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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月下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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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羅狄邊說着邊用玫瑰花莖作為筆,在一塊木片上畫素描,畫下自己給剛剛從泉水中起身的阿瞬披鬥篷浴巾的瞬間,并給阿瞬過目:“這就是美神誕生的瞬間”。

阿瞬看到自己最自然的儀态在别人筆下那麼美,不免有些心動,覺得阿布羅狄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但仍問道:“我有那麼好看嗎?我從來沒注意到這些,也從沒人這樣誇贊我,而且你比我美得多呢,為啥你自己不作為素描中心人物呢?”

阿布羅狄說:“你作為男性仙女座青銅聖鬥士,其實生得眉清目秀,畢竟你的守護星座仙女座的神話主人公安達洛美達就是位傾世公主。能大方承認别人美是難得可貴的品質,人性自私的本質天生排斥承認任何優于自己的事物,尤其是那些自己永遠無法企及、無法擁有的東西。因此,人們尚且能勉強承認别人比自己聰明、更有實力,畢竟智慧、知識和實力還是能通過努力獲取的。但美是一種随機天賦,不是靠努力就能達到的。美麗的基因基本屬于很難遺傳的弱性基因,即便是漂亮的父母也不一定生出好看的孩子。哪怕是讓已經很美的人承認别人更美,都會觸發潛意識裡的抵觸。”

阿瞬試探性的開了個小玩笑:“聽你這一說,在聖域大動蕩期間,我和星矢闖到最後一宮雙魚宮時,以你的實力本可以同時應對我們兩個。但你卻選擇暫時性讓星矢突破,用雙魚宮與教皇廳間的毒玫瑰階梯把星矢迷暈拖住,不會是因為你嫌棄他長得不好看這個奇怪的緣故吧?”

阿布羅狄說:“确實如此。你那搭檔星矢皮膚黝黑、面相粗糙。如果和他糾纏,我看着那愣頭青在視野中蹦跶會不舒服,覺得礙眼,拉低審美視覺。”“啊?你還真看臉挑對手啊。”阿瞬突然笑起來,“是呀,能挑的時候我肯定挑。”阿布羅狄也笑了。

阿瞬又稍顯嚴肅地問:“對于假教皇雙子座撒加,你剛才說他的邪惡人格是唯一能體諒你的人,為什麼這麼說呢?”阿布羅狄沒有正面回答:“這是我心裡的秘密,還是不說了吧。就算說了,你也應該聽不懂。夜深了,休息吧。我明天還有事要辦。”

阿瞬略失落低下頭,又問道:“之前你逼着天使說出了其他正因獵巫苦不堪言的受害者們面臨火刑的時間地點,那麼多受害者,你要一個個去劫法場嗎?解救之後,你又要穿越到哪個次元去呢?我擔心一覺醒來,你又無影無蹤了。”

“你又惦記起我的雙魚座黃金聖衣了,要帶回雅典聖域對吧?”阿布羅狄說道。

阿瞬說:“嗯,那畢竟是我的任務,但現在還有其他原因。我覺得和你在一起能了解到全新的領域,能引發某種嚴肅的思索,感覺自己過去的見解還挺淺薄。現在回想聖域大動蕩與黃金聖鬥士們的激戰,當時就隻顧着戰鬥。但貌似黃金聖鬥士們的思維方式和我們不同,他們的想法複雜得多。”

阿布羅狄說道:“其實每一位擁有小宇宙的聖鬥士都能達到小宇宙精髓第七感,但黃金聖鬥士之所以能成為聖鬥士中的頂尖梯隊,不是因為我們擁有大殺四方的拳法,而是在修行、戰鬥和人生中始終以思考為上,對某種價值觀、某些情感取舍、某個哲學命題持續思考并沉澱。阿瞬你們這些熱血青年風華正茂,你們隻要簡單想着為守護人間的雅典娜而戰就是正義的行為。可你們從小就被送往極端環境修行了,從來沒有真正走入過人間,從沒嘗試過并且也沒有機會走入,去看清那裡的真面目,去判斷一下人間是否真的值得用生命去捍衛。阿瞬你性格善良單純,雖然這很容易在戰鬥中被對手鑽空子讓你身陷險境,但依我看,成為聖鬥士其實對你而言是最幸運、最合适的選擇。雖然修行之路無比艱辛,和強大對手搏命很殘酷,可你一直身處遠離塵嚣的神話戰鬥圈。如果在現實世界,别說什麼‘所謂英雄,就是認清生活真相後依舊熱愛生活’的大道理了,你可能連認清生活真相的機會都沒有就嗚呼哀哉了。你的善良會讓你的利用價值被無情榨取,甚至還會因這份善良成為别人落井下石的嘲弄對象,就像你一穿越到歐洲中世紀時空就遭遇到的林林總總一樣。”

阿瞬反問道:“難道你覺得這個世界不值得用生命去捍衛嗎?”阿布羅狄緩緩說道:“我的雙魚星座神話主人公阿夫羅狄忒是古希臘美神,所以我的母題是美。我一直探索世間是否存在能诠釋美的愛與正義。但至少到目前,到我在聖域大動蕩中跟你同歸于盡的節點,我依舊沒有找到滿意的答案。所以我回到假教皇雙子座撒加在長期治療我内心創傷時所構建的異次元空間通道中,想繼續尋找答案。”

阿瞬提出:“那明天如果你滿歐洲地跑去劫法場,我想一起去幫忙。我還是相信人間的。”阿布羅狄說道:“劫法場是治标不治本。但我已經有了更好的想法,你确實也可以幫上忙,先睡覺吧。”

阿布羅狄用玫瑰花瓣鋪了厚厚一層軟墊子,并在兩人躺下後又蓋上了花瓣作為毯子。富含水分的玫瑰花瓣因植物的呼吸作用有保暖效果,又散發着淡雅安神的香馨,讓阿瞬美美睡了一個美容覺,他從來沒有睡得那麼舒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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