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可能扯遠了,讓我們就此結束這令人不愉快的話題。今晚我也充分展示了無比的誠意、雄厚的财力與滔天的權勢,能成為您與您兒子的終身依靠我不勝榮幸。您新近培育的無刺玫瑰是對人間最寶貴的饋贈,而您則永遠是我心中至高無上、無法取代的那一朵花魁。”
提豐先生說完,假惺惺拾起維納斯女士的手鄭重吻了一下。維納斯女士雖側臉看向一邊,不與提豐先生目光相遇,但這一次沒有她拒絕提豐先生殷勤的吻手禮。
提豐先生對于步步緊逼占有維納斯女士及幼年阿布羅狄的滿足感溢于言表,讓在隔壁持續偷聽的阿瞬心裡很不是滋味:“真的就讓這頭變态的衣冠禽獸得逞了嗎?”
這時維納斯女士冷靜說道:“提豐先生,其實那無刺玫瑰不是我培育的,是我兒子阿布羅狄的無意之舉。”“這沒關系,他這麼年幼居然就如此天賦秉異。”提豐先生說道。
維納斯女士進一步解釋:“我兒子阿布羅狄在雙魚星座的流星雨之夜降生,從小在玫瑰花的陪伴下成長。某次他粉嫩的手指被一根花莖上的刺劃傷,疼得哭起來,淚水流入土壤後奇迹發生了,那隻玫瑰上的刺突然消失。花朵凋謝後結了種子,再開出的花就都沒有刺了。”
提豐先生聽後不以為然:“這真是個動人的故事,對營銷推廣很有幫助。我不是植物學家,不感興趣、也沒必要去研究新品種的專利,會有專家去負責的。”
“隻是這款無刺玫瑰有些奇怪,所以我把所有樣品都毀掉了,花瓣、葉片、種子、莖條等,通通都沒有留下。”維納斯女士話鋒一轉。
“啥也沒留下?!您别開玩笑了,這可是您最有價值的專利,為何那樣做?!哎,剛才的氣氛多美妙,卻被您無情驅散了。”提豐先生驚訝質問。
維納斯女士面不改色說道:“從生物進化角度來說,任何對外界極具吸引力的物種都需要進化出有效的防禦手段,或者在繁衍過程中以數量優勢保證物種延續。就玫瑰花這種需要精心栽培的花卉而言,其豔麗的色彩、誘人的香氣會吸引諸多天敵采食,因此它必須進化出棘刺保護自己。如果新品種的玫瑰花不再有刺,那它勢必演化出其他替代手段抵禦外界傷害…”
提豐先生不耐煩的打斷:“請有話直說,無刺玫瑰品種到底有什麼問題!”
維納斯女士冰冷的直視着提豐先生的眼睛:“提豐先生,我提取無刺玫瑰花的精油萃制了香水,噴在自己和兒子身上。無刺玫瑰香氣的作用會根據我們母子的心情而産生變化。當我們深感不安時,它将産生特殊防禦效果,換句話說,它—有—劇—毒。”
提豐先生猛然想起自己主動親吻了維納斯女士的手背,他應聲倒地、口吐白沫、痛苦抽搐,沒掙紮兩下就一命嗚呼。維納斯女士擲地有聲的話語,如同生命倒計時的針腳,每一個字都在宣判着提豐先生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