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一河之隔的哥譚。
“歡迎來到全世界最偉大魔術師——紮坦娜的魔術秀!”
“睜大眼睛,不要眨眼!”
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頭戴黑色高禮帽,身穿白色收腰襯衣,下接黑色漁網襪的紮坦娜在一陣霧氣中閃亮登場。
她左腿後撤,一手撫胸,一手摘帽,優雅地做了一個“為您效勞”的行禮。
“見證所謂——奇迹!”
紫布一掀,三隻白鴿從她的黑色高禮帽中飛翔而出,驚起觀衆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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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妙的表演,小紮。”
紮坦娜雙手抱胸:“嘶——我多少年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布魯斯?”
黑發藍眸的俊美男子随意地坐在小闆凳上,翹着二郎腿。
“上次見面在拉斯維加斯,我以為你隻會在賭.場附近晃蕩。”
紮坦娜不以為然:“賭徒總是很慷慨的。”
她擡手彈飛了一枚硬币,輕而易舉地表演了“硬币消失術”:
“你内心愁容滿面,你需要幫助,布魯斯。”
布魯斯擡頭,支起腿:“沒錯,你怎麼發現的?”
紮坦娜把硬币變出來:“一種……魔法師的靈性直覺?你可以把它理解為魔法。”
她擡手給自己變了一個椅子:“你一定要在這裡講話嗎,布魯斯?要是讓媒體發現我們在更衣室,恐怕是哥譚媒體今晚上都不用睡了。”
布魯斯:“這裡有鉛層。”
紮坦娜挑眉:“又是我不知道的蝙蝠工程……那位明日之子有那麼惹你讨厭嗎?”
布魯斯無動于衷:“必要的準備。”
紮坦娜開了個露骨的玩笑:“你這麼怕為什麼内.褲不做成含鉛的?*”
布魯斯回擊:“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要檢查試試看嗎?”
紮坦娜咳咳兩聲:“說正事。”
“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大名鼎鼎的蝙蝠俠找我總不能是閑着幹聊天。”
布魯斯收斂臉上的笑意:“我們之前談過這個話題,一種從沒有答案的問題中獲取答案的奇迹。”
紮坦娜倏然笑容消失:“不,不行,我知道你指什麼,但是不行。”
布魯斯挑眉:“你認為我不敢付出代價嗎?”
紮坦娜:“問題是你無法想象代價。”
她打了個響指,兩人瞬間來到了韋恩大廈頂層,但在下一個響指後,他們又回到了更衣室。
“鋒刀成變。”
眨眼間,紮坦娜把别在胸口的玫瑰變成了一把雪亮的刀。
“态常複恢。”
紮坦娜食指處散發着金色微光,神情不變:“這種簡單魔法甚至不如我眨眼所耗的力氣大。”
“但我學會這種奇迹的第一件事是意識到什麼叫做敬畏。”
“布魯斯,你不明白,這種與真實世界的聯系是多麼的寶貴,在靈界,知識無疑是一種損耗,損耗着你每一寸人格;知識是一種污染,污染着你每一份自我認識。真實世界下,理智是一種奢侈。”
布魯斯隻是說:“小紮,難道你不了解我嗎?”
紮坦娜:“我當然了解你,蝙蝠俠英勇無畏,人們總是這麼說——但是我拒絕。哪怕僅僅是作為一個朋友來說,我在乎你,更何況哥譚需要你。”
布魯斯:“這種異常威脅到了哥譚的安全。”
他嗓音漸低:“也威脅到了我世上最在乎的一群人。而我已經失去其中的一個。”
紮坦娜變出一個小凳子,坐在布魯斯旁邊:“偵探喜歡尋找真相——但我要說,嚴謹,布魯斯,一年前我已經跟你說過,傑森的狀态處于混沌,而不是失去,這兩種有顯著的區别。”
“确切來說,不在此界之中,此界包括真實界與廣泛意義上的靈界。”
布魯斯神情放軟,此刻他更像布魯西哥譚王子,而不是苦大仇深的蝙蝠俠。他從紮坦娜的言行中嗅到了妥協的影子,因而狡猾地笑:
“你打算答應我。”
紮坦娜歎了一口氣:“誰能拒絕你呢?但我最多隻能幫你溯源傑森那次異常的力量來源。”
她站起來:“布魯斯,你認為魔法的本質是什麼?”
布魯斯:“是小把戲。”
紮坦娜驚訝地挑眉:“這樣理解也沒錯。但如果你永遠這樣想,你不适合做一個魔法師。”
紮坦娜脫下兩隻白手套,撚起玫瑰,吟誦道:
“子箱成變。”
“鋸電成變。”
兩隻白手套變為了兩個梯形箱子,玫瑰變成了一把電鋸。當着布魯斯的面,紮坦娜單人完成了一個完美的“人體切割術”。
布魯斯:“完美的障眼法,小紮。”
紮坦娜被切割完成的上身浮在空中,這顯得她有點詭異。她頭顱上的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話:“魔術跟魔法有點像。”
“在大衆眼中,在我操控之下是第一種現實;此時第一種現實生效。在無人知曉的暗處,還有與第一種現實矛盾的第二種現實,我用你所說的‘小把戲’,替換掉了第一種現實。”
“這就是魔法。”
布魯斯繃着臉:“如果存在第三種視角,魔法也跟魔術一樣不攻自破。”
紮坦娜揚唇,她黑色唇蜜顯得她像傳說中的魔女:“哦,是嗎?”
“你再确認一下,布魯茜小姐?”
布魯斯的視角猛然變低,她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多餘出的重量,柔和的嗓音響起:
“停止,紮坦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