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堯眉心一皺,“不是,那個……”
他本想否認,但細想下來卻發現聞令章的話沒有半絲毛病,最後的拉衣角是他默認的。
封堯直覺自己出了問題,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是何處有問題,想解釋都無話可說。
他嘴唇翕動,最終無力閉嘴。
而這一幕落在索寺眼裡卻成了印證聞令章說辭的有力證據。
索寺深吸一口氣,以雷霆之勢推開封堯,竟執劍朝聞令章而去。
封堯被推得一個踉跄,見此狀剛想開口,卻見自石像中湧出一股力隔絕索寺和聞令章,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阻止索寺傷害聞令章。
趙景明抓住時機,半強制地拖着聞令章朝後退去,自然沒看到聞令章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
倏然,一聲咆哮自石像中發出,衆人聞聲望去,隻見原本生硬沉悶的石像忽然幻化出原本活靈活現的樣子,隻是……幻化出的卻是一片虛影。
“終于出來了。”
從小童子說上古兇獸不知所蹤以及棺中出現甯泱的氣息開始,封堯便猜測這兩人可能是一道的。直到打開石門,進入真正的陵墓宮殿,看到石像時,這個猜想才完全落地。
“你如何得知我會出來?”雄渾的聲音滿是滄桑。
“因為我确信……你想見我。”封堯從懷中拿出攬月石,“按理說七層都該由布陣者操控,從第二層便可看出布陣者想要見誰。可到第七層卻不對勁了,作為布陣者想見的人,沐清衍卻對打開第七層的攬月石一無所知,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沐清衍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它動了原本的第七層?”
封堯應了一聲,掂着手中的攬月石朝兇獸的幻影走進,剛走兩步就被索寺擋住去路。
“别過去,很危險。”
“無妨,它掀不起什麼風浪。”
若封堯沒看錯,眼前的兇獸受了重創,□□已失,魂魄也朝不保夕,無力反抗。
興許是察覺他的用意,引人發抖的咆哮聲再次響起。
封堯不理,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他捏着那塊攬月石把玩,兇獸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未曾離開他掌心的攬月石。
“陣法應該是你臨時改的,在有人闖過第二層的時候,可對?”封堯摩挲攬月石,道:“你在明晰人群中有布陣者想見的人後又意外發現了我……以及我身上的攬月石,所以擅改第七層,想借機拿走攬月石?”
兇獸沉默良久,隻餘氣粗犷的呼吸聲,他沒有反駁,卻之後道:“陣法是我改的,但我并非想拿走攬月石,隻想借攬月石見你,這是我與他的約定!”
封堯一頓。
小綿羊和兇獸認識?
“什麼約定?”
兇獸仰頭長嘯,“這約定便是……我留在三水秘境,而他要找到你,并以攬月石為信物,讓你找到我,也讓我見到你!”
封堯桃花眼微眯,半晌不說話,他垂眸看了半晌攬月石,道:“這個約定……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兇獸:“數十萬年前了。”
封堯眉心一松,“那你恐怕認錯人了。”
他來上天庭好像還不足一年?
“不!”兇獸搖了搖頭,“人的容貌會變,魂魄卻不會變。我看不出你的過往,但他可以,他既将攬月石給了你,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十分倔。
唇邊笑意一凝,封堯斂去笑意,“為什麼是我?再者,既然我是你要找的人,為何不是你找,而是什麼約定?”
“不知。”
封堯眉心一皺。
“數十萬年前,我犯下大錯被貶為兇獸困在三水秘境,終生不得出。偶然一次他告訴我找到了助我脫困的法子,但需要我等……等一個人,他說隻有這個人能帶我走出三水秘境!”兇獸道:“我也不知為何是你,但他既将攬月石給了你,那必然隻能是你!”
封堯垂眸,半晌一言不發。
他想起自己身上轉機者的使命,轉機者是兇獸脫困的辦法嗎?
嘟囔一句,“小崽子,回去就吃烤全羊!”
“君上,我……”
兇獸話音未落,隻見陵墓宮殿再次地動山搖,這次的程度比方才那次強了十倍不止。
“怎麼回事?”封堯大聲問兇獸。
兇獸也懵,“我也不知道!我沒做手……不對!你們看腳下!”
衆人低頭,隻見不知何時他們腳下出現一個巨大的法陣,熟悉的紋路激起封堯不好的回憶。
絕殺陣!
沐清衍看向生門處,一眼看到站在生門處正施法的趙景明,怒吼道:“趙景明!你幹什麼!”
趙景明雙目赤紅,明顯失了理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那件事,否則我會名聲掃地的!”
衆人知道他指的是第七層被激起欲望後屠殺同門的事情。
修仙門派最忌自相殘殺,一旦發現,将被永遠拒之門外。
“隻要你們死了!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反正秘境裡生死自負,不是嗎?”
趙景明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