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曾。”
可她的反應,并不像是不曾。
但即便再問下去,想來她也是不會說的。
謝孤菱道:“四哥與軒轅夫人,應當快回來了。阿茵,先送郁姨娘到席間去吧,待我再為王妃挑上兩件。”
目送郁娆遠去之後,謝孤菱才問。
“如何,這位郁姨娘,可是你那位故友?”
蕭驚妩仍望着郁娆遠去的方向,須臾才回過神來,答話。
擲地有聲。
“是。”
蔣水的身上,有一道箭傷,是為了救她才落下的。
就在适才,郁娆獨自去往偏殿更衣時,她藏在暗處,看見了她左胸前那道疤痕。
這個人,就是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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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也見過了那位郁姨娘,覺得如何?”
逄瑛道:“像她,但,又不太像。”
今日在席間,甫一見到郁娆,逄瑛驚得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待強壓下了想要上前與之說話的沖動,又發覺這位郁姨娘,無論神态或是氣質,都與蔣水截然不同。
換而言之,除了皮囊,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與蔣水相像的。
“殿下那邊查得如何?她,究竟是不是蔣水?”
“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處箭傷。”
雖說已經事先預料到會是如此結果,可真聽到答案時,逄瑛仍是無可避免地紅了眼眶。
蕭驚妩接着說。
“她看起來是真的沒了記憶,不似是裝的。且如今看來,她的心,是向着軒轅嘉納那邊的。”
軒轅嘉納待她不薄,如今的蔣水沒了記憶,向着他也無可厚非。
知曉蔣水的身份,蕭驚妩便不難猜出,軒轅嘉納派兵把守她的原因,卻不知道,軒轅嘉納又是如何向蔣水解釋的,總歸不會是直接告訴她,你其實是敵國的女将軍罷。
究竟是何等理由,竟讓郁娆如此諱莫如深,即便得罪公主,也不敢将實情說出。
逄瑛皺了皺眉。
“可軒轅嘉納為何會迎娶蔣水為妾?”
他們兩個乃是敵對陣營,過去也是曾經交過手的。
蔣水還曾經刺傷過他。
“難不成,他是蓄意報複。”
蕭驚妩搖了搖頭。
“我見過他們兩人相處,軒轅嘉納待她,可謂是萬分體貼。”
或許,軒轅嘉納隻是貪圖她這副絕色的容貌。
又或許,是軒轅嘉納早已暗暗心悅于她。
雖然軒轅嘉納待她不錯,可蕭驚妩仍有些擔心。
軒轅嘉納外出打仗,隻撇下郁娆一個在府中。
如今她在軒轅府的處境,蕭驚妩不是不知道,那位軒轅夫人隻怕日後少不了為難她。
可她連出言警告羅素都不行,否則,隻怕其仍會變本加厲地對付郁娆。
但她也沒辦法對郁娆的現狀坐視不理,隻能另想别的辦法了。
蕭驚妩起身繞到院子裡,把祁暄和叫了過來。
“王妃。”
她問:“今日你替郁娆看過診,結果如何,她為何會失了記憶?”
“她的脈象不甚明晰,但确有失憶之象。失憶的緣由多有三種,傷及頭部,短時間内接連受到極大刺激,或是——下毒。”
下毒。
蕭驚妩倒是忽然想起了一樁事兒。
像軒轅嘉納這樣、手握重兵的武将,素來對結黨營私之事極為忌諱,皇帝不會允許他們拉幫結派。
因她與軒轅嘉納數次交手,對于此人的事,也多少在意一些,先前也曾同謝央問過他幾句。
聽聞軒轅家世代為将,軒轅嘉納更是萬中無一的少年奇才,且為人正直,剛正不阿。
之前那位被廢的先太子謝玟,無數次想要拉攏他,成為自己的助力,卻遭到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
但是先前,她去普善寺暗查郁娆的時候,卻撞上了謝隕。
謝隕是偷偷去的,說明他與軒轅嘉納之間,必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人盡皆知,謝隕是堅定不移的太子黨,乃太子的心腹走狗。
他為何會隐藏身份,暗中去尋軒轅嘉納?
難不成,軒轅嘉納與太子暗中勾結。
說起來,太子那處,倒是正巧有一位精通醫毒的幕僚。
蕭驚妩忙問。
“有哪些毒,能使人失憶?可有破解之法?”
祁暄和聞言,搖了搖頭。
“王妃,我不會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