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大了悅華的肚子,難道還想置身事外?”
封堯:???
誰?我嗎?
但封堯卻沒有立刻反駁,他沒幹過,原身呢?
他可沒有原身全部的記憶。
封堯面上的困惑在索寺看來便是風流韻事太多,一時也想不起來的姿态。
頓時面上閃過一絲陰霾,又很快消失不見,“想解決這件事,今夜來花園見我,否則你就等着明日這件事公諸于天下吧。”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封堯站在原地思考索寺的話有幾分可信,剛想一會兒就被已然在書閣外站了一炷香的将離催促,隻好暫時擱置。
——
回程的路上,将離沒問他和索寺說了什麼,封堯也沒提起這個話頭。
兩人拐彎,恰好撞上要回宮的悅華,悅華似乎并不想見封堯,隻朝将離行了禮,轉身便離開了。
封堯趁此機會瞄了一眼悅華的肚子,隻一眼就愣住了。
真懷了?
不會吧?
“看什麼?”
将離冷不丁的疑問将封堯從震驚中拉回。
他張了張嘴,“沒事,走吧。”
将離也沒深問。
說話間,兩人已然回了長華峰,進了正殿,封堯先給将離倒了杯茶,而後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飯飽便易懶怠。
“我今天能不練嗎?”封堯心思上來,故意拉長聲調問道。
将離低垂眸子,道:“撒嬌?”
封堯一怔,本就是随口的一句話卻被将離的反問激起幾分心思,随後放軟了聲音,桃花眼媚眼如絲,一颦一笑都帶着點挑逗的意味,故意道:“上神,可不可以嘛,說好了可要好好相處呢~”
封堯故意拉長調子,一個“呢”讓他說得情深缱绻。
将離面色和煦,正當封堯以為對方會答應下來的時候,冷不丁地聽到将離說:“不行!”
“為何不行?”封堯湊過去,撐着下巴整暇以待,道:“前腳溫和從容,現在又急言令色。上神啊,你可真像人間說書先生口中床上一套床下一套的負心漢呐~”
将離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眼底似有幾分不滿,“誰教你說得這些?”
封堯挑了眉,“沒人教,以前……”說一半,忽然住了嘴。
豈料,将離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他,繼續問道:“以前什麼?”
封堯忽然放下雙手,半趴在軟榻上,從他的角度擡頭正好能看見将離的整張臉。
“趴着作甚,起來!”将離端方持重,似乎極為見不慣封堯這般懶散無骨的姿态。
“我不!”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但封堯今日不知為何,總想和将離對着幹,他很想知道将離所謂的給他任性的權利,底線到底在哪裡,“我懶,沒骨頭,就想趴着。”
他嘴裡說着囫囵吞棗的渾話,眼睛卻盯着将離,觀察對方的反應。
将離的眸子似乎動了一下,沉思少頃後,似無奈般道:“算了,随你。”
封堯頓了一下,随後露出一個極大的笑容,這笑意和往日均不太一樣,似乎帶了幾分真切,“好嘛,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兩句?”
封堯回憶起過往,眉毛下意識皺起,他沉思在過往,不知該從何說起。忽然,冰涼的指尖撫上他的眉心,他回過神去看,見到了将離白皙的手指。
“才多大年紀,總皺眉頭作甚。”
封堯依舊保持着側趴的姿勢,他無言地盯着将離看,眼底似乎有千言萬語,冰涼的指尖似乎多了點熱意,灼得他眉心一痛,“因為以前……我總是跟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一起混,時間久了自然懂些。”
記憶飄回混亂、嘈雜、污穢的巷子深處,隔着一道破爛的鐵門,聽着裡面傳來暧昧的聲音,麝香的味道從門縫裡飄出來,讓他惡心得想吐,裡面不斷傳來男人粗俗的發言,好似在罵人,罵那人是一個床上一套床下一套的賤貨。
“不太好嗎?”
将離溫潤的聲音傳入耳中,似一道極為厚重的臂膀将他拉離那個髒污的地方,封堯一擡眼就對上了将離清透的雙目,他扯起唇角,笑了笑。
“還行吧。”
畢竟他還活着。
“每一位仙者登臨仙位之前必然要經曆十道劫數,嘗遍人間生死離别、辛酸苦辣,方能練就堅毅本性。”将離的手撫上封堯的秀發,兩人一坐一趴的姿勢,将離仿佛在撫摸一隻溫馴的小狗,“都過去了,勿生心障才是。”
封堯愣了一下,随後笑了笑,沒說什麼。
原來将離以為他所說的過往乃是下凡曆劫之時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省了許多麻煩。
入夜,封堯本打算回偏殿睡會兒再去花園找索寺,豈料卻在收劍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将離攔住了。
“今夜,你和吾一起睡。”
封堯懵了。
怎麼個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