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立:“不知道剛才那群人會不會回來找你麻煩,我送佛送到西,當然是想送你一程。”
“怎麼,你以為是什麼事?”
容清洛:“我要去醫院。”
周衡立:“人民醫院嗎?”
容清洛狐疑:“你怎麼知道?”
“南廬市能有幾家醫院,猜的。”周衡立上下打量她,半晌才道,“你剛受傷了?”
容清洛:“不是,我去……複診。”
周衡立沒有繼續問下去。
容清洛往旁邊的公交車站走去:“我去那邊等公交了。”
周衡立跟上她,建議道:“你都淋成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去禍害公交車了。”
容清洛這才注意到,因為下雨,自己的衣服、褲子、鞋都濕漉漉的,并且上面還蹭到不少泥,想必是剛才打鬥間摔在地上時沾上的。
“等着。”周衡立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對面很快接起,響起一道男聲:“老周?”
周衡立:“喬宣,你那車借我用一下呗。”
喬宣爽快道:“可以啊,老周你在哪呢,我給你送過去。”
周衡立:“在你家小區旁邊的公交車站。”
等他挂斷電話,容清洛道:“沒事,我自己回去吧。禍害你朋友的車就更不好了。”
周衡立沒有和她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剛剛我攔住那些人的時候,讓你走,你怎麼不走?”
容清洛走到公交車站,收起傘,才道:“你是為了幫我才被牽扯進來的,我不可能丢下你一個人離開。”
周衡立:“還挺仗義,那我當然也不可能丢下你一個人離開。”
容清洛心裡打定主意,等公交車一到,她就上車,這人能奈她何。
可惜,公交車遲遲未到。
雨簾從車站頂棚垂下,将車站内和車站外劃分成兩個空間。
沉默彌漫,容清洛面無表情。
沒過多久,一輛跑車停在二人面前。
從駕駛室走下一人,打着黑色的傘,玉樹臨風。
容清洛心想,這應該就是旁邊這人的朋友吧。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周衡立上前親昵地拍拍那人的肩膀:“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喬宣把車鑰匙扔到周衡立懷裡:“說這些做什麼,車給你放這了,我走回去。”
容清洛能感覺到,這位喬宣在臨走前,視線似乎意味深長地從她的面上掃過去。
好在他沒說什麼,轉身便打着傘離開,潇灑地來,潇灑地走。
容清洛有些羨慕,她如果也可以活得這樣潇灑就好了。
“上車吧。”周衡立為她拉開副駕駛的門。
容清洛站着沒動。
周衡立:“你怕我是壞人?”
容清洛:“對。”
周衡立:“我要是壞人,我剛才會救你?”
容清洛直言不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倆素昧平生,我不信任你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不強求别人,希望别人也不要強求我。”
周衡立把副駕駛的門關上,重新走進公交站台。
他收起傘,站在離容清洛兩三步的位置,停下來。
容清洛:“你幹什麼?”
周衡立:“我隻是覺得,我們好像不是素昧平生。”
容清洛:“别和我套近乎。”
“我見過你。”周衡立的聲音裡帶着笃定。
容清洛點頭承認道:“是,我們白天在華章書屋見過。我是華章書屋的店員。我以為你貴人多忘事,不會記得我,所以我沒提。”
周衡立:“不止。加上今天晚上這一次,我們,見過三面。”