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私下調查要抓在綿亦的人之前了解情況。”
“是。”
齊普安離開了書房後便着手回去收拾東西,盧芙瞧他着急的模樣,有些擔憂。
“可是二妹妹的夫家出了什麼事?這麼急的嗎?”
“二妹妹以家書為由,向柳妹妹發出了求救消息,如今不知曉水東江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和這次書院的事定有關系,陳家或許出了意外,總之父親擔憂二妹夫撐不起事,派我去探探情況,特意交代了趕在議閣的人之前去了解下以便應對,所以我趕今夜的馬車就得走了。”
說罷盧芙的心也提了起來,交代了許多事。
“夫君切記小心行事,多帶些護衛在身邊,莫要逞強。”
“夫人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齊普安寬慰了兩句,便出門了。
馬車連夜行駛,不久之後齊普安便到了水東江,進城之後并未感覺到什麼異常,齊普安尋了間酒樓準備吃點東西,望着滿桌子佳肴,随即叫住了上菜的小二,給他手中塞了些銀子。
“哎喲客官,這、這不合适吧。”
“小兄弟盡管收着吧,我不過有個問題想問罷了。”
“哎喲客官盡管問,小的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信。”
“都說東江平原乃我大奉最大的糧倉,那這水東江的吃食不得比尋常地方便宜些,可為何我這一桌菜與其他地方相比,價格不相上下呀。”
“哎喲客官是外地人吧,你有所不知,這價格還算可以了啊,方圓幾裡沒有比我們酒樓更劃算的了。”小二四處張望之後,又在齊普安耳邊小聲道:“别看我們這地有糧倉之稱,可除卻曆來上交朝廷的和分派其他城池的,自己也沒剩多少了,這萬一再來個天災人禍啊,自己都顧不過來咯。”
小二說完便連忙端着盤子去忙别處了,齊普安若有所思,吃完飯後便四處逛了逛,而後又尋了個普通的商街,逛了逛附近的店鋪,詢了價後有了不敢相信。
“掌櫃的,一匹上好的天絲布也不過十兩,你這質地摸起來手感普通,怎得開口就是十五兩?”
“唉你這人,買不買,不買滾蛋廢什麼話,别耽誤我做生意。”
“誰說我不買?”齊普安拿起來打量了許久,而後在身上比劃了幾下。
“就這個顔色了。”
“好嘞。”掌櫃的立馬變了臉色,笑臉相迎。
“不過你這貴自有貴的道理,我這買都買了,總得給我講講吧?”
“哎喲客官有所不知,這蠶絲收集起來染色工藝實在麻煩,制線、紡布也需要人力吧,前段時間許多養殖的農戶都沒做了,原料上都短缺了,東西自然就貴了起來,不過客官放心,我們這是老店老手藝,紡出來的布匹除了手感不一樣,其他的相較同等類型鋪子那都是沒話說的。”
齊普安覺得那掌櫃的實在聒噪,随便應付了幾句便也離開了。
“公子,我們的人已經去陳府遞了帖子,不過奇怪的是,我們在陳府附近發現了好多暗裝在蹲點,他們估計也發現了我們的蹤迹。”
齊普安隐隐猜測到了什麼,随後安排道:留二人随我一塊去陳府,其他的人就在附近安置下來,盯緊那些眼睛,莫要打草驚蛇。”
“是。”
齊普安休整了一日,第二天便去拜會進陳府了。
“見過姐夫。”來迎接人的正是盧家遠嫁的二女兒盧禾。
“二妹妹不必多禮,那個陳知府可在府上?我做晚輩的貿然叨擾,理應前去拜訪一番。”
“姐夫随我來便知曉了。”盧禾眼眸有些猩紅。
走進一間院落,便聞見濃濃的藥味兒,庭院也隻有一兩個灑掃的在伺候。
齊普安走進屋内,便瞧見床上躺着一人,面色格外的慘淡。
“陳大人?他、他這是怎麼了?”
“公公數月前出了些許意外,待旭郎回來後再與你細說吧。”盧禾知曉相府既然派人來了,定是說明柳儀方看懂了自己的家書,如此來說,自己的一番心意也不算白費了。
齊普安環看了一圈,随後問道:“二妹夫他人呢?偌大的陳府中如今隻有你在操持嗎?”
盧禾點了點頭,随後道:“婆婆日夜照料、以淚洗面,一周前身子熬不住也病倒了,陳府突遭劫難,一時周邊多了許多雙眼睛盯着,所以我不能亂,兩位小姑尚且年幼,恐照應不過來,我便做主送到書院了,那裡有旭郎的同窗和老師在,也能看顧過來。”
齊普安歎了口氣,将懷中的銀票盡數塞到了盧禾手中。
“來之前,父親猜測陳家恐遇到什麼麻煩,囑托我一定要親自給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