸導幾句。
幾次沒有效果後,發現這孩子就是幾十頭牛也拿不回來的倔脾氣,索性不再管她。
反正她的底子優秀,等她撞了南牆再回頭時也對現在的成績沒什麼大的影響。
溫希看蘇纨睡得熟,到了時間,不忍叫醒她,又過了十分鐘才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蘇纨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猛灌了幾口咖啡,咖啡是張姨磨好了給她裝的,純天然無添加,提神效果明顯。
這次月考針對她要提升的分數該複習的她都已經複習完了,剩下需要時間慢慢磨。
她想着考前還是得放松下心情,便從抽屜裡抽出了一本英文原版的書靜心看起來。
講台上講課的李春霞目睹了這一切,她之前一直以為是蘇纨在耍性子,也不認為她能夠完成蘇母的要求。
現在就不怎麼想了,說不準,蘇纨真的會成為南明第一個由藝術生轉為文化生的學生。
她有預感,即使成為了文化生,蘇纨的成績也不會平庸。
隻是可惜了,明明是個學音樂的好苗子。
蘇纨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她現在做的這些隻是為了蘇家企業未來的發展能夠在她的手裡更上一層樓。
她伸手摸了摸手下的資料,上面的字迹蒼勁有力,筆鋒走勢暗藏鋒芒,重點題目還有紅筆标注出了重要知識點,細心至極。
也是為了能夠對得起秦知行的一番心血吧。
蘇纨心裡有幾分難言的複雜,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秦知行對她都挺好,是不同于陳明輝趙景順的那種好。
課後休息,拉上的窗簾被掀開一個角,而後整個被人拽到一邊,窗口出現趙景順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臉。
“surprise!!!”
趙景順的頭從窗戶裡面探進來,伸着脖子看見了蘇纨手裡的書,笑得欠兮兮得,“又在看什麼書呢?我怎麼一個字都看不懂?”
陳明輝雖然也愛玩好歹也是個學霸,而趙景順便是實打實的學渣,他的父母每次看他的成績都愁他們的兒子以後要是不會算賬出去買東西都會被小販忽悠。
趙景順生了一雙無辜的小狗眼,小時候,唇紅齒白,可愛得緊。
趙父揚起巴掌還沒落到人身上,就看見兒子憋着嘴眼淚汪汪的,瞬間就軟了氣勢。
放任着放任着便就成了現在大家口中不學無術的公子哥,饒是如此,看見他過來,班裡好多女生偷偷地打量他。
畢竟誰不喜歡看帥哥呢。
蘇纨直覺他又想出了什麼稀奇古怪地玩法,警惕地問:“怎麼了?”
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她從前年少無知死要面子活受罪,沒少再他身上栽過跟頭。
約她去玩賽車,她争強好勝,十圈下來吐了個天昏地暗,回去又被江婉音給罵了一頓。
約她去野營看日出,結果哼哧哼哧地爬上山,氣兒還沒喘勻,就告訴她沒有準備帳篷,然後一群人又頂着太陽哼哧哼哧地走下去。
“晚上去酒吧走一波?”
蘇纨想着她沒做完的題,“後天考完不就放假了?後天晚上去?”
“今天去。”趙景順左右看了一圈壓低聲音說,“明輝他失戀了,正難受呢,急需一醉解千愁。我還喊了我們班的幾個人,正想着你不是她最好的哥們,不能缺席啊。”
失戀?
蘇纨莫名其妙,“他什麼時候戀過?”
“李溫酒呀。”
趙景順和陳明輝一個班裡,有些事知道得比蘇纨更多,“陳明輝今天看見李溫酒和你的小老師一起吃飯,舉止親密,正難受着呢。”
李溫酒和秦知行?
蘇纨心裡閃過一抹她來不及捕捉到的怪異,“一起吃飯而已,陳明輝不是這麼多想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