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串足足有十三克拉的斯裡蘭卡藍寶石項鍊,無燒的皇家藍色感,圍着寶石的外圈,還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碎鑽,乍一看,宛如星塵一般,舉托起月亮的光輝。
可以看得出,蕭厲自己對于這條靜心挑選的藍寶石項鍊,很是滿意。
溫塔也絲毫不懷疑,如果她表達了喜歡,那他估計會立馬迫不及待地起身,為她戴上這條項鍊。
可惜,溫塔并不喜歡。
不是因為十三克拉的寶石不夠大,也不是因為皇家藍的顔色不夠純正,更不是因為斯裡蘭卡的産地不夠優越。
相反,這些元素恰恰都是溫塔喜歡的。
她所不喜歡的,是蕭厲送給她的項鍊,鑲嵌的藍寶石切割過後的形狀,是心形。
是溫塔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入手過的……心形!
如果戴着這串項鍊在脖子上,招搖過市,溫塔已經完全可以想象到,馮荻荻的店老闆朋友會怎麼樣慘無人道地記錄下她的囧樣,然後和馮荻荻一起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可怕,太可怕了。
她于是隻能是面帶微笑,收下了蕭厲的禮物,然後并沒有表達出任何想要佩戴上這條項鍊的想法。
即便那天她的脖子上,的确空空如也,并沒有佩戴任何的飾品。
—
溫塔從回憶之中抽身,一言難盡地回頭又瞥了眼蕭厲。
之後他們的數次約會再到結婚,蕭厲又送過她不少的珠寶,但品味皆沒有好到哪裡去。每次收到後她便将它們丢進了自己收藏室的最角落裡,再也沒有叫它們見過光。
這期間,溫塔也試圖勸過蕭厲不必再送她珠寶,她有的已經夠多的了,有喜歡的,她自己會下手,但他仍舊樂此不彼,時不時便會給她一個“驚喜”。
她隻得作罷。
“哦……你說那些啊。”溫塔遲鈍片刻後,便道,“我們這回的珠寶展示隻是第一批,接下來還有第二批第三批呢,你送我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單獨選幾件總覺得不夠表達,全部都放上去又沒有位置,就幹脆想着留到下次了。”
她的解釋可稱是天衣無縫。
蕭厲立馬就信了。
“這樣啊。”他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我送的那些,你都覺得不夠高級呢。”
溫塔:“……”
她現在說不夠高級,還來得及嗎?
當然來不及。
蕭厲信心滿滿,又刻意攬緊了些她的腰肢,俯身道:“那寶貝你下回再開展,可得做好準備,最個選二樓那個大一點的展廳,我保證,到時候你的珠寶,又會比現在再多出一整倍。”
美術館裡的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這邊的樓梯上沒什麼人,他說完話,還直接俯身在溫塔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氣息充滿了狎昵。
“…………”
溫塔兩眼一黑,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到将來自己的收藏區的慘狀。
—
上午的展會結束後,溫塔和馮荻荻還需要留在美術館裡,做一些後續的收尾工作。
蕭厲陪着溫塔,簡單在美術館吃了個午飯,才開着自己的車,暫時回了公司。
隻是晚上,又是他親自開着跑車,過來接的溫塔回家。
在從前的二十多年,溫塔隻要是在北城,就是住在城西的溫家老宅裡頭。
但是自從和蕭厲結婚後,他們就一起搬到了現在近市中心二環的江月灣别墅區。
他們的别墅一共五層樓,一樓做的是會客廳和廚房,二樓做的是主卧和衣帽間,三樓則是蕭厲的辦公區和幾間客房,至于四樓和五樓,全都隸屬于溫塔,是她的畫室和藏品區。
整棟别墅從他們初次見面之前就陸陸續續開始裝修,據蕭厲說,這棟别墅的女主人,他除了溫塔,再沒有考慮過别的人。
溫塔聽罷,隻是扯了扯嘴角,給了他一個朦朦胧胧的牽強笑意。
今天在美術館裡累了一整天,溫塔一回卧室,就想先去泡個澡,放松一下。
但還沒等她走兩步路,突然,有個滾燙的胸膛從她的背後撲了上來,将她牢牢地給鎖進了懷裡。
“寶貝,美術館的事情現在終于忙的差不多了吧?該抽點時間給我了吧?”
蕭厲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把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挂,緊緊地貼着溫塔,在她耳邊吐着越來越磅礴的氣息。
溫塔渾身打了個激靈。
是了,最近一直忙着美術館的事情,她壓根沒有多少時間去管蕭厲,本來她也不是特别熱衷于這些事情,所以美術館剛好也成為了她阻止蕭厲胡鬧的借口。
隻是現在……
溫塔嘗試着推了推身後的人:“你等等,我先洗澡……”
“一起洗吧。”
素了大半個月的人,哪裡還等的及這些。
領會到溫塔并沒有特别抗拒的意思過後,蕭厲便急不可耐地将她給打橫抱了起來,扛進了浴室裡。
襯衫和裙子走一路掉一路。
溫塔半推半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總之,等她回神的時候,她已經和蕭厲一起坐在了浴缸裡,她的雙手也正攀在蕭厲的脖子上。
月色籠罩上來,逐漸覆蓋了半邊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